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发疯。
李德喜却是宛若是未觉般的,只是退立在一旁,余光瞥到了远处,远远地便是看见了太子萧辰睿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太子服饰,快步而来。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台阶前。
柳嫔自然也是看见了自己的儿子,面色中带着深深的喜意,一边也是高傲地看了李德喜一眼,倏然便是摆出了一脸忧伤而怨恨的目光来,“睿儿,你可算是来了,母妃——”
“母妃。”萧辰睿只消是一眼,便是将在场的动静是看得清清楚楚,看见了李公公面上的冷硬,当即也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母妃只怕是说了什么话,叫人不高兴了,当场也就是喊了柳嫔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了淡淡的冷硬和阴沉,止住了她的话茬。
柳嫔先是一阵欢喜,可还不等她欢喜能够是叫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的出了口气之时,却是见了儿子那般的冷然的面色,本先是神气的热切顿时也便是冷然一片,看向了那李德喜的面色中自然那也是带有深深的恼恨。
心中更是怨气难消,若不是身边的宫女提醒,此处正是在了[昭德殿]外,只怕当场就是要破功。可是就算是如此,却还是心气不顺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萧辰睿深深地看了一眼母妃,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将自己的姿势摆地是很低,眸光中也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公公,母妃前些日子受了刺激,若是说出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请公公多多包容。”
李德喜深深地看了面色多有几分复杂,却也还是带着几分温润的眸色的萧辰睿,上前行了一个礼,笑了笑,却是没有应答,“太子殿下。”
他随在了皇上的身边,自然也是知道自这些日子以来,朝臣之中对于太子萧辰睿的身份,质疑着颇多。顶着这厢的风口浪尖,太子的地位若非是昭帝明里暗里的支持,只怕是——岌岌可危。
更何况,如今太子殿下如今所遭受的压力也并不小。如今还能够是在皇宫之中如此的闲情逸致,而非是和自己的幕僚一处议事,想来在心底里早早地也就是有了计较,可见他是个有手段的人。
见李德喜如此神色,萧辰睿却是不以为然,反而是温言好生说道,“本宫有要事要见父皇,还请公公为本宫通报一声。”
李德喜深深地看了萧辰睿以及是一旁虎视眈眈,自觉是有了靠山的柳嫔,心中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叹息。他虽是明里暗里多帮扶徐皇后一派,只是帝王之心,深沉难测,他却也是不好做的太明显了。
当即也就是笑了笑,一甩拂尘,“咱家这就去向皇上通报,还请太子殿下在宫外稍等片刻。”说罢,转身便是朝着[昭德殿]而去。
“公公请。”萧辰睿淡淡而笑,面色上也是多有几分别致的温和。可一等李德喜转过了身去,面上的温和和笑意便是阴沉了下来,冷眼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嫔,而后便是走向了一侧的圆柱子。
柳嫔自是慌忙跟上,看着如此的冷沉面色的儿子,总觉得这心里头是慌慌的,却也是在心里头强硬地告诉了自己,这可是自己的儿子。这般想着,又是极快地平复了下来,反倒是打算在他的面前,好好地说道说道,那李阉人在自己的面前的不恭敬。
“皇儿,你是不知道,母妃这些日子,可算是被这些眼高手低的宫人糟践地不成样子了,你可是要为母妃做主,好好地惩罚这些人……”
见到了如此的不知所谓,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妃,萧辰睿眸光中快速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怨恨。相比起了如今还是在皇宫中的诸多的嫔妃来,相比起了徐皇后的温婉而大气,容妃的清冷,齐妃的精明,静嫔的温顺,自己的母妃这些年若非是有了父皇的纵宠,若单单是论起了心计和手段来,只怕是根本也斗不过这些年单凭着自己的手段往上爬的其余嫔妃。
如今一看自己势弱,几个兄弟似乎也是生出了旁的心思来,就是五弟隐隐也是有脱离一派的打算,现如今,无论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母妃都必须要取得了父皇和皇后的谅解,且是不能再出错了。
眼见着时间已经是不多了,萧辰睿硬是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冷沉着一张面色,对着婉贵妃说道,“母妃,此事暂且不要提,你若是想要回到了以往的尊荣华贵的日子,记得一会儿在父皇的面前……”
在他的眼中,这些不敬的奴才不过都只是小人物,一旦是日后自己得继了大统,自然会是将这些人也都是给收拾地干干静静,如今既然还用得着,也犯不着为此伤神。
才是刚刚交代完,便是见[昭德殿]的大门打开了,李德喜再度也是从里头走了出来,眸子扫了扫四周,看向了萧辰睿说道,“皇上请太子殿下入殿。”
萧辰睿对着李德喜点了点头,投给了柳嫔一个分外阴冷而复杂的眸光后,抬脚也便是朝着殿中而去。
柳嫔的面色一瞬间变化莫测,转而更是幽深如谷,看不清晰,可也显然是已经是听进去了自己的儿子的话,心里头是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定。
[昭德殿],内殿。
萧辰睿对着高坐在了龙椅之上的昭帝,颇为是恭敬地回禀了之前他所负责的江南官商勾结私盐走私贪污一案,“禀父皇,儿臣已经是查清,江南巡抚李伟民鱼肉百姓,横行乡里,且是和江浙的富商官商勾结,劫了朝廷南下所运的食盐一万五千石,暗地里行走私,哄抬物价之事。现已经是追回了九千五百石,此人之罪状罄竹难书,儿臣已经是命人将此人罢了官职,押解进京。这是儿臣写成的折子,请父皇过目。”
李德喜自是恭敬地为昭帝呈上,心里头却是暗暗有了个思量,这南下漕运食盐被劫的案子,太子殿下前前后后,耽误了两个月都是未曾有丝毫的头绪,可是偏偏在深处逆境的境况下,硬是能够是将此案查清,这其中的意味,只怕是不能不叫人多想了。
昭帝看了折子,不疑有他,或许就算是明白其中的瑕疵,可也不愿意往深里想,只当是这个儿子,才智卓绝,难得地点了点头,虽然依旧苛刻,却也是真切地夸奖道,“这事办得不错。”
“谢父皇夸奖。”萧辰睿面上也带上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嗯。”昭帝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喜柳嫔,可是对于这个自小几乎就是自己的一点一点带大,教他权谋,事理的儿子还是颇为满意的,“等过些日子,不妨去刑部领个差事。”
说是领个差事,其实也就是将刑部放在了萧辰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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