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只虎崽,这不还没长大吗。恩公,要不咱先忍它个几年,等咱以后长壮实了,再去干掉它?”
李正伦微微头,虎子这番话,倒是让他对虎子高看了一眼。这娃子年纪就知道隐忍,可不像他老实巴交的长相那般无害。
当然,李正伦头仅仅表示赞许而已,却并不赞同虎子的提议。
此时天色尚早,离掌灯时分,起码还有一个时辰。
李正伦搓了搓手,忽然站了起来,道:“你去寻个铲子过来,随我走。”
“哦。”虎子头走出几步,随即又愣住,“这是去哪?干啥呢?”
“挖坑啊,咱去挖坑……”迎着午后的阳光,李正伦笑得十分灿烂,灿烂得甚至有些猥琐。
野林无路,古木参天。
在凤栖山半山腰的某一处密林中,有一个和尚,还有一个少年。
和尚席地而坐,双手放于膝上,一脸肃穆,嘴里则嘤嘤嗡嗡的,不知念叨些什么。
那少年却是满头大汗,此时正拿着铲子,热火朝天的在挖坑。他已挖了半个多时辰,却只挖了方圆丈许、半人多深的坑。不消,这少年自是虎子。
虎子手脚发麻,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眼巴巴的看着李正伦道:“恩公,要不让我歇会儿?”
李正伦手指了指天:“天快黑了,虎子,咱要抓紧时间啊。”
虎子就憨憨一笑,道:“恩公,要不您来帮忙挖会儿?”
“那也不行啊。你想,咱挖这坑,为的是什么?”
“抓熊啊。”
李正伦满意一笑,煞有介事的道:“这就对了嘛,咱是抓熊,也是杀熊。杀熊就是杀生。僧是出家人,杀生是犯戒的事儿,你,我能挖这个坑儿、犯这个戒吗?再者了,僧坐在这里念经文,那是为狗熊超度,为你减轻罪孽,如何停得下来?你呀,也别胡思乱想了,赶紧挖吧,想想神医的伤,想想宝儿的馋,你可是任重道远呢。”
“是,恩公。”虎子听李正伦这么一,马上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干劲,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手也不麻了……
要这位恩公,虎子却是打心眼里佩服的,恩公的言语中,总似有着某种神奇莫测的力量,令人如沐春风。
回想起那一日,自己病得厉害,就连神医都束手无策,自以为必死无疑,可是恩公却愣是凭着三言两语,便救了自己一命。
虎子开始还以为真有什么“观音玉净浆”这等神药,事后问起神医,才知道那不过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稀饭。神医对这事儿,也是纳闷的很,老是问自己,当时的感觉是怎样的。
可他虎子是粗人一个,对于那种奇妙的感觉,却是怎么都形容不出来,只知道听着恩公的话,心里就很舒服,很祥和。神医听到这样的答案,却好像挺失落的……
虎子看着恩公静静的坐在那里,此时正好有阳光照射到恩公身上,那异样的光辉,仿佛是从恩公周身散发出来的普渡佛光。
这阵子卧榻养病,虎子可是没少听佛教的故事。听佛门中,甚至还有转世灵童一,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莫不是恩公,就是这样一位生而知之的灵童?
不知为何,虎子忽然有种冲动:就这么落发出家,跟着恩公修行一辈子算了……
这一边,李正伦继续装模作样的念着经文,虎子继续任劳.任怨的挖着大坑。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杨千寻,却仍是怒气未消,此刻,她手里正拿着剪刀,朝着一件棉袄狠狠的撕着、剪着、戳着、发泄着……
“你这个死秃驴子,给我去死,去死……”
她手上的棉袄,自然是前几天请王婶她们改过尺寸、本准备在今天送给彭奴的。但现在看见这棉袄,心里可别扭极了……
这兔崽子,才这么年纪就知道撩拨女孩子了,要长大了那还了得?
一代淫僧?**大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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