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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门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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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山村情缘(十)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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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这伙革命小将的要求,谭春玲和蔼地说:“各位革命小将同志们,你们好!你们冒着大热的天来我们陶家造反,我代表陶家热烈地欢迎你们,一定虚心接受你们的批判。我家陶大成是历史反革命分子,从解放初期已经被政府判刑关押,接受劳动改造。我们作为历史反革命分子的家属,这些年来,在广大贫下中农的监督下,一直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接受改造,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绝没有干过对不起贫下中农的事。如果各位革命小将们认为我们哪里还做得不够,请你们说出来,我们一定改正,决不会令你们失望。况且今天太阳又大,天又热,你们的造反又这么辛苦,不如我们先歇歇,喝口水,等你们养足了精神,再接着批判,你们说好吗?”这些孩子经过一路的折腾,又在这里呐喊了这么久,也确实有点渴了、累了。谭春玲这么一说,也正和他们之意,目光都齐刷刷射向领头的那个孩子,那孩子也有同感,便宣布道:“那我们就歇会儿吧。”陶吉福见状赶快去挑水,陶李氏也忙着生火,谭春玲招呼孩子们在树荫下落座,陶叶匆忙到屋后桃树上摘来一篮子红艳艳的肥桃,用井水冲洗后招呼孩子们吃了解渴。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一见有桃吃,便一哄而上,抢着吃桃去了,头脑里那根紧绷的阶级斗争的弦到此也就松懈了,又恢复了孩子的天真烂漫。对陶家的那点阶级敌视也烟消云散了。谭春玲道:“各位革命小将们,你们一边吃着桃,一边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大家说好吗?”小家伙们一听说讲故事,甭提有多高兴,脸上都笑开了花,齐声说好。于是谭春玲便绘声绘色的讲道:“一个**融融的早上,这十二生肖的动物们都聚集在一个青草坪上,根据自己的生活习性,依次排了座次,即: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猪狗,分别对应天干地支的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这样就分出了年**小,大家似乎也没有异议,就在大家刚要散伙时,牛站出来瓮声瓮气地说:‘我老牛对这排列有点意见,那老鼠小弟个子那么小,腿又那么短,竟然排了第一,还在我老牛的前面,我心里真是憋屈,能不能让咱俩换换,顺了咱这口气。’老鼠一听火冒三丈道:‘我排第一,当之无愧,你牛老弟若是不服,敢不敢和我到大街上去走一圈,看人们是说我大,还是说你大。’老牛一听道:‘走一圈就走一圈,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未必人们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连牛和老鼠谁大都分不清,到时候就依人们所言,你可不许反悔。’老鼠道:‘那是一定。’于是牛和老鼠便一起来到大街上,其他动物们便也跟在后边,想看个究竟。只见老牛摇着尾巴,悠闲自得地在大街上走着,可人们仿佛对他熟视无睹,几乎没有一点儿反应。可这老鼠却不然,只见它机灵地在人们的脚下窜来窜去,所到之处,人们无不大呼小叫:‘好大一只老鼠!好大一只老鼠!’可没有一个人说‘好大一头牛!’这一圈下来,老鼠洋洋自得回到青草坪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在那里沐浴着融融的春阳。接着老牛也垂头丧气回到青草坪上,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在那里慨叹不已。其他动物们随后也陆陆续续回到青草坪上。等大家到齐后,老鼠皮笑肉不笑地说:‘牛老弟,这下服了吧!’老牛在这众目睽睽下,只好认输,甘做第二。”这故事被谭春玲讲得生动形象,把那些孩子们听得心驰神往。都要求谭春玲再讲一个,谭春玲亲切地说:“革命小将同志们,今天你们来我家造反辛苦了,我们大人也该下地干活了,今天就到这吧,如果想听故事,请你们明天再来好吗?”孩子们一听,觉得说的在理,这才扛着造反的旗子离去。一路上,孩子们还沉浸在这十二生肖的故事里。也有几个孩子议论说:这陶家一家人和蔼可亲,也没干什么坏事,一点儿也不像阶级敌人。特别是那个阿姨讲的故事,真是好听,不如我们明天就不去造反革命了,专门听阿姨讲故事。大家听后都说好。

    这些天真烂漫的革命小将离去后,陶叶笑着说:“妈妈,你可真有办法,一个故事就把这伙造反派打发走了。”谭春玲道:“在这样的年月,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又在这群无知的孩子面前,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若跟他们认真理论,那就是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我们生存在这社会的夹缝中,只能尽量周旋,多说好话,常言道‘三句好话当钱使’,千万不能冲动,不能发生正面冲突,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结果倒霉的还是我们自己。”通过这件事,陶叶又从妈妈身上学到了不少知识。所以陶吉福、陶李氏凭着宽厚、仁慈、善良,谭春玲、陶叶凭着睿智随机应变,这才在一个个形形色色的政治运动中险中求生,没受到大的伤害。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大革命运动中,尽管各类媒体说的革命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可温饱问题一直困扰着牧羊坝的老百姓。尽管他们起早摸黑“抓革命,促生产”,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可由于生产技术落后,生产工具落后,没有优良品种,没有商品肥料,再加上自然灾害等诸多因素,老百姓辛苦劳作一年的收成,除了上缴国家的,留下种子外,剩下的也就没有多少,等分到人头上也就不足半年的口粮,他们再怎么节约,再勒紧裤带也吃不到一年,他们没办法了,就在房前屋后、田边地头、荒山野岭开点荒地,种点杂粮,种点红苕、洋芋,瓜果小菜,将就着慢慢度日,盼望着来年有个好收成,能吃顿饱饭。就这样天天盼、月月盼、年年盼!可年年如此,有时还一年不如一年。可这政治运动一来,说这些做法是多吃多占,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必须割掉不可。于是那些激进的领导,率领那些激进分子们一顿刀砍、斧劈、锄头挖,硬把这些所谓的资本主义尾巴割了个精光。在这大气候下,没人敢说、没人敢拦、没人敢怒。农民养只鸡、养只鸭、养只羊、养头猪,也硬说是资本主义尾巴,必须割掉。这资本主义的尾巴倒是割掉了,可上面又派来收购鲜蛋任务,生猪任务,岂知鸡、猪不存,这任务又焉能完成?农民偶然拿点农副产品到集镇出售,借以弄点钱好买油盐酱醋,他们也说这是统购统销物资,这种行为是扰乱社会主义市场秩序,一律应该统统没收。个别农民到城镇做点小生意,他们便说这是弃农经商,是和社会主义对着干,一经发现,轻者批评教育,重者批判斗争。是呀,农民是个种田的,可又不能随心所欲地种,更不能因地制宜地种,每年种植什么,种多少,自己不能做主,只能听从上级安排,至于气候、土壤是否适宜,这也自己说了不算,可想而知,这粮食产量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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