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古文,却不喜欢经史子集的分类。感觉对了就好,强求什么。从四年级开始之乎者也的瞎写瞎说,那时的班主任对我说:李文萱,你就作吧。
论语,道德经,文心雕龙确实是经典,但不能天天看。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世说新语,菜根谭,李渔这样的俗文章。说白了就是个俗人,无论看什么。
上了中学突然喜欢上了现代诗,最初的触动实在语文课上。语文老师是俞若虚,长着美人眉,眼睛让人想逃避,本来这节课是极为枯燥的,直到听到那句“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
后来学了一个成语叫醍醐灌顶,我想我那时就是那个状态。因为汪国真的触动,低下头来,陷入了思考,也在想着自己写现代诗。
很潦草的用了二十分钟写了二百来字,期间也忘不了看子期几眼,奇怪的是她也在写写画画。我隐约记得名字是“相信今天”。后来再学食指的“相信未来”的时候,有曾经的朋友对我开玩笑说:可以凑一个姊妹篇。
很胆怯的去找了俞若虚,用现在的话大概就是“求指导,求吐槽”。没想到她很高兴,两个眉毛都要出来说话了。“写的很好,我能在明天的课上给大家读吗?”我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说了句谢谢老师。
第二天真的在课堂上读了这首勉勉强强的诗,跟长大后的掌声不同,那时我们的掌声是真心的,是出于喜欢而不是权势。
除此之外,我对俞若虚的印象就只有两个了。一次吃晚饭往教室走遇见了她,还算开心的说了句“老师好”。我确信我是没有看错,她没有任何反应的走了过去,眉毛上挑着,刺破了天。从那天开始,在遇到她,我只是熟视无睹了,直到她问我为什么躲着她。我还是没有告诉她原因。
有的时候感觉不对了,即使有道歉,其实有原谅,感觉就是不对了。把刀抽出去,伤口也会结疤。
再有就是我写了一篇记叙文,当时也只允许写这种所谓的文体。“倾听心花绽放的声音”,到现在我也必须承认,当初是借鉴了读者上的一篇文章。她给的评语是“唯有女性般细腻的心灵才能写出这能文章”。后来把这篇文章给子期看时,她只是淡淡的说“还可以吧”。我一直觉得后者的评价更真实。
下了课之后好多人向我要这首诗,手抄版。有的是很精美的一张纸,上面有淡紫色的蒲公英和蓝色的纸鹤;有的是再简单不过的玛丽信笺纸,32k的两张;有的就是白白的一张纸,或者,算草纸。那时候还不会太嫌弃,不会很直接的拒绝。写了大抵有十几张吧,都是女生。我很确信,现在一份都没有了,绝对。写得手都酸了,心也累了。
关雎过来调侃“好好的一个励志诗,在你手里变情书了”,我只是不置可否,没有呵呵。
第三天还有人来要,我推辞说累了。她说了那句挺经典的话“我是看得起你才管你要的”,我当时并没有拒绝,只是很不舒服。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的名字,王雅馨。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需要一些人的“赏脸”。可以无视,不要诋毁。可以冷漠,不要憎恨。
从那之后,我变得“高产”,只要有一点灵感就会马上写下来。有的时候凌晨两点猛然间坐起来,用指尖在墙上刻下来。
从此多了两个习惯。随身带着笔和便签,舍友习惯了我的奇怪行为。大约是一个学期吧,写了300多首短诗,到现在是任何一篇都不记得了。名字很清楚,“珍珠心”。估计到现在子期都不知道,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取了她的姓氏才让我记住的,当初也是因此命名。
我写东西大部分在教室门前空地的草坪上,尤其到了晚上,是一个福地。几乎不会撞见什么人,抬头看着挺清楚的月亮,和泛着光婆娑的杨树叶,有的时候望着校外,几乎忘了自己在一个管理制度堪称军营和监狱结合体的学校了。
记得,那是的我们隐约有**的概念。自己写的本子有的带锁,有的写着“不许看”的纸条,有的在中间夹着头发……其实都知道,锁住的不是别人,也不是文字,只是自己而已。
那时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这些东西留不下,也不足以被称为诗,只是把它们叫“集子”。
那时的我们,只知道司马迁被阉割,没看过史记;只知道苏东坡被贬,没看过苏轼文集;只知道静夜思,没看过李白;只知道杜甫过得坎坷,不知道草堂。更不必提后主的高楼,李渔是何人。
那时很喜欢李渔,到处找不到一起看的人。
那天值日,特意在她的位置多留意了一会。应该是很熟悉了吧,我本是这么认为的。没想到在书立的最左边,一个小开本的李渔文集。已经说不出当时有多开心了,几乎是雀跃着起来,“不是吧,李渔……”。惊动了一同值日的葛原,“怎么了,惊讶什么呢?”我试着平复一些,说李渔文集。“李渔是谁啊?”
其实可以接着往下说,只是我不想了。
等了有一会吧,关雎给我带回了饭。顺便一提,关雎也找蓉姐要求换座位,不过他的要求是无论如何跟我做同桌。学号33的他,恰巧考了20名。
而我却没有等他,也没有忘记我还有晚饭。
五分钟后她回来了,或许是不太开心的样子。“子期,原来你也看李渔啊”
“是啊,我很喜欢李渔,他的文字……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看李渔的?你来过我这里?”
顿时变得凌厉起来,空气并没有凝固,只是不够用了。我照例还是支支吾吾的说“我值日的时候看了一下”。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可以随时随口说瞎话的本领。
“值日的时候看了一下,你怎么不把我的东西都翻一遍啊,你怎么不把我的心掏出来自己端详端详啊。还有李渔,只有你可以读李渔吗?我不能读李渔吗?自说自话的你,什么都不懂!”
“对不起,冒犯你了。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那时的我,对她依旧是一无所知。
“但,其实,你也是什么都不懂吧”,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子期想不想懂,能不能懂,但我或许真心希望她可以懂。
晚上大课间,我到了老地方。走走停停,魂不守舍。那两句话就像个闷棍打在心上,玻璃钢做的心满是裂纹,虽然在一些人看来美丽,但对我而言只有痛苦。
子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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