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你我也担待不了。”
“这……”士兵挣扎起来,展福全说得有理,的确,若是大将军出了事,他们这些夜里站岗的也难逃一死。
“你放心,我进去了很快就出来,绝不会让人发现。若是被发现,我受惩罚便是了,绝计不会连累了你。”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士兵也不在反驳,眼神瞧着四周,声音却是说给展福全,“我帮你盯着外头,你快进快出。”
展福全掀了帐子,步履飞快的走进去。
大将军的帐子很大,展福全小心避开帐子里的东西,摸黑走了片刻,这才到了里帐。
“爷?”
隐约的瞧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展福全飞奔至床边,睁大了眼睛在黑色中分辨着那人的脸。
脸色蜡黄,形销骨立,眼窝深陷,俊朗的五官似垂垂老矣的老翁。
展福全盯着那人,眼泪泣如雨下。
爷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福公公,你的茶!”
清冷的男声传进耳朵里,福公公身子一愣,呆呆的瞧着给自己递茶过来的展沐风。
将军和爷真是太像太像了。
“多谢将军。”
室内很是安静,福公公握着茶杯,心里计较着该如何对将军说话,却不想听到他开了口。
“福公公,你说你可算是盼到了这一天是何意?你不是皇上的人吗?”
福公公忽然跪到地上。
展沐风皱了皱眉,却并不说话。
“将军,老奴,老奴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老奴,老奴是将军的家奴啊……”
福公公将自己原本是展福全,后来又变成了福公公的事情一丝不漏的告诉他。
“那一日,我终于是找到了机会进到爷的军帐……”
爷那般英勇的男儿,居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瞧着就好似没了生气一般。
展福全慌了神,颤抖着伸出手指,感觉到他鼻息下还有热气,心内一阵狂喜。
爷还活着。
忽而的,他又难过起来。
军中疫情到现在也无法控制,军医无用,爷像现在,还能撑得了多久呢?
“大将军怎么样?”
瞧着出来的展福全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士兵担忧的问道。
“大将军好吓人,整个人病的都没了人形……”
士兵身子一抖,展福全知道,他是害怕了。
战死沙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的命不是放在了战场上,而是被小小的时疫夺了去。
“大将军,大将军真是时疫?据说,时疫会传染……你进去看过大将军了,你,你离我远点儿……”
士兵哆哆嗦嗦的说道,忽然拔出了刀,害怕却又凶狠的盯着展福全。
“我只是进了帐子里,并没有靠近大将军的床边……”展福全哭丧着道。
“怎么了这是?”
另一个士兵的声音传进来。
展福全记得这个声音,正是方才肚子疼,求着他们换岗好去茅厕的。
“大将军得了时疫,他进了大将军的帐子。”
唰唰唰!
另两把刀同时出鞘,直指展福全的咽喉。
这边的动静,很快的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一会儿,展傲天的军帐便是被人给围住了。
“怎么了这是?”
“不好好站岗,对兄弟拔刀干什么?”
“……”
众人议论纷纷。
三人却不解释,只是凶狠的盯着展福全瞧。
大将军确实染了时疫的消息只是猜测,并没有人证实,流言有真有假,旁人听了,也不会真的相信了。上面瞒着大将军染了时疫的消息,这必定是紧要机密,若是从他们的嘴巴里传出去,只怕是死到临头了。
“没什么事,就是绊了嘴。”
与展福全在一起的士兵迅速的开口道。
众人鄙视的瞧着几人,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骂道:“屁大点事,也值得拔刀相见,你们可真是长本事了!”
“来人,把他们都压到木将军帐下,听候木将军发落。”
站岗小分队的队长,一脸阴翳的道。
“你们是怎么回事?”
木将军黑着脸瞧着四人。
展福全讷讷的开口,“将军,大将军真是感染了时疫吗?”
“唰!”
锋利无比的刀出鞘,架在展福全脖子上,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脖子躺了下来。
另外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将军,我想去大将军的帐子里照顾他。”
展福全仰着头道。
木将军没有说话,另外三人也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瞧着展福全。
“还请将军成全。”
展福全脑袋碰地,身子虽然打着哆嗦,说话的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
“你不怕死?”
“小的怕!只是,小的更不愿意大将军就这样没了……”
展福全哽咽的道。
“好,本将军就成全了你的这份心,从此刻起,你就去大将军的帐中照顾着,若是敢逃,本将军就割下你的脑袋。”
“多谢将军。”
“你们三个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传言,若是……”
“将军,我们今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下去吧。”
展福全如愿以偿的到了展傲天身边伺候着。
军医每日只来两次,早上一次,下午一次,搭了展傲天的脉搏,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气。
展福全恨不能立刻将他给丢出去!
怀着对军医的痛恨,以及对展傲天的担忧,展福全伺候了好几日,便是察觉到了异常。
爷虽然面色瞧着吓人,脉搏也是时有时无的,可是气息却是绵长有力,一点儿也不像染了时疫之人。
某一天夜里,展福全终于知道了这是为什么。
“阿福。”
粗噶的无比熟悉的男声,将展福全弄成了一个僵硬的木头人。
“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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