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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门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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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山村情缘(八)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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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蓝天,苦苦地想着自己的心思。她想把人世间这些不平的事想明白,把头脑中这些千丝万缕的纠结理出个头绪!

    苍天啊!这哪是涉世未深的一个十三岁少女该想的问题啊!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那就让它流吧,**地流吧!爸爸这么一个优秀的热血男儿,带着满腔的热情参加红军,冒着生死的危险义无返顾地前往黑虎崖卧底打探情报,小分队根据爸爸的情报歼灭了土匪,天下太平了,老百姓安宁了,爸爸却阴差阳错变成了历史反革命分子。自己从入学那天起,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遵守纪律,团结同学,热爱劳动,尊敬师长,和同学和睦相处,大大小小的集体活动都积极参加,形形色色的考试无不名列前茅,学校的光荣榜上哪一次没有我的名字呢?我到底哪一点做错了呢?就因为爸爸戴着一顶莫须有的历史反革命分子的帽子,我的一切努力就都付诸东流了呢?我上中学的权利就这样被剥夺了呢?问苍茫大地,谁主公理?陶叶就这样想啊!想啊!她始终想不明白。她痛定思痛,回过头又想想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字不识,不也过来了吗?爸爸妈妈虽然上了中学,结果又怎样呢?爸爸有罪吗?竟进了监狱,妈妈为了生计,不也挣扎在这大山里,迎着晨曦下地,披着暮霭回家,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受苦受累,任劳任怨,苦苦支撑着这个家。他们不也无怨无悔过来了吗?既然苍天对我不开恩,世道对我不公平,我也只能逆来顺受,认命吧!心结打开了,陶叶这才感到肚子饿得厉害,她走出屋外道:“奶奶,饭做好了吗,饿死我了。”陶李氏急忙答道:“早做好了,一直等着你呢。”谭春玲闻声赶紧从厨房端来了陶叶平日里最爱吃的饭菜,陶叶饥不择食,端起碗就吃。大家见陶叶吃饭了,这才放宽了心。饭后,谭春玲温婉地说:“叶儿呀,这两天你不吃不喝,可把我们吓坏了,我们看着你在那里发呆,都心疼死了,都默默地陪你流泪。现在想通了吗?”陶叶道:“想通了,不就是不让上中学吗,这天底下没有上中学的人多了去了,他们也都没饿死,不都活的好好的吗,我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从明天起,我就和你们一起下地劳动挣工分养家糊口。”大家听陶叶这么说,这才把心放回肚里。谭春玲道:“叶儿呀,这两天我也想好了,我曾经也是一个优秀的中学生,那些知识我也可以教你,我把你爸爸当年的课本也都找齐了。从明日起,我们就可以利用空余时间一起学习,咱们不进中学也能成为中学生。”大家一听,都觉得这主意不错。从此陶叶便彻底放弃了上学的念头,过早地步入了社会,蹉跎了人生的黄金时代,在这贫困、荒凉、落后的大山里披星戴月,艰难地熬着。那年,她才刚满十三岁啊!

    当时,这农民靠劳动工分吃饭,生产队的一切农活、道路平整、兴修水利等等都记劳动工分,年底按劳动工分结算钱、粮,没有劳动工分,就分不到粮食,分不到粮食,就没法生活。为了挣劳动工分,陶叶每天跟妈妈一起,在生产队参加劳动,干一天才给记3分工。若稍有不满,那些领导便说:“你一个历史反革命分子的子女,难道还想翻天?”在那样的年月,也只有苦苦地熬着。

    1960年,一个轰轰烈烈的跃进运动又在全国各地展开了。一霎时,这个跃进运动在神州大地搞的如火如荼,可老百姓却不知道什么叫“跃进”,一些基层领导也不知道跃进的内涵,误认为跃进就是“吹牛”。因为人又不是神仙,不吹牛那怎么能一下子跃进呢?所以谁吹的凶谁就跃进了,谁说老实话不吹牛就不跃进。于是这神州大地上就刮起了一股少天上没地下的“吹牛风”。一级学一级的吹,小干部学大干部吹,老百姓学小干部吹,反正满嘴没一句老实话。如收油菜籽的时候,当领导的先指挥把几个田的菜籽割倒悄悄的弄到一个田里放好。再通知社员来召开油菜丰收现场会,在会上还让到会群众亲自动手收菜籽,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一一过称,结果亩产就自然提高了。把几个地的红苕挖出来弄到一个地里,然后再召开现场会,大家亲手一过称,亩产也肯定提高了。这样一来,各种农作物在收割时,也都如法炮制,亩产一个高过一个。因此这各级干部就理所当然受表扬、当模范,外出作报告,介绍高产经验。否则你那干部帽子就戴不稳。

    这年七月,牧羊坝公社又要求基层干部、积极分子统一带上行李、集体管生活在牧羊河对岸的那个小学校里召开“三干会”(生产队、大队、公社三级)。目的:认真讨论粮食生产的跃进,讨论一亩田小麦能收多少斤。当时这山区有文化的人极少,因谭春玲上过中学,尽管她是历史反革命分子家属,可广大社员一直推举她当了生产队会计,这次也在开会人之列。一开始,部分老实人在讨论会上说一亩田能收200斤,胆子大的说能收300斤,这领导马上就表扬说能收300斤的,批评说能收200斤的,说你胆子不大,思想没解放,不是跃进,步子太小。说能收200斤的人受了批评,有了教训,马上改口说今年小麦能收400斤,这领导又表扬说能收400斤的,批评说收300斤的,又是什么步子太小,思想不解放,认识有问题,不是跃进。今天晚上讨论不好不能睡觉。大家大眼瞪小眼,总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吧。就这样一直熬到后半夜,大家困极了,没办法了,只好顺着领导的意思说能收500斤,有的说能收600斤,领导脸上有了笑容。大家明白了,只有吹牛,领导才满意,管他以后收到收不到,这是另一回事。索性吹吧,你说能收1000斤,他说能收5000斤,还有的干脆说能收10000斤,这时,领导脸上笑开了花。大家心想,只要能睡觉,说多少都行,反正说大话受表扬,吹牛不犯死罪。大家最后一使眼色,异口同声地说“亩产能收20000斤”!领导这才终于满意了,在会上趾高气扬的说:这才叫跃进,我们牧羊坝来年小麦亩产20000斤,若全国都这样,那么明年的粮食就多的不得了,就会吃不完用不光,让那些帝国主义分子看看我们的“跃进”吧!这才让大家去休息,到会的人坐在被窝里说,若我们早说亩产20000斤,那我们早就翻二觉了。

    由于熬夜太久,大家都睡得很香。谭春玲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对这一切也实在不可思议,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便胡思乱想起来,到底一亩小麦能收多少斤?真的能收他们说的那么多吗?开会讨论时自己只能听,从不敢发言。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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