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四人小队又来到了一片森林里。这片森林并不十分茂密,至少树与树之间倒也宽敞,只是树冠交接,颇有遮天避日之势;林中弥漫着厚重的雾气,三十步开外便呈现出白茫茫一片;地面湿滑,气温骤降,风无定向,吹在身上透骨阴寒;树梢随风动而无声,若大一片林子里却静得仿佛锈花针落地都能听见。
鲁特照例在前面开路,何安州和吕克走在中间,穆阿奇殿后,四人成一路纵队往林中前进。
这片森林充满了怪异的气氛,越往里走就越让人紧张。穆阿奇神识所到,一路之上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下走的,竟未遇到一禽一兽。这个异常现象何安州和吕克也发现了,他们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吕克道:“安州,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很不对劲?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何安州道:“你说这里不会有魔兽吧?”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我又没来过。”
“我们上次来也没走这么远,不过照我父亲的说法,这里还没到魔兽的地盘,至少还要再翻两座山才能到。”
“那你说,魔兽生不生仔儿?小魔兽长大了会不会给自己找一块领地?”
何安州倒吸了一口冷气,脚下随之停顿,性命攸关的事也足以让他一阵胆寒。
吕克低声道:“我看咱们最好合计一下,你也别再由着鲁特乱来了。”
何安州点点头,急忙把鲁特叫回来,三人一起商量。他们两人都打算调头回去,鲁特却显得意犹未尽。
“都进来了,干嘛往回走?至少把这片林子走完吧?我觉得这里肯定有搞头,说不定会是个大家伙。”
何安州道:“我担心这里有魔兽,不是我们几个就能对付的。”
“你昨天不是还说这一带没有魔兽吗?这里可能会有猛兽,但我看多半也就是头豹子。”
“你怎么知道?”
“猛兽之中就属豹子会爬树,把林子里的鸟儿都吓跑了,所以我们听不鸟鸣声。而且豹子习性独来独往,所以这一带应该只有一头,咱们有四人,还怕对付不了?”
“可是猛兽出没无常,你能去哪儿找?”
“我想它自己会出来。”
吕克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把它引出来,对不对?”
“差不多,对付猛兽搜不如引。你也是惯打猎的,不会不知道吧?”
“那你是不是还想拿我们当诱饵啊?”吕克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儿。
“你喊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拿你们诱饵了?”
何安州道:“鲁特,我上次来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谁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化?”
“不会的。”
吕克道:“你说不会就不会了,万一呢?”
“你是不是害怕了?我在前面探路都不怕,你跟在后面怕什么?”
“你想怎样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再往前走了。”
何威克道:“我也不想冒险,不管是寻常猛兽,还是魔兽都不是闹得玩的。”
“安州,你怎么也这样?”鲁特皱眉道。
“我一直都这样。行了,我也不想多说,反正我和吕克要回去,你自己看着办。”
何安州说完就和吕克往来路上走了,对穆阿奇似乎也懒得多看一眼。两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林雾之中。
“妈的!”鲁特嘟囔了一声,转头瞪着穆阿奇,道:“你怎么不走?”
这几天整天跟着三位学长找人参,让穆阿奇觉得很没意思,他来大修山是为了磨练自己,而不是发财。试练应该是一次历险行动,甚至也包括碰一碰魔兽。可是跟着这些学长们只会浪费时间,所以他心里其实已有脱离之意。现在正好是个机会,于是开口道:“我这就走。”
穆阿奇也往回走,打算落单之后再独自行动,日后也好解释,迷路了。
“站住!”鲁特忽然吼了起来,“你不许走,我要你留下来跟我走。”
穆阿奇转回身,不无惊疑地问:“鲁特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你的副队长,你必须听我的命令。”
“你已经不是我的副队长了,再说这里又不是学院,我凭什么听你的?”
鲁特举起手里的剑,恶狠狠地道:“就凭这个。”
“你想干什么?难道我不听你的你就要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别忘了我手里也有刀。”
鲁特冷笑道:“你那把刀能比得了我的剑吗?所以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儿,回头得了好处,我少不了你那一份。”
“我要是不识相呢?”
“那你恐怕就出不了这片林子,我会告诉大家你被魔兽叼走了,尸骨无存。”
“鲁特,那我也奉劝你一句,别太高估了自己。”
“你说什么?”鲁特面色一寒。
“你那次和我赛跑,其实是我有意相让,我要赢你,其实易如反掌。”
“那你为什么要让着我?”
“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你已经惹上麻烦了。”
“我知道,有些麻烦只能用一种方式解决。”穆阿奇说着举起了刀。
“好,有种,那就别管我出手无情了。”
鲁特说完箭步而上,挥起长剑便向穆阿奇斩去。穆阿奇错步避开,两人便在林中打了起来。
鲁特用的剑叫作双手剑,因剑格与剑身组成十字形,故而又称十字剑,为斗士首选武器。这种剑分为轻、中、重、巨四种型号。轻型长不过四尺,重不到十斤,一般为剑术初学者所用;中型、重型较为普遍,剑长均为四尺三寸,中型重二十斤,重型加宽加厚重三十斤;巨型为定制型号,因人而异,但也很少有人使用。
鲁特身高臂长,加上中型十字剑的长度,使起来不但力大招沉,而且攻击范围很大。他一出手便连续抢攻,每一招都尽出全力,出招凶狠全无丝毫余地,显然并不在乎穆阿奇的死活。
穆阿奇在鲁特的猛攻下只守不攻,但既无畏逃之意,更无慌乱之举,任凭剑花如雨,却始终沾不到他一片衣衫。在他的眼里,鲁特根本还不入流,此时容让,一来多少顾及同学之情;二来却是想拿他来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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