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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尸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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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仔细回想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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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我的躯体被一架巨大的切割机无情地切开,肉被一块块切下来进行冲洗和称重。然后,我的**被放入冷却柜中逐一冷冻。在那儿,生命的余温就在为放入深度冷藏柜的准备过程中慢慢的蒸发掉了。肉从冷却柜进入一个主储藏区,在那儿将储存一星期之久。这个储藏柜将进入一个宰割区,在那儿牛排肉被切成小块,然后装包打膜供给超级市场,最终结束在餐桌的刀叉上。

    唉!刻骨铭心的疼痛过后我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永远也不想再当动物了,这当动物有什么好的?人生气了还可以张嘴骂,还可以动手打,可是可怜的动物们却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个中痛苦的。我不想也不能当动物,我还是选择当人吧!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一闪,我就重重地跌了一跤。

    睁开眼睛,是一间病房。早上的时间吧,因为窗外渐渐明亮起来。一个身穿无菌服的护士过来把已经换好手术服的我用车子推进准备间,车子一放就又出去推其他人,不一会,听见挪动车子的声音,原来是车子太多,准备间里已经人满为患了。我索性坐起来数了一下,哇,十几平米的房间里竟有十二辆和我一样的车子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我不由的感叹——得病的人与屠宰场里的猪和牛一样啊!

    过了一会,一名护士进来逐个的问话。

    “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哪里开刀?”

    声音异常冰冷,原来是护士拿着车子上的信息本在逐个核对身份,听起来像是在验明正身,我有点毛骨悚然,马上想到了屠宰场的那一幕幕。

    又过了一会,有护工模样的人把我送进有手术床﹑无影灯,还有其他一些叫不出名字设备的屋子,麻醉医生、护士都过来给我武装,垫枕头、挂点滴、监测血压、监测脉搏心跳……在此过程中,护士做得最仔细的是调整枕头的位置,找到我脖子伸仰的最佳角度,还用手试探性的摸我脖子。我难以控制紧张情绪,想象着医生用刀子划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是像杀人还是像杀猪呢?随后,一个医生拿着面罩似的东西往我鼻口上扣,我下意识的摇晃着头躲避,觉得这个东西放上,我马上会窒息而死。医生移开了一下,告诉我不要紧张,在我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个东西又扣了过来。

    在那个面罩里,我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回声。

    呼、呼、呼、呼!越来越快。

    一会儿,有人在我的脊椎上划开了一刀,我感觉到肉皮在向两边翻开,刀尖在脊梁骨中间不断的刮擦和挑动神经的敏感末梢,我疼到的双脚都蜷缩了起来,脚趾紧紧并拢在一起扣着。我听一个医生说麻醉注射完毕了,可这哪儿是打麻药啊,这分明就是捅了好几刀。

    接着就有人在我的腰里按摩,越按越疼。

    再接着就看到一个白口罩的医生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片过来,在我的胸口划拉,我能听到肉被割开后像麻布被撕开的声音:吱﹑吱。

    我反抗着,拼命想伸出胳膊捏住医生的咽喉,旁边的护士则死死地压住了我,嘴里还在数落着。

    随后,我不断骂着,渐渐感到视力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嘈杂的说话声,还有人在拍打我的脸,恍惚中想起自己是在做手术,强烈的痛觉也适时触动了我的神经。仔细辨认声音,几乎都是让我说话,让我发声音,我努力的说了一句“疼!”接下来听到的就是“好了,病人能发声了,证明手术成功。”

    “我做的是什么手术?”

    “别说话!”医生严厉地警告我。

    “可是真的很疼!”

    对方只是漠然地收拾着铁盘子里的器械,叮叮当当的。

    没人理我痛苦的呻吟,医生护士都撤了,我又被护工送回了病房。我知道自己没死,我又活过来了。出手术室的时候,护工把我的推床角撞在了墙上,我伤口随即一阵撕疼。我骂他不会小心点吗?可他连声对不起都没说。我很恼火,又吃力地说了护工两句,结果他直接撒手,任凭我的推床载着我从缓坡的走廊里向前移动起来,越来越快,最后我连人带床撞到了墙上。我被巨大的撞击震落下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身后有一阵浪笑声传来。

    我在地上无力地蜷曲着,举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蛇。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又躺在熟悉的电梯里,只是脊椎间有一阵阵剧痛袭来。这种疼痛提醒着我,自己还活着。

    ******,究竟是做畜生好,还是做人好呢?我疑惑了。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

    这时候我开始怀念小提琴男人了,尤其怀念他的琴声,虽然他的琴声是那般的难听,可有声音总比没有声音好。我开始怀念被电梯门保护的时候,那样不管外面有多大的危险,我也不必去亲身体会。唉,我的小提琴男人,你在哪里呢?快出现吧!至少有你在,我的一切还不至于太糟,我不至于接受身体上的巨大痛苦。我可再也不想被人宰杀了,真的!

    回想起看过的这么多层的风景,我百感交集,浑身疲乏。

    对我那个优雅的对手——小提琴男人,我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认识和了解。

    我知道困住我的电梯是受他控制的,这点已经毋庸置疑。而且这座诡异的电梯既然能体会到我的心思,那说明我脑子里想什么,眼前就会来什么,而且眼前的场景可以预设,一切都会以我的假象为主,可这种假象马上就会向消极的一面发展。

    我回想着以往经历的几个楼层,里面的场景都是小提琴男人预先设置好的,我在他的游戏中充当着棋子,当然毫无胜算。小提琴男人在场景里设置着不同的障碍瓦解我的意志力,这种障碍复杂多变,令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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