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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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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真就是真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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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死的时候。” ——开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只鸟为什么会在那里,它为什么要飞。一度我们以为他是在寻找他的生身母亲,寻找一个彼岸世界;后来我们又以为那不过是他编造的一个,能使自己安心混迹浊世的藉口。现在我们终于知道,他从落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不断追寻那一份失落了的爱与自我。而“生身母亲”,不过只是一个象征的符码。 “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从一开始飞就可以飞到死的一天才落地,其实他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这只鸟从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他想一生飞翔在这个爱与自我的追寻之旅,可惜他不但是无脚的鸟、无根的人,他的羽翼也早已折断了。对于一个毕生旨在飞翔的人来说,这折翼的人生,可不是“一生下来就已经死了”!那爱与自我的失落,也终于成了生命中永远的遗憾。 借着这个飞翔的寓言,《阿飞正传》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曲终人散,它始终也没有给出对“自我意义”问题的答复。也许它只是想向我们展示一种“永恒的人性困境”,而不愿对具体的人事妄加褒贬。这“不下定论”的姿态,拒绝了斩钉截铁的答复,与此同时,另一个更为意味深长的启示逐渐浮出水面——我想,每个人的价值取向,是无从对他人解释清楚的。也许是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也许眼高手低没有能力实现;也许只是自欺欺人的堂皇藉口;或者根本只是迷恋虚无——但是每个人独特的灵魂,都应该得到尊重——尤其是他自己的尊重。 刘德华: 有没有去过美国?干吗不说话?怕上不了船?不是人人都像你的!不忧吃不忧用,不用工作!我要干活的!你知不知道?要护照就想办法花钱去买啊!没钱干吗惹那么多事呢!刚刚差点儿要我们的命哎! 张国荣: 只有刚刚会要人命吗?人随时都会死!火车出轨也有可能!谁能防得了啊? 刘德华: 活得不耐烦是你家的事哦!你想死不要拖我作垫背! 张国荣: 喂,我早就叫你走,现在可是你跟着我! 刘德华: 刚才怎么没打死你个王八蛋! 张国荣: 喂,你有没有听过在这世界上有一种鸟? 刘德华: 听过了!没脚的那一种是不是!这套哄女孩可以呀。你像鸟吗?你哪里像鸟啊?你只不过是唐人街垃圾堆捡回来的醉酒鬼!像鸟?你要是能飞的话会窝在这儿!飞啊!有本事飞给我看看呀! 张国荣: 有机会的!不过到时候你不要自卑!

    对于《阿飞正传》的记忆是一片苍绿。      片头缓慢的掠过一片轻雾弥漫下的热带雨林,椰影蕉叶,满目绿荫,深邃浓密。洇晕进眼窝里。慵懒的吉他弦音渐起,我心中却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本来深绿是冲淡静远又沉郁着生命力的颜色,但在这里。却带来了相反的感觉,惶惶而恍恍,思路被搅得凌乱,隐约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却不知何夕何情,一股子气憋闷着,理不清头绪。却又发不出,只好耐着性子往下看。但是王家卫永远不会讲一个完整的故事给你,他只是把一些人物丢在音画流转里,让你跟着这些人的脚步,自己去拼凑,能够拼出怎样的故事,丰简随意,也许只是一种心情罢了。      他那么快就在第一个镜头里出现。那个一脸无所谓表情的男子,有精致的脸孔,一管挺直的鼻如石雕。笑意停留在睫毛嘴角,转瞬消失,化作颓然虚无的空洞。然而他就有种慑人的魔力,一个一分钟的童话,一个炽热的吻,就可以令两个迥异个性的女子为他痴狂卑微乃至放弃尊严,“你有本事,你治得了我,我拿你没办法。”也许之前还有很多个。为何遇见他的女子都仿佛受了蛊惑,一律变得那么那么低。低到尘埃里,开出哀艳的花。娴静似鸢尾草的张曼玉,抑或热烈如大丽菊的刘嘉玲,哪怕别的男子早已发现她们的美丽,但只有他视而不见,只是随意拾起嗅一嗅香气。驱散长夜不时袭来的孤独感,然后便施施然抽身而去。空留下落寞的双眼和未干的泪痕,与他人惜怜。他让别人在乎他,爱恋他。而他却谁也不在乎,谁也不爱。看他在镜前独舞的场景,恍若希腊神话里水边顾影自恋的美少年纳喀索斯。      自恋的反面是自卑,他把自己肆意放逐在时间的荒原上,以防被汹涌的不安和孤寂吞噬。于是他以剑拔弩张的方式对待养母,痛打养母的情人下手残忍暴烈,大多数时候他却无谓不羁,对什么都不在乎,提不起劲头来。这样一个人,被世俗定义为“阿飞”,仿佛一个符号刻在他的灵魂上,他的灵魂在哪里,跟着无脚鸟飞在天上。所以走在地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留住她的,执著如刘嘉玲饰演的舞女,天真的去追随找寻他的足迹,却不知道,无脚鸟怎么会留下足迹呢,就算在天空划过的淡痕,也早被阴翳遮盖,随雨水冲走。在片中,有这样一个细节,深夜,刘嘉玲问悠闲躺在床上的旭仔“几点了?”,旭仔抬手看了一下表,告诉她三点多。而在快结尾时,旭仔却反问刘德华几点了,依然是三点半的午夜。我隐约看到他手上是有手表的,但此刻他已完全放弃了对时间的占有权,仿佛是为后来的猝死埋下伏笔。      养他骗他却又舍不得他视他为冤孽的养母,这个操着一口流利婉转沪语的旧SH交际花,一语道破了阿飞的软肋,始终不敢直面的事实:“我现在告诉你,你亲娘是谁,我受够了,你以前做人总是用这个借口,你以后再不可以用这个借口了。你想飞呀?好,你飞呀!你要飞就飞远一点,你不要有一天让我晓得,你一直在骗自己。”牙齿咬到肉里,她不得不承认也是被阿飞蛊惑的女子,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爱而已。哪怕让他恨,也不愿意被他忘记。可是养母的悲哀在于,她不知道阿飞不会爱,也不会付出,他唯一擅长的是遗忘。遗忘过去,遗忘现在,遗忘将来。在遗忘中他的寂寞永生。但是“要记住的他永远都会记住”,比如在某一年四月十六号三点前的一分钟他和一个叫苏丽珍的女子做了一分钟的朋友。他未曾想到的是在数年之后,不同光影的相同时空里,也有一个同名的女子和另一个阿飞上演爱恨纠葛,此为思维里横插进来的一笔赘语。      虽然为了让这个某些面被放大了的角色具有人性化的说服力,导演给他设置了寻找生母,这个近乎于偏执坚持的理想。但是理想又那么轻易的在热带的暑热天气里融化,旭仔头也不回地走向椰林大道深处,留下一个绝决的背影:“既然她不给我机会,我也一定不会给她机会。”吉他弦音再次响起,镜头随脚步轻微晃动,我爱极了这个画面,张国荣晃着肩膀摇着双臂狠狠走路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泫然的美学意味和寂寞感觉。      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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