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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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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又成路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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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洞房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老师就只会从背景,技法等等解释,谁也不去计较最本质的东西。我个人非常喜欢最后一句,即使是字面意思。就像秦少游的鹊桥仙,喜欢的并不是最后一句。

    便胜却人间无数?

    一个学期就这么懒散的过去了。我和子期也是,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最后一节课下课,毫无例外的跟何正正和姜晓楠冲到食堂。十五分钟的吃饭时间,我们是没办法不变成饿死鬼的。

    我的胃口并不大,是正正的三分之一弱。正正吃饭时天然的慢,慢到让我这个慢性子很火大。

    正正吃饭喜欢聊天,聊天就免不了喷饭,此外还吧嗒嘴。晓楠就只是爱聊天而已。但正正一开口,我和晓楠就会异口同声的说:吃饭!

    正正的两个毛病被我用接近一年的暴力改过来了,不过到了高中又原型毕露。他打鼾的毛病因为我们不在一个宿舍,没机会帮他改,当然了,也不可能改的过来。虽然如此,住在他对门的我,还是能在深夜失眠的时候听见那边传来的地动山摇和雷声。后来听说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对话,经证实是真的。他的舍友范祥说“何正正,你能不能不打呼噜了,我好杀梦中人。”,正正很平淡的说“我梦中好杀人”。于是风波就被平息了。范祥有次对我说,有一次他实在忍受不了,就把一个大铁锁扔向了正正,结果正正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从此就认命了。

    “萱,你听说葛原那个赌了吗?”,不用问的,肯定是正正提起这个话题。

    “没听说,什么赌啊?”,我真的是很心不在焉的回答。

    “哎,全世界都快知道了,你还啥都不懂呢。你是不是整天记着吃饱了睡啊。葛原跟关雎打了一个赌,说关雎肯定追不到朱子期,如果关雎追到了,葛原就给他两块德芙巧克力。”

    “朱子期应该不会那么傻吧,看她平时很高冷的。”原来晓楠也在关注她。

    之后他们围绕这个话题说了很多,大意是子期真的是不让人接近。我却一句话都没有听清。

    居然还有人无聊到打这种赌,我当时只是想着,子期应该不会那么愚蠢。

    事实证明,是我真的很愚蠢。

    “萱,你跟关雎和朱子期貌似关系都不错,你怎么办呢?”我知道的,正正并没有开玩笑。“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操不上心”,我就这么搪塞了过去。

    晚上做梦,梦见子期在悬崖边上,我大声喊着:小心,不要掉下去!最后还是失败了,我也醒了。

    如果一落笔就注定是个悲剧,也不会有什么非分的希冀。

    回到教室,看着这两个人。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或者,不能说什么。

    如果本就是平行线,只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再去努力的相交,碰撞,岂不是很可悲?

    我宁愿孤单而且可悲,也不可悲的孤单。

    三月春分了。子期认了关雎做玩游戏的师傅,带着她刷怪,升级。跟我倒是没有疏远,但人总是自私的。

    写了太多关于春天的文字,却还是一分钟都留不住。有些小孩子的把戏,长大了还是会玩。

    很早之前就流行在三叶草中找四叶草了,我向来爱自己制作标本,10岁的时候自己用标本拼了一个人形。我乐此不疲,采了十几个四叶草,还有五叶的,六叶的,夹在我妹妹送的本子里。

    那天看见子期也在采四叶草,我客气的说要给她。几乎是没什么悬念的拒绝了我,随后把自己采的写上了字送给了关雎。

    这个春天,照例是一个人的。但还是留下了自己蹩脚的痕迹,没人陪着唱歌,最起码自己还有勇气瞎哼哼。

    脑补着,有一天,下着杏花湿的雨。我还是只能远远地望着,不可及。

    走顾,在朦胧烟雨中

    你隽秀的字迹,渲染,点缀……

    这书卷气息的午后

    思念,你笑靥如花倚门回首

    你绽放,你凋零

    在我心底小小的城

    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总是说不出

    只一瞥,便释然如梦

    放逐,随着咸咸的海风

    万水千山里

    寻觅,疲倦,竟十指相扣

    卑微到尘埃,永结无情游

    离去,我未知的遥远

    你天青色的伞,在手中旋转

    我将此生省下

    寄到曾错过的江南

    此生与子期,来生与子伴

    相伴,隐没在日落的群岚……

    等待着,将化作月桂的瞬间

    潮冷的小巷

    旧日的纺车仍一圈一圈

    别过

    你石榴色的衣袦

    我的四叶草,也变得干枯,一碰就碎。后来把这首诗送给了子期,一年后她不经意的弄丢了。

    这个春天还没有结束,子期跟关雎在一起了。

    正正说这没什么悬念,我却一直不想相信。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想。

    后来这件事薰知道了,有一次喝醉酒对我说:你就是闷骚,死的一点都不冤。

    日子就这么过去,至于他们的甜蜜,我只字不提。

    套用葛原的话说,认识我三秒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幽默且脾气好到不会生气的人,但绝大多数人都会在认识我的第一秒被我铁青的毫无生气的脸色弄得兴致全无。

    没错,那时我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那段时间我写了第二个集子,名字是《幽篁泪》。有人单知道秋叶唯美凄凉,却不知暮春的落叶更让人心碎,黯然神伤。这个集子后来被雪寂了,仿佛不曾来过。

    这段路,我或许真的只是个路人甲。

    天底下的墙都长着耳朵。当初那个赌,到底还是浮出了水面。

    哗啦,一盒子德芙巧克力散在关雎的桌子上,有的溅到我桌子上。

    “你不是喜欢德芙吗?我就让你吃个够!”我只记得这么一句话,和愤怒的语气,止不住的泪水。

    我感到无助,不知道做什么。

    没有一杯水冷却的时间,在教学楼的一个小角落,听见了葛原和关雎的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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