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中不满,但还是早早的睡了。那少年即便病怏怏的模样,尚且美得心惊,他可不能自毁长城。
第二日,侍从来禀,说是那少年醒了。
风隼火烧火燎地赶过去,连早饭也来不及吃,到了门口,不禁放轻了脚步,整了整衣冠,放轻轻推开了门。
少年已经起来了,身上穿着单薄的裘衣,一身素白,衬得他整个人宛若冰雕玉砌般的洁净。
他站在窗边,一手撑着窗沿,呆呆地望着窗外。
窗外不过是些再普通不过的街道,拥挤喧嚣,充满了市井的粗鄙庸俗。但少年的目光,却让他好奇,下面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人长的美,侧面的线条,优美的不可思议,静静立于窗边,美得就像一幅画。
他眼帘微垂,脸色还带着病态地苍白,这样子真是楚楚可怜,让人巴不得将他捧在手心里可劲儿疼。
风隼想,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招人疼的少年呢!
明明是背景单薄,他竟觉得,这幅画面,完全不输于当年他初见时的风宸。
窗外的喧嚣,市井的流气,仿佛都被这个人净化了一样,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良久等不到少年回应,风隼想,也许是他推门的动作太轻了,也许是少年太入神,虽然这幅画面很美,但是他渴望与少年交流,渴望他的眼中映入自己,遂清了清喉咙,用自己认为最温和的声音问道:“你可感觉好些了?”
闻言,少年一震,缓缓转过脸来!
他知道少年长的很美,他捡到他的时候,就曾为之惊艳,但他不知道,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会令他如此震撼。
少年是桃花眼,睁开眼的时候,形如桃花瓣,瞳仁很亮,逆光的时候,眼睛里似乎蕴含了许多层眼色,眼尾长长地挑上去。当他的瞳仁慢慢地从侧面移到正面时,这微妙的一转,就自成一种风韵,天真的风情,完全不自知的美魅。
就这么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却摄了风隼的魂魄,他心如擂鼓,咚咚地响着,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活跃激荡,一下子仿若年轻时十几岁。一种久违了的狂热和激情,那是属于他逝去的青春。
他,对这个见不过两次的少年,产生了爱情。
而这个少年,只用了一个眼神。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过去三十几年,他从未有过的感情,在这个少年身上,毫无预警地爆发了。
风隼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少年疑惑地看了他一阵,主动开口道:“你是谁?”
清脆的嗓音,还带着病态的沙哑,但听在风隼耳朵里,好比天籁。
他总算是回了神,强抑住内心的激荡,尽量拿出自己最好的风度最大地耐心,他和善地笑道:“你昏倒在路边,可能不知道,是我救了你。”
这个英雄救美的邂逅真是再烂漫不过,由救美恩人过渡到情人,似乎也足够水到渠成,他有很多段露水姻缘都是这么来的。
少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似乎反应有些迟钝。
风隼忽然想起,他烧了一天,会不会烧坏了。
就见少年忽然向自己走了过来,风隼又忍不住心如擂鼓,他的很想张开双臂,去拥抱他,但少年却在离他几步之外停住了步伐。他清淡的目光落到自己身后的两个侍从身上,有些不满地开口,“他们拦着我,不让我出去。”
风隼愣了一愣,似乎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不应该是对自己感恩戴德,然后为自己风采所折么,怎么醒来了就要走?心里这么想,风隼却面不改色,微笑着安抚道:“你还在生病,应该多多休息。”
少年转过头,直直地看着他,“我要找我哥!”
原来是与亲人失散了,此地离函谷关几百里,他的家人短时间也找不到这里来。他既看上了这人,就不希望他在和其他人有什么瓜葛,尤其是所谓的家人。正经人家,好好地,有哪个愿意让自家的孩子给人作男宠。且他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听说函谷关附近多贼寇,不定是怎么走失的呢!
风隼遂道:“你不要急,好好养病,你哥哥,我回头再帮你找。”
说话间,风隼想去牵他的手,却被少年躲开,“我要自己去找。”
他看着他,眼里有种明显的对抗,不是勇敢,更像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无知。但这种表情由他作出来,便显得分外可爱。
风隼遂耐下性子问道:“你知道你哥哥在哪里?你又要怎么找?”
这少年实在是单纯得紧,不谙世事,似不食人间烟火。不是天生智力有却,就是被保护得太好。这样也好,好糊弄。
少年沉默,眼里有些暗淡,良久才憋出一句,“你带我回到我来的地方,我在那里等,我哥会回来找我的。”
风隼眼也不眨道:“这里与函谷关很远,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你哥找不到你,说不定早就走了,你回去必然扑空。”
少年果真急了,“那怎么办?”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哥在哪儿,我派人去找,找到了再带来见你。”
皇家的人,阳奉阴违,寻常人,总是被坑了,还要帮着数钱的。他不仅要这少年的人,还要他的心。为此,他不介意拿出十二分耐心,将戏做足了。
少年果真惊喜,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
这小模样看得他心里痒痒的,温和道:“当然是真的。”
少年真的单纯得可爱,涉世未深,便也相信了,斜着眼睛回想,“我记得,我哥说过要去青州。”
青州?可他走的却恰恰是相反的路,风隼暗暗想着,面上却是一笑,“我办完事,正好也要去青州呢,你告诉我,你哥长什么模样,我派人去找,找不到,我再亲自带你去青州找如何?”
少年忙不迭点头,眼里是真的感激,“谢谢你。”
到底是尔虞我诈惯了的,这一声谢,风隼倒听得一点儿不惭愧,只是让侍下去取笔墨纸砚。
这当口,他终于能问少年的名字,心里有着几分难抑的热切,“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小声地说道:“我叫淳儿。”
他本是不想说的,但还得仰仗对方寻找哥哥,便不得不说,也算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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