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抵赖的结果!
景芝皓骑上马,心思依然沉稳的在街上缓行。
虽然棘手,但乱不了他的心。计划安排只有一步一步的来,就绝不会一败涂地。
从皇宫离去,青石路板光滑而平整。即使能够离开是非之地,也离不开是非。
纵然心如磐石,可还是有事情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再三思量,无法定夺。
那日在月儿面前说过的话,不是一时之语。他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权势依旧太弱。唐府掌握着文人墨客的文笔,想要夺过不是一日两天的功夫。他身处辅天,已经再无发展空间。唯一还能再建功立业的地方,就在南疆!
逃跑的梨奈一定会掀起腥风血雨。镇守南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再是假皇帝的一意陷害,而是景芝皓最好的、也是他愿意的选择。
去南疆坐镇,不仅能够应对梨奈的忽然袭击,更能保护大茂,再建军威。想要坐上那把龙椅,他需要更高的威望去把假皇帝拉下。
南疆……
然而想到要离开辅天,如今才算是成家的景芝皓自然会有犹豫。他不舍得月儿。把月儿带到南疆同他一起吃苦?他怎么忍心。可与月儿分别千里之远的两地,让他再去承受相思之苦,他更是不愿。
英雄横刀立马,也怕美人颦笑挥帕。更何况这是月儿,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再也无法割舍的人。
下马走在街边,景芝皓和甫一一人牵着一匹马,两个高大的男人瞬间将整个街道占据了一般,威武逼人。
景芝皓给月儿买了一些她爱吃的零嘴。甫一看着,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见主子买了什么,他也跟着买点。
甫一想,他要用事实证明,他不是小黑脸。
正琢磨着也不知那丫头爱吃什么时,忽然听到主子在前面问话道:“我现在派你跟着冕大将军去镇守南疆,你愿意吗?”
甫一不假思索:“属下遵命!”
去南疆,去战场,挥洒每一个儿郎应有的热血。无论甫一跟随主子经历过多少次战场杀敌,他也永远不会畏惧那个地方!
这种极为迅速的回答,让景芝皓回头看了甫一一眼。
甫一站直身子,目光坚定,接受主子的检阅。而景芝皓却将视线落在了他手里一包又一包的零食上。
于是景芝皓又道:“你再想想。”
甫一懵眼:恩,想什么?
“看看你手上拎着的东西。”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他从来没有买过的零嘴,甫一微微红脸的同时,明白了主子所指。
可是明白归明白,只是盯着零嘴。脑中闪过的自然不是舍不得辅天的美食,而是看到了夏莲那丫头眼泪鼻涕可怜巴巴的小脸。
沉默。
连人都不用见,连挽留的话都不用听,他就犹豫了。
见甫一没有做声,景芝皓继续前行。
为情所绊,人之常情。
辅天的街道依旧那般繁华,路过可听人们谈论的全是一早就风靡了整个城市的摄政王妃国安寺遇难一事,还有摄政王在判罪了右相夫人之后,又对右相之子下手了。
跟在主子后面慢慢的向王府行进,直至快到王府时,甫一才忽然开口道:“属下还是愿意去。”
脚步不停:“为什么?”
身后静了静。甫一深呼吸了一下,说:“这次属下若是立功,主子给属下封赏一个官职吧。好歹以后让她是官家夫人,不会被别人笑话。”
闻言,景芝皓停住了步子。
他回头,看到甫一认真的脸庞。
跟着景芝皓出生入死多年的甫一,从来都是拒绝封赏。只道做了官以后就不能时刻跟随主子左右。可是刚才,甫一说要讨个官。
抬头看天,深秋的晌午都带着寒风。
有去有来,有得有失。
为了自己在意的人,什么都是值得的。
景芝皓点头:“好。”
甫一笑:“谢主子!”还没去南疆呢,就已经开始谢封赏了。自信到建功立业只在挥手间。
可以很明显的听出甫一话中的喜悦。忽然,景芝皓拎着大小纸包,抛下马匹和甫一,凌空飞跃而去。这一刻,想见她。
……所以此刻甫一的心,是凌乱的。
直接飞入皓月院,落地。
“你家主子呢?”
被王爷忽然降临吓到,敏枝有些小心的说:“在屋里呢。上午审问过那个绣娘以后,主子是哭着回来的。蕊姐一直陪着,现在还没有好。”她也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只有主子和蕊姐知道。
哭了?
景芝皓急忙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敏枝。推门进屋。
唐菁月正躺在里屋的软榻上,哭得两眼发红,精神萎靡,比那李如梅日夜奔破受苦的模样好不了多少。
见到景芝皓走进来,更是鼻头再次一酸,本以为已经哭尽的泪水,再次落下。
景芝皓何时见过月儿如此伤心委屈。简直像是在他的心上狠狠的剌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赶忙大步上前坐在榻边,接过敏蕊手中的帕子,握紧月儿的手,心疼的为她连连擦拭。
“问出什么了?”
唐菁月眼泪不停的不想再说,敏蕊叹口气,在王爷耳边低声道:“唐夫人吃了多年的宁神丸,是秦氏浸泡过哀心草药汤的。夫人心衰而死,是秦氏苦心经营多年的阴谋。”
擦拭着唐菁月脸颊上泪珠的手一停,看着那愈发汹涌的泪水,景芝皓哀叹一声,放下帕子,将唐菁月牢牢的拥在自己怀中。
敏蕊识趣退下。
此刻,景芝皓语言贫瘠到无言安慰月儿。他后悔将李如梅交给了月儿审问。如果他之前问过,一定会将此事在月儿的面前瞒下。
唐夫人服用宁神丸一事,连他也是知道一二的。唐夫人服用宁神丸很多年了。月儿当年总是在他面前说,御医开的宁神丸很好,若不是宁神丸,她怕是要失去母亲。
当初有多相信这个丸药,知道真相后才会多痛恨。
月儿怕是内疚自责了。
轻轻的拍打着月儿后背,感受着她的泪水在他的脖颈处落下。微微的湿意,却像从熔炉中迸溅而出的火星,无比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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