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无言,更有无尽的情感!
吕宋洋亦是悲悯地看着这一切,感叹着着世事无常。
然而,人在强悍的命运面前,却也只能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人在已经能够消亡的生命面前,亦是如此!
那老夫人眼含痛泪,内心的悲凉一览无余,她全身战栗不已!
忽然身形一偏,往后倾倒,竟然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范武心中焦急,连忙上前抱起晕厥在地的老妇人,往内屋奔去,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床上,取了温水,喂她喝下,口中不停呼喊着:“娘…娘…”。
那老夫人依旧双目紧闭,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在咽喉之中游走。
范武点了一盏铜灯,可是铜灯之中,灯油将尽,灯火昏黄,是以屋内依旧阴暗。
那老妇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由于悲伤过度,加上重病在身,竟然昏迷不醒。
见此情形,吕宋洋连忙走向前去,对范武道:“大哥,伯母她悲伤过度,以至于昏迷不醒,加上重病缠身,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
一听此话,范武方才如梦初醒,他急忙抱起老妇人往内屋奔去。
吕宋洋也紧随其后,奔入内屋之中。
范武望着病床上的母亲一筹莫展,吕宋洋轻声问道:“大哥,为什么不去请郎中啊?”
范武双目凄然,摇了摇头,面色凄然道:“兄弟,有所不知,连年蝗灾,庄稼颗粒无收,愚兄早已家徒四壁,哪里还有钱财,可以用来请郎中!”
吕宋洋低头沉思,自己此时也是身无分文,可又岂能见死不救,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忽地,他目光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范武道:“大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请郎中!”
话音方落,人已经踱出门外去了。
暗室之中,便只剩下范武一人,独自守着自己的老母亲。
此时他的面无表情,就像僵硬的冰岩一样。
也许,大悲无泪,大爱无言,便是这样的吧。
一个钢铁一样的硬汉,他的心中何尝又没有柔情,他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喜欢看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听她的一言一语,喜欢她的强势,她的唠叨,她的一切,真正的爱不是局部,而是全部。
他爱自己的母亲,因为他懂得养育之苦。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祸事,轻而易举的边夺走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怎么叫他不悲伤,不痛苦?
此刻,他注视着昏迷不醒的老母亲,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母亲能够好起来,这便是对妻子在天之灵最好的告慰。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他感觉自己心很快就要死去,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神,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他心中生的希望。
这个神,不是其他的神,它就叫做死神。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不停的催促道:“快点!快点……”
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焦急的催促声冲击着范武的心绪与听觉,他知道一定是吕宋洋领着郎中赶来了。
思忖之际,突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进来两个人,一个手中提着宝剑,正是吕宋洋,另一个人背着药箱,乃是附近的郎中。
范武连忙起身,将那郎中引到床前,让他察看母亲的病情。
那郎中坐在床边,伸出两指,替那老妇人察看脉象,只见他神色凝重,范武与吕宋洋皆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似乎他一丝细微的神色变化,都会引起两人情绪的巨大波动。
过了一阵,那老郎中诊过脉后,停了下来,面带忧色,愁眉不展。
见此情形,范武急声问道:“敢问先生,我娘她怎么样了,你一定要救救啊!一定…”
那老郎中回过头来,双目凄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唉,公子,老夫人她恶疾缠身多年,近日又染上风寒,加上受到巨大刺激,恐怕……。”
听了此话,范武心中更加焦灼不安,他追问道:“恐怕什么…”
此时,那老郎中面色更加的凄凉,满头银发映衬着悲戚的面孔,极具悲凉的意味,只需轻轻的望一眼,便可令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为之冰结一般。
他缓缓地开口,叹道:“恐怕老夫人熬不过今晚了……”
语气悲惋,充满了对死亡的无助与无奈。
人对于死亡的恐惧,只有在死亡正真降临的那一刻,才是彻底的。
老郎中的话,无疑就像一记响雷一样击中了范武,范武全身微微一颤,退后一步,面无表情,如同冰岩一般,散发着无尽的凄凉味道。
此时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凝视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母亲。
那个赐予他生命的女人,即将离他而去,而且是在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到他所能创造幸福的状态之下,所有的悲情在此刻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而站立一旁的吕宋洋又何尝不懂得此刻范武的心情,他虽与范武只是萍水相逢,但他知道范武是一个真性情的汉子,如今突遭变故,妻离家破,又岂能不令任何一个善良的人倍感痛苦呢。
范武在悲伤之中停驻,吕宋洋则游走于悲伤与担忧之间,他看了一眼病床上虚弱的范母,从沉痛之中清醒,对那位老郎中说道:“敢问先生,可否有药可以救治?”
那老郎中摇摇头,说道:“回天乏术,趁早准备后事吧!”
话音落处,又长长一叹,转而起身,背起药箱,缓缓踱出门去。
范武守在母亲身边,一言不发,双目凄然。
吕宋洋将那郎中送出屋后,又返回屋内,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范武,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对悲情的母子。
突然,范母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嘴唇一张一合,好像要说些什么。
范武心下一惊,连忙起身,凑上前去,俯身想要听她说话的内容。
那老妇人嘴唇微翻,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范武双目黯淡无光,神情之中,隐约透着一丝不安。
他温柔的伸出右掌,紧紧地抓住母亲枯瘦、冰冷的手。
此刻,他竭力想要挽留一些什么,可是这世间毕竟有些东西,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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