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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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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离京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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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昊离开御书房的时候,情理之内,意料之外的遇见了鼻青脸肿的孔青鱼,站在大殿外,依旧梗着脖子,高昂着头颅,一副宁折不弯的英雄模样。

    肖宗江站在不远处,对着李元昊低首弯腰,他带孔青鱼入宫,不是为了孔青鱼,更不是为李元昊,而是为了那位年轻的衍圣公,不同于肖宗江对李元昊狂热的崇拜,这位书生老人更看好孔飞鲤,至于李元昊向南梁孔道佛邀战一事儿,活了半辈子的老人不置可否,不做评论。

    李元昊笑望着孔青鱼,丁一死后,皇帝陛下脸上最多的表情便是笑:“你来做什么?”

    孔青鱼看着李元昊的相貌,挠了挠后脑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朕欠你一束菊花。”李元昊淡淡的说道。

    “哈,我想起来了,你曾经去祭拜过大姐。”孔青鱼一拍脑门:“大康十四年重阳节,你曾经单身入过我们圣人书院!”

    眉头一皱,孔青鱼又有些不解:“但是那时候你分明一身白裙,是个女子啊!”

    李元昊微笑道:“那时候我男扮女装,为了混淆视听,不暴露身份,天底下,有很多人都惦记着朕的脑袋,朕不得不小心。”

    孔青鱼更加不解:“你这么胆小,为了活命不惜男扮女装,为何还有胆子向大供奉挑战,不怕死吗?”

    “怕,依旧很怕,有时候光想想,就怕得要命。”李元昊望了一眼已经临空的黑夜:“不过,孔道佛的狗命,朕要定了。”

    孔青鱼不悦:“虽然平日里大供奉严厉了些,特别是对我,特别苛刻,但是他不是坏人,你作为一国之君,不能不讲道理。”

    李元昊盯着少年:“丁一也不是坏人,但是他就那么死了,朕找谁说理儿去。”

    孔青鱼迷茫:“我也不是太懂,虽然是丁一一手策划把我掳来的计划,不过我也知道,他不是坏人。”

    李元昊双手拢在袖子里,两根银线相互捆绑缠绕,固定她不断颤抖的双手:“朕知道你来的目的,是想谢朕。朕对孔家做得一切,不是为了孔飞鲤,也不是为了削弱圣人书院,而是为了另外两人。孔青鱼,朕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杀了孔末,或者......杀了孔飞鲤?”

    孔青鱼摇摇头,望了一眼肖宗江:“肖爷爷说过,人生在世,忠孝能两全的事情本来就不多。虽然是义父杀害了......我的爹娘,但是他应该有苦衷,这些年他也很懊恼、很痛苦,死去的人都死去了,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着。”

    李元昊忍不住多看了孔青鱼:“若是正常人听到你这话,必定要骂你大逆不道,禽兽不如,竟然为杀父仇人开脱。朕却觉得你年龄虽小,但是看待事情豁达透彻的很,朕不如你。回去吧,朕在这奉劝你一句,你哥孔飞鲤和你义父孔末之间的深仇大恨,消弭不了,只会不死不休,朕希望到时,两人若是有过火的举动,你能调和一下,冲动是魔鬼,会让人滑入无尽的深渊。”

    “你呢,你向大供奉挑战,不是冲动吗?”

    李元昊摸了摸眉头:“最不喜欢和你们这群读书人聊天,总能一针见血,当然了,朕要承认,的确有些冲动,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你后悔了?”

    李元昊拾级而下:“后悔?后悔的应该是孔道佛,朕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孔青鱼望着北魏天子的背影,夜色里,孤独凄凉得像是一株生长在荒漠里的白杨树。

    第二日,朝会之上,静得掉针可闻声,索碧隆索大学士手持朝笏,眯眼静立,更是身着一身白衣,寓意着死谏,胡汉斌站在索碧隆身侧一旁,气态神色和索碧隆一般无二,满朝文物恍恍然,以为朝堂之上,出现了两个索大学士。两道圣旨下达了,但是还未公布天下,中堂大人阻挡了索碧隆和胡汉斌面圣,索碧隆也命人在第一时间内截住了圣旨。

    日头已经高升,还不见皇帝陛下的影子,余庆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冷眼扫视满朝大臣:“陛下今日身子有恙,不上朝,为准备和孔道佛的比武,三月之内,皆不上朝,朝政由中堂大人全权负责。此外,圣旨今日之内,必须昭告天下,谁若阻拦,诛九族!”

    “诛九族?!”索碧隆脸色乍红,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小太监,你告诉李元昊,圣旨是我索碧隆截下了,他想诛九族,要想想自己的那颗脑袋在不在九族之内!!!”

    孙景初豁然一惊,朝堂之上,公然直呼陛下性命,是大罪,大学士其后所说的话,更是大逆不道,他忍不住扯了扯索碧隆的衣角:“大学士,大学士,注意言辞......”

    索碧隆猛地转身,甩掉孙景初的衣袖,朝笏啪的一声打在孙景初的嘴巴上,直接打掉了孙辅臣的一颗牙齿:“陛下做出如此荒唐事情,你身为辅政大臣,不去扶正陛下,为大魏着想,竟然还让老夫注意言辞,你孙景初......”

    由于太过愤怒,大学士手持朝笏打在孙景初身上,孙景初赶忙躲闪。

    索碧隆气喘吁吁,望向苏克沙:“苏尚书,您倒是说句话啊。”

    苏克沙睁开眼睛,将脑袋伸到苏克沙面:“大学士还是拿朝笏打老夫的脑袋吧。”

    索碧隆愤然将朝笏丢在朝堂之上,满脸泪痕:“中堂大人,中堂大人,您去阻止一下陛下,现在只有您能就大魏了!”

    “哎,大学士,您听老夫一句话,就顺了陛下这次意吧。”吴昌赫叹息道。

    “顺陛下的意?中堂大人,您怎么也糊涂了!”索碧隆悲恨交加:“咱们顺陛下的意还少吗?”

    “大学士,陛下自登基以来,已经整整十五载有余,无论建国初立的朝局动荡,还是后来的休养生息,无论陛下手中权重还是权轻,你可曾听到陛下一句怨言?从来没有,一句话一个字都未曾抱怨。”吴昌赫开口道:“当着满朝同僚的面儿,老夫倚老卖老,陛下是个好孩子,一直在做我们希望陛下做得事情,偶尔还会惧怕做得不好,而忧心忡忡。唯独此事儿,陛下想要顺着心意,而这,不过分,哎,诸位同僚,老夫在这表明立场,此事儿,老臣准了!”

    “中堂大人!!!”索碧隆大怒,愤愤甩袖,独身离开大殿。

    胡汉斌快步跟上,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大学士,索碧隆回望了一眼太和殿:“我大魏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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