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挽留。
范武就坐在母亲身边,望着她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变得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他以一种极其冷静的方式,面对一条生命的殒落,可是他的心却是无比的疼痛,那种疼痛感是任何语言与文字都无法描述的。
此时,已近黄昏,远处一只多嘴的不知名的鸟儿胡乱叫了几嗓子,把寒冬凄凉的意境推向极端。
“呀!呀!呀!”
“呀!呀!呀!”
……
范武沉默一阵,忽然起身往屋外走去。
吕宋洋正感到疑惑不解之时,只见范武又走进屋子里,他将妻子宝珠抱到床上,与母亲放在一起。
他伫立在床前,凝目注视良久,又转身从屋角拿了铁锹与锄头,往屋外走去。
吕宋洋似乎知道了范武的用意,他也紧跟其后,走出屋子。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门外夜色深沉处,忽然的飘下数朵纯白的雪花。
转瞬之间,漫天的大雪便簌簌的落下来,寒意也越发浓重。
雪花落在范武的身上,然后快速融化。
雪花纵使再美丽,却也只是一瞬的东西,这多么像人的脆弱的生命啊!
从天而降,却又一瞬即没!
然而,这侵人入骨的寒意,范武却一丝也没有察觉到,他低头往前方走去。
此刻,他的四肢、躯体,都似乎已不再属于他自己,只有脑海中的思绪,仍然如潮如涌。
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也像他脑海中的思潮一样,刺进了他的心脏。
范武在屋后一个小山坡停了下来,也不说话,挥起锄头,不停的挖着。
吕宋洋伫立良久,看着发疯似地范武,终于忍不住了,低声说了句:“大哥,我来帮你!”
范武依旧没有说话,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低头挖着泥土。
吕宋洋拿了铁锹,也挖了起来,两人都默不作声。
周围亦是一片死寂,心底亦是一片死寂,心境与环境竟然如此吻合。
死寂的环境,没有温度,死寂的心境,亦没有温度!
心如死灰,又怎么会有温度呢?
不大一会儿,一个合葬的坟坑已经挖好了。
范武停下手来,他将锄头扔在一旁,将妻子与母亲的尸体从屋子里背到了山坡山,将她们放在坟坑里,用双手捧着泥土,慢慢的将她们掩埋。
吕宋洋站在一旁凄凉的看着范武,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也许,此时保持安静状态便是对范武最好的劝慰了。
范武在埋葬好娘亲与妻子之后,银白色的月光,射穿了每一寸黑暗。
范武从身上取出一柄精光闪闪的刀,寒月刀,在月色的照射下,闪耀着的点点寒光,愈发令人心头为之一寒。
范武挥刀砍断了一截大树,削成墓碑,然后,在上面刻字。
刻好之后,他将那一截“墓碑”插在坟头,跪倒在地,对着坟地,拜了三拜,然后,起身,正欲往山下走去。
吕宋洋连忙叫住了范武,朗声道:“大哥请留步!”
范武停住脚步,望着吕宋洋,道:“兄弟,多谢你,今日之事,在下没齿难忘,只是在下尚有一件大事未办,不能报答兄弟。日后,我若有幸活在世上,定然做牛做马,报答兄弟大恩。”
话音一落,长身一揖,又欲转身离去。
吕宋洋心下一急,急忙问道:“敢问大哥何往?”
范武目光透着一丝寒意,凛然道:“如此血海深仇,如若不报,我范武寝食难安!”
吕宋洋马上会意,问道:“莫非大哥想要前去寻仇?”
范武正色道:“正是!”
吕宋洋有些担忧,说道:“此时,那赵三奎知道大哥会前去找他报仇,定然会严加防范,大哥若此时前去,凶险无比!”
范武毫不在意,道:“纵使是千军万马,我也不怕,此仇必报。”
见范武神情坚毅,目光凛然,吕宋洋知道范武心意已决,自己多说无益,便说道:“好!让小弟与兄弟同去!”
范武却道:“此仇乃是我的家仇,又岂能连累兄弟你。”
吕宋洋说道:“小弟仰慕大哥英雄之气,那日在街头见大哥大败赵三奎,便知道大哥乃是一个真汉子,早就有了结交之心,若大哥不嫌弃,小弟愿意与大哥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范武听了,点点头道:“我只是一介莽夫,哪里是什么英雄好汉,倒是兄弟气宇不凡,武功了得,想必一定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人物,能与兄弟结拜,这是我的福分!”
听了此话,吕宋洋心里自是十分高兴,拉着范武,便要结拜。
“在下吕宋洋!”
“在下范武!”
“结为异姓兄弟,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范武年长于吕宋洋为兄,吕宋洋为弟,两人结拜之后,吕宋洋对范武道:“大哥,你我兄弟二人今日结拜成兄弟,必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仇自然也是同报,大哥的仇人便是我吕宋洋的仇人,现在我就与大哥同去报仇!”
此时,总有千般理由,万个借口,范武也无法在拒绝吕宋洋同去报仇的要求了,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吕宋洋的请求,他默默地将这一份兄弟之情放在内心深处,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有机会让它得到应有的报答。
一阵强劲的风,卷入了数片雪花,从高空之中飘落下来。
此时,夜色更浓了,寒意更重了。
两人正准备往山下走去,忽然只听见耳畔有人大声喊道:“快抓住他们!”
两人往山下望去,只见一伙人从山下直奔山上而来,手持长刀,皆是官兵模样的人物,范武再定睛一看,不禁大怒。
原来领头的一人竟是赵三奎,他一边跑一边对旁边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中年汉子说道:“黄大人,就是他们打伤了我的家奴,割掉了我的耳朵,您一定要抓住他们,替小人做主啊!”
此时,范武瞪目如铃,狠狠地盯着赵三奎,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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