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轻巧。”熊勇起身,指着穆阿奇道:“你们飞龙人生性贪婪,谁知道哪天又会跑来侵略我们。”
穆阿奇道:“熊团长,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我们飞龙人何至千万,难道个个都是贪婪之徒?说到战争,原本都是当权者为之,飞龙百姓亦是深恶痛绝。我看这笔帐恐怕还算不到我们头上。”
掌柜道:“熊团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穆团长是我请来的客人,怎可如此慢待?”
熊勇阴笑道:“熊某军旅出身,说话不中听,穆团长别在意。”
穆阿奇道:“没关系,我们也是当过兵的。”
“那就更要结交结交了。”
熊勇说着,走到穆阿奇面前,伸出一只骨节粗壮的大手。穆阿奇也把手伸出来,两人握在一起,看似友好,却在暗中较上了劲。熊勇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并未将比自己矮半头的穆阿奇放在眼里,原指望给他点苦头吃,却没想到对方的手硬如铁石,任凭自己如何用力也抓捏不动。
穆阿奇依旧谈笑风声,“战争期间,我去过夏城,在那里驻防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想起来不免有愧,其实我们也不想打仗,更愿意以客商的身份来到贵国。”
熊勇的脸涨得通红,只得松开手,故作平静地道:“不知穆阿奇在军中任过何职?”
“曾任佐尉。”
“失敬,失敬。”
“那都是老黄历了,我早已离开军队,如今和大家一样都是一名普通佣兵。”
“你有多少人马?”
“我们是小团,仅止十人。”
“人是少了点儿,不过穆阿奇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熊团长过讲了。”
熊勇退下,掌柜又为客人们引见其他各团佣兵,彼此见过礼后,穆阿奇等人告辞离去。掌柜亲自送三人出门,回到店里,有熟客询问那些是什么人?掌柜便将穆阿奇的来头说出。众人只作笑谈,却有一人眉头暗皱,忽然起身向外走。
伙计忙追上去道:“夏老板,马上就到你了,怎么就走?”
“我临时有点事,改日再来。”
这个姓夏的老板脚步匆匆,走到街口,东张西望,不知在找寻什么。他正有些气馁时,不期望见两男一人从一家店铺里走出,随即侧过身去,待他们前行,远远地尾随在后。穆阿奇三人进入客栈后,夏老板记下店名,转身走开。
昨天去过本地的佣兵行,人家虽然热情,但绝口不提生意上的事,显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无意替飞龙佣兵揽活儿。穆阿奇等人早有预料,故而原定计划不变,只待择期归返。这日,众人并无游玩之兴,早饭后仍回客房休息。柳莺功力尚浅,仍须经常修炼,进门后便去里屋打坐;穆阿奇自在外屋饮茶。未久,伙计来报:楼下有客来访,要见穆阿奇穆团长。
“谁要见我?”
“来的是位夫人,未曾通名。”
穆阿奇不免有些好奇,这便独自出门,随伙计下楼。来到楼下厅堂,果然看见一位美艳少妇坐在桌旁,衣着华丽,气质高贵;身后站着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普通随从。这两人都很面生,以前从未见过。
穆阿奇上前道:“在下穆阿奇,请问哪位找我?”
少妇坐而不起,上下打量穆阿奇,略微点了点头,笑道:“你就是穆阿奇呀!看起来倒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没请教,您是?”
“我们是姓夏的,在城里做生意。”
“不知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是佣兵,我们有一趟生意想请你帮忙。”
“夫人的消息倒是很灵通,不过我们是飞龙人,近期即将回国。您这一趟是去飞龙吗?”
“不是。”
“既然如此,二位不如前往城中佣兵行另请高明。”
“你这个人倒有意思,送上门的生意还往外推,你怕我付不起佣金吗?”
“夫人误会了,我们在黑山人地生疏,不如本地佣兵行走方便。”
少妇笑道:“倒是我没说清楚。我们这批货准备运往白马、南海、眉岭等国贩卖,正需要一支既有经验,又信得过的佣兵队伍。我可是慕名而来,穆团长就不要推辞了。”
却在这时,柳莺、陈来宝走下楼来。穆阿奇止住话头,将二人引见于夏姓主仆。
少妇略带惊奇地看着柳莺,起身道:“原来穆团长已有家室,夫人年轻貌美,可喜可贺。”
得知来客有意雇请佣兵,柳陈二人倒也欢喜。柳莺笑道:“我们本是四海为家,去那里不一样?难得夫人看得起我们奇字团,你又何必推脱?”
穆阿奇道:“奇字团在飞龙境内也算不上著名,怎么到了黑山反倒能让夫人慕名而来?”
少妇笑道:“其实我是冲着你穆阿奇来的,你的名气可是大得很哟!”
“这又从何说起?”
“实不相瞒,我是夏城甘兰侯爵之女夏敏,穆团长不会忘了那个地方吧?”
三人面面相觑,穆阿奇疑惑地道:“夫人既然知道我的底细,为何还要将生意交给我做?”
夏敏道:“你们昨天去了佣兵行,老夏当时也在,无意中听到了你的名字。他回来跟我一说,我也是又惊又怒,万没想到当年侵占我家领地的敌人竟然来到了花模。我当时第一念头就是把你们全抓起来,以报当年血海之仇,可转念一想,当年两国交战,你们身为飞龙军人,所作所为亦在情理之中,我找你报战争之仇未免有些可笑。尚且,我也久闻穆阿奇之大名,知道你是条好汉,不但武功超群,而且品行端正,实为忠义之士,可信之人,这才轻车简从而来,将生意之事拜托于你。”
“夫人深明大义,不计前嫌,我等深感钦佩,只是穆阿奇不过区区小卒,何来大名可言?”
“怎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当年你勇闯北河大公府,至今还被人挂在嘴边。北河、夏城两地,你的名字可是无人不知。”
“说来惭愧,负罪之人,恐怕留下的也只是恶名。”
夏敏扑哧一笑,道:“那倒也是,不过也有例外,至少有一人却是常念着你的好。”
“还有人念我的好,是谁啊?”
“北河公主叶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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