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贤贵君今日便会到。”
司慕涵愣了一下,然后颓然坐了下来,脸上的愤怒转为了木然,她没有再说话,而是低着头看向了桌案上方才画好的画像,那一日她亲自花了雪暖汐的画像为的是交给下人的人去找,而当她画完了那副画之后,她却忽然间惊觉,当她在画着他的画像的事情,她的心可以不那么痛,她的理智可以维持,她的情绪不至于崩溃,她可以不会如同之前那般轻易间陷入在了绝望的深渊中,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脑海当中也一直有着一把声音告诉着她,她不能这般不能这般,因为阿暖还等着她去救他,还等着她,她不能崩溃,所以,她画了一张有一张他的画像,用着熟悉的容颜支撑着她。
这般呆愣了会儿之后,司慕涵又开始觉得心口痛得呼吸不过来,随即便拿起了另一张画纸。
李文真见状,满心忧虑地正要退出去。
而却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呼。
“刺客!有刺客——”
李文真脸色一变,“来人!”
外边守着的侍卫立即进来,这些侍卫是不久之前从渝州那边调来的,也是宫里面的侍卫。
“保护陛下!”李文真吩咐道,然后转而看向司慕涵,却见司慕涵已经停下了画笔,正阴森森地盯着她,心里一凛,“陛下……”
“将人拿下,然后,千刀万剐!”司慕涵露出了森森白牙一字一字地说着。
李文真忽觉一阵寒气袭来,但还是应了,“陛下放心,请陛下呆在营帐内,臣出去看看!”说吧,便转身而去,她得在这些胆大妄为的刺客死之前先弄清楚这刺客的底蕴,营帐这边已经布下了层层防卫,只要有些脑子的刺客都不会这般愚蠢地跑来行刺!
姚心玉查到了秦家头上,但是却还未找到确凿的证据。
灭了秦家只需要陛下的一道旨意,但是这般大的事情若是没有说服天下人的证据,却也会让百姓心生质疑,还有就是那两幅陛下以及皇贵君的画像。
秦家必定是脱不了干系,但是秦家一介商贾不可能接触到陛下以及皇贵君的,所以朝中必定有人暗中与之勾结,而能够见到陛下真容的官员其实并不算多,而见过皇贵君的,那便更加的少了。
李文真出了营帐之后不久,打斗便停了下来了,抓住了两个受了伤的活口,她听了手下的回报,知晓这些刺客的武功算不上高,因而在方才靠近营帐便已经被发现了,而且很快也败下阵来,原先那两个活口也是想自尽的,所幸被及时拦了下来。
不过在这两个活口试图自尽的时候却向空中放出了一信息焰火。
李文真得知情况之后便立即让人将那两个活口押到了她的营帐之内,亲自审问,那两个活口虽然武功不怎样但是却嘴硬的很,李文真花了担心那信息焰火的事情不想与这两个刺客继续耗下去,便用上了对待细作的方式狠手段,终于将两人口给撬开,而结果却是让她震惊不已。
那两个刺客交代,她们是秦家家养的死士。
李文真知道一般豪门贵族家中都会蓄养几个死士的,可是秦家一介商贾居然也行这事?!
秦家派刺客来行刺陛下?
那便是这件事真的是秦家所为了?
至于秦家为何要这般做,她们便无从知晓,而那方才她们放出的那焰火便是传递消息说她们失败了,让藏匿在别处的其他死士见机行事,至于其他的死士藏匿在何处,两人也不知道。
李文真恼恨不已但是也无可奈何,她并不怀疑这两人隐瞒,因为若是她,也不会告诉她们后援藏匿之处,她下令将两人关押好,然后直接去见了司慕涵,将情况一一禀报,然后请求司慕涵离开这里前去营州州府。
司慕涵却依然不同意,只是重复地咀嚼着秦家两个字,憔悴的面容扭曲狰狞,嘴角却勾起一丝丝笑意,没有温暖,只有蔓延的杀意。
“陛下——”李文真跪了下来,“秦家如今到了这个地步都还敢做这些事情,那怕是真的豁出去了,陛下,如今营地这里的防卫虽然严密,但是一个被逼疯了的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陛下,您不能再冒险了,臣请陛下立即离开这里前去营州州府,然后,回宫!”
司慕涵抬起眼帘看向李文真,那双瞳孔中闪现了瘆人的光,不带丝毫温度,只有一片冰冷与无边无际的血红,“找不到他,朕哪里也不去!”
她这话虽然说得很轻,但是,却是寒入骨髓。
李文真一咬牙,抬头道:“陛下,方才臣得到了一个关于皇贵君的消息……”
司慕涵闻言倏然站起身来,冰冷的眼眸当中迸发出了一股灼热的希望,下一刻,她冲到了李文真的面前,一把揪起了她,“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陛下请先冷静下来。”李文真尽全力让自己平静,“臣这便告知陛下。”
司慕涵像是个听话的孩子,松开了李文真,“好,朕冷静,朕冷静,你快说,快说——”
“陛下请稍等片刻。”李文真道,随后便唤来了人去将那女子以及营州州府叫来,她知道将这件事告诉陛下必定会引得陛下失控暴怒,但是,她不能让陛下再这般呆在这里,陛下必须回宫,要为皇贵君报仇什么的,都必须先回宫!
陛下的安危方才是如今首要的目的!
李文真知道自己不该再等下去。
营州州府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进来的,而那个女子更是被浑身瘫软地拖进来的。司慕涵看着两人,伤痕累累的心仿佛又被穿了个大洞,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风尖锐地穿过,飘飘荡荡极度空荡之感,全身血液仿佛都凝聚在了双眼,让原本干燥得连眨一眨眼都苦涩的眼睛更是干旱的似乎已经可以将眼珠子抠出来。
营州州府颤抖着声音将事情说出。
司慕涵呆愣地站着,就这样看着营州州府,她不想去听,可是身子却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那些话一字一字地清晰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告诉她,她的阿暖死了……
就在她离开他的那个晚上便已经死了……
她的阿暖不仅死了,甚至连尸首都没有了……
直到营州州府已经将话基本说完了,她方才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倏然拎起她的衣领,表情狰狞狠戾的如同恶鬼,“你再胡言乱语,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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