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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尸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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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恶业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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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被他们熟练的挂钩,开膛破肚,这种感觉应该跟猎户村的猎户们对猎物下手没什么区别,只是眼下这些人的手法比农村的屠夫要快的多,下手要更麻利一些。可再麻利的动作也解决不了疼痛感的袭来。

    这种感觉那么的真实!

    放血后的我和一排排整齐地悬挂起来的同类们集中到一起接受消毒水的冲淋,然后分别被放入一个大铁箱子,铁箱子里到处都是蒸汽,在里面只有几分钟,出来后我全身就被煺光了。原来这是一处高科技的剃毛车间。再几分钟后,经过燎毛、抛光,光洁的白条的我就出来了,**裸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再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智能机器人将我劈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我被四分五裂了。

    晚上十点,我的肉出库。天亮前,我的肉将被摆上各大菜场、超市的货架。再往后,我不知道我的肉会被那个人用筷子夹进肚子里,被肠胃吸收消化后顺着****拉出来,冲进下水道。

    我在极大的惊恐中感慨着,弱小的生命在人类的屠刀面前只能坐以待毙,豪无反抗能力,更无生命的尊严。于是我想到了那群牛,想着它们那庞大的身躯可过不了猪的传送带,也许它们的经历会比我好一些。只这么想着,“哐当”一声,我就被扔在了一处更高大的铁栅栏里。这次电梯仍然很快,快的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快到当我意识到自己不该胡思乱想时,它已经把我扔了进来。

    我抬起头时,就听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压抑的机器轰鸣声和呜呜声。这声音是切割机在切割仍有肉包裹着的骨头的声音,这声音我很熟悉,因为当兵救灾时我曾在一家农户倒塌的房子里听战友用切割机切割被砸死、压在存活者身上的骡子的大腿,一模一样的声音。

    这一刻,我意识到我没有做好准备,却已经要赴死了。

    有人赶着我身前的一头牛进入一个封闭的铁房子,我排第二个,我等在铁房子和等候坡道的铁门处,每只动物进去后大约持续五分钟左右就换下一头。

    我的身后排着七八头牛,还有一头小牛犊。没错,还有一头小牛犊,它孤零零跟在群牛的后面,就如同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跟在一群陌生的大人后面,可它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吗?

    我看着小牛犊,想起了我的红裙小同桌,当初她总是要牵着我的手去教室外面看火堆,然后指着火堆说这里就是她儿子被枪毙的地方。此时的小牛犊在我眼里就如同是红裙小同桌的化身,是那么的弱小,难道真的又有一段寓意要变成现实了吗?

    等死的感觉真的不好。

    周围可以闻到血腥味,在生命的最后几秒钟里,我身后的牛用尽最后的力气冲撞阻拦我们的厩栏。我目睹到它疯狂地,徒劳而又可怜地竭尽全力冲向一旁没有铁门阻挡的方向,而后接受白大褂们雨点般的棍击和皮鞭。我默默地等待着,因为我想我只要咬牙坚持住那些痛苦,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到电梯里。我比身后的几头牛占有优势,因为我只是体会,而它们是真死。

    我发誓下次回到电梯里后我哪里都不去,脑子里什么也不会想。我不会看外面,哪怕外面有香车美女或者天王老子。

    终于,轮到我被赶往铁房子了。有人过来拉着我的鼻圈,我顺从地跟着他进去了。因为从鼻粘膜间穿过去的绳子有拇指粗细,它刺激着我全身最脆弱的神经。而且我也意识到,反抗是徒劳的,最多只会让身上多带几道伤痕。往后吃我的人会说我是不是有病,肉上到处都是凝结的血丝,我可不想死了之后还受侮辱。

    我只想早点结束。

    前面的牛的尸体被背朝下支起,几个人正在用尖刀去除它的蹄子,他们还割去它的尾巴,并拿着尾巴互相打闹。此时,那牛体内未排泄干净的尿液和粪便都通畅地倾泻到满是污秽的地板上。然后,我眼睁睁地看它的尸体被从中部切开,部分的皮被剥掉。之后,一支吊在机械臂下的铁钩钩在牛后腿的残段上,牛尸就被向上吊了起来,它被剥下的皮被拉到一个固定在地板上的铁滚筒上固定住,而后机械吊臂用力,皮子就哗啦啦地被剥了下来,热气袅袅。

    此时有人拿出了一把步枪对准我的脑袋,我下意识地“哞哞”地喊叫着,而持枪者完全不顾及我的哀嚎,果断扣动了扳机。“啪”一声响后,一尺多长的射钉打穿我的脑壳,从眼角上部斜插入我的脑袋,然后再由持枪者在我倒下去时用力将其拔出。他重新将铁钉插入枪管,而后在枪托部位用力打气,之后又朝我的脑袋开了一枪,再拔出。如此三次。我记得我倒下去后仍多次地挣扎,试图站起来,因为我不想被剥皮,可我就是站不起来。后来,我感觉一条锁链被栓在了我的右后腿上。我就以一条腿挂起的姿势被高高吊了起来。这时候,持枪者割断我的喉管,同铁桶排干我的血液。

    持枪者一度离我很近,我很想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可我的视力渐渐模糊,此人在我眼前就是一团黑影。

    我不记得当初爷爷说牛眼睛看不到人,因为牛是菩萨,眼里常是慈悲的泪水时我是什么表情,我只记得当时我想,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杀生?

    喉管被切断时,令人惊异的血流大量的喷涌而出,好似喷泉一般,以至于持枪者不能很快闪开而被溅了一身。之后这个男人发出了欢乐的嬉笑,好像儿童躲闪不及被露天喷泉溅了一身水。而后,我就感觉到了身上被撕扯的痛楚和巨大的凉意。

    我看到我的皮被铁滚筒剥落,那是一张漂亮的,黑白图案相间的皮子,茸茸的毛有一寸多长。我还看到了巨大的**和**上分泌出来的乳白色液体,原来我是一头母牛,尚在哺乳期的母牛。那么我的孩子们呢,在哪里?它们是在绿油油的原野上自由地吃草呢?还是也跟着我来到了这座天堂?它们在哪?是我身后的那头小牛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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