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朕的骨肉!”
慕容肆冷吟一声,震撼了当场多少人?
这个女子是白将军口中的未过门的娘子,亦是皇上的女人,更怀上了皇上的骨肉,这二男争一女的故事曲折精彩,让人无不纷纷猜想,但其中辛酸苦辣,也只有当事人能知了。
白韶掬被他冷沉一声重重打击,颓然地暗下一张俊脸,哑然无声,该死的,是他告诉了皇上小鱼怀上了他的骨肉,只是当时他以为小鱼已命丧湖底,故意说了来折磨皇上的,谁知到头来却折磨了自己?
什么?小鱼怀上了阿四的骨肉,阿四怎能让这个女人怀上了他的骨肉?她心中痛恨翻滚,尖锐的指甲戳进掌心,有流出鲜血来,她亦浑然不知。
慕容肆怀里的女子轻轻一动,缓缓睁开眼来,她竟还没死,就在沉入湖底深处时,她看到了几只小龟游过来啜她的荷包,这荷包里放了公丁香和山奈,有利于安胎凝神,不料这也是龟所喜之物,之后也将那巨龟吸引了过来,本以为这龟兽要把她当成午餐给吞了,哪知那东西有灵性的很,竟帮她脱了身?
总算,老天待她不薄,没让她葬身这阴冷湖底。
一张张或熟悉或面生的面孔映入她眼里,越来越清晰,今日发生种种恍如隔世浮梦一般,视线里那张分外俊美苍白的脸布满忧虑愁云,她对他勾唇浅笑,声音嘶哑,“菊花公子,勿要担心,我向来命大,怎会如此轻易死了?”
她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却是白韶掬?第一个想要说话的也是白韶掬?
明明她被他抱在手里,明明他离她最近。难道她就看不到他吗?心上猝然被什么一拧,就像是潜入湖底的那股子窒息感再次泛上来,他胸口憋闷发痛。
“小锦儿,你醒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
“菊花公子,你真傻……”
她说他傻,他便果真傻傻笑起来,做她一个人的傻子又有何不好。
这人精竟也有如此憨头傻笑的时候,见他这样,她过分白腻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眸里亦流转出如兮浅笑,又缓缓抬起无力的手,想要朝菊花公子递过去,她想宽慰下这过度担忧的傻小子。
只是,手才抬到一半,便教一只横.插进来的手紧紧握住,她疼得眉间轻轻一蹙,裹在手上力道又募然减轻,变成一团如棉絮般的轻柔。
缓缓转脸,另一张温润却寒气凛凛的脸映入她眼底,她微微一怔,又轻轻垂下眼睑来。
她低落而难堪又带着丝厌恶的神色尽收他眸中,他眸色攸得一暗,心中更不是什么滋味,乃至舌心都泛苦,而握在她手骨上的手又不觉轻轻摩挲,他想将她冰凉的手温暖起来,而她的手在水中浸泡太久,皮已起了层褶皱,他竟又打住,不忍再去搓揉,生怕再弄疼了她。
“皇上,我还可以起身。勿让人误会了什么!”
她说着淡淡看了一眼楚长歌,便开始在他怀里轻轻挣扎,而她的手也是要从他掌心里抽.离出来。
见她这般避之不及,他胸腔一团怒火无端端烧起,她便如此担心菊花公子会误会了么?
他突然更气更怒,即便楚长歌就在这里,他也是控制不住自己,“如今,你怀了朕的孩子,还想去哪里?”
慕容肆冷涩开口,微微粗哑的口气是不容人反抗的霸道,只是当她惊愕抬眸间,又撞见他眼中***,那似乎是一种其他的复杂的情绪,教她暗暗心惊。
众人见得皇上如此呵护疼爱,看来这后宫是要添新妃了。
小鱼则微微咬唇,没有精力去想他如何知道她已有身孕,这人以前当她是泄.欲工.具,如今便当她是产子工具么?对于一个帝王,子嗣当然是多多益善。
心绪激动,她身子剧烈一动,腹下绞痛便席卷过全身,让她痛得眯眸,她的手颤微微地抚向自己肚腹……
小岩看见那女子身下一片猩红源源流出,染红了她素色衣袍,她吓得失声尖叫,“她身下出血了——”
隔着湿冷裙衫,手下濡热黏腻之感突袭而来,慌了谁的一颗心?
看着裙边那滩殷红,是谁的一双黑眸被刺得痛辣欲红?又是谁的唇瓣轻轻磕碰竟说不出一个字?
小鱼感受到灼热液体不断从她身体内流出,她之前强行动用内力已是动了胎气,又加之在湖里呆了好些时候,这下孩子是保不住了吧?
“菊花公子,救我的孩子……”她猛地仰起,拉住白韶掬的胳膊,她呜咽着对菊花公子说。
这里论医术高超,自然是秦小鱼自己,可这团肉长在她肚子里面,她这时无法静下心来为自己号脉诊断。她只能向略懂医术的白韶掬求救了。
众人听得这话,这话听起来就像是白将军才是这女子腹中孩子的生父一般。
“小锦,别怕,没事的,孩子会没事的……”
白韶掬轻声安抚她,伸手过去想从慕容肆手里接过她身子。
她便如此信任菊花公子么?她出事第一个求救的人还是菊花公子,该死的白韶掬!天知道,他以前为何不跟太医也学些医术?
哪知慕容肆一个起身,便紧紧抱着她快步向船舱走去,他眉头紧锁,薄唇拉锯成一条刚毅的铁线,又对身后白韶掬冷冷说,“白将军,你还不快进来替她号脉?”
他身后,楚长歌脸色青紫,一张本就不美的脸硬生生僵硬成冰块,那个女人竟真的怀上了阿四的骨肉?
*
夜深,无眠。
乾清宫中门窗紧闭,床头小几上留了一盏萤火小灯,案上香炉里焚着香,萦绕了一室的幽香,太医说这有助于安胎。
床内侧女子如今睡在他身侧,他才方觉心安。
他的手缓缓移至她腹,她的腹平坦得没多余的一点肉,然而这里却多了个小东西,这小东西历经艰险却能生存下去,他微微感叹,生命竟如此神奇而倔强。
今日也多亏了那只神奇的绿龟,她才得以大难不死。
楚长歌的那个孩子并不在他预料之中,突然地在三年之后出现,对于那个孩子,即便他让那孩子回来认祖归宗,他心中不是没有怀疑的,譬如那孩子的眼神——
而小鱼的这个孩子亦是,她不偏不巧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生命里来,还怀上了他骨肉。
慕容擎回来,这争权夺位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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