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身影。
“母皇,你相信吗?爹爹他爱你。”
“母皇,我不再是没有爹的孩子了!”
温笑纭愕然,眼泪顿住。忽而想起十年前,温月年纪尚小的时候,便有一个大臣的女儿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说她是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后来,因为这件事,那位大臣被满门抄斩。可没想到,温月还记着。
“是母皇不好…”哽咽的说完一句,温笑纭便又泣不成声了。是她不好,当初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个妖怪,却还是跟他在一起,还生下了温月。只因为那张脸,那张与她深爱的男人七分相像的脸。若非后来,吸血事件的发生,便不会引来那个名唤白梦琛的圣女。
温月没再说话,她现在几乎失去了一切力气,眼帘低了低,只觉很累。她如今总算做到了,解放父亲,还他自由,让母皇与他再见一面。让一家三口聚上一回,她总算是,做到了。
只是,心口为什么还闷闷的,似乎有一块地尚且空空的,缺了什么。闭眼,脑海中闪过一道纤长的背影。那男子穿着白衣,容颜如画,美的不可方物。笑容如初阳温暖,就连面对她一个陌生女子,都能那么热心。
千面……
这是她唯一的遗憾。
没有在对的时间以对的身份与他相识,也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甚至没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意识逐渐迷失了,她陷入了黑暗之中,黑暗里再也找不到光明。
——
夜风从街口吹过,缱绻徘徊,似是嬉闹追逐。青葱玉指轻轻牵着男子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步子轻缓的走在长街之上。
天已近黎明,此刻却是最为浓黑的时候。大街上除了他们,一个人影没有。
千面任由她牵着走,目光却不自觉的四下探望,偶尔经过那深邃的小巷,便忍不住想着那小巷中是否会突然跑出什么怪物来。
魂鸢的思绪也飘得极远,她还在回味着温月的话。
那女子问她,相信爱情吗?
可是什么是爱情呢?
“阿鸢,咱们回去吧!”毕竟东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有些担心。按理说,这种大事发生,而王宫那边弄出那么大的响动,应当惊扰了这未央城的百姓才是。为何这四周都还静幽幽的,难道方才那阵响动,大家都没有感受到吗?
千面不知,在此之前,烨华他们已经联手施法,让整个未央城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若非次日太阳升起,没有人会醒来的。
魂鸢的脚步顿住,侧身面向他,抬手捏住他的下颌,扭过他的脸,面向着自己。
千面被她的举动惊了惊,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法再继续思考什么了。
“你说过你爱我是吗?”女子忽然问道。
千面愣住,满目惊愕却是什么也回答不上来。他的确说过了,他也的确爱她。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问题?
“阿鸢?”他被捏着下颌,说话有些僵硬。不由得抬手拉下她的手,轻轻握住,尔后才接着道:“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爱一个人并非是说说而已,若是说得多了,倒是显得没什么诚意了。
“是吗?”眼帘低了低,她的目光垂在他的胸前,“那你爱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再次抬头,她的眼里多了几丝希冀,似是期盼着千面的回答。
男子的唇角缓缓扬起,最后低下了脑袋,轻轻抵在魂鸢的额头上,与她鼻尖相触,“嗯,就是——”话音故意拖长,俊美的面上荡起一抹略有深意的笑,故作神秘。
“嗯?”魂鸢的思绪有些乱了,眸光闪烁着,等着他的下文。
千面的目光滑落在她的眼睫上,脑袋往后移了移,偏向右侧,身子压低。
两瓣薄唇轻轻压在女子柔软的唇瓣上,他的呼吸一滞,屏起,大手下意识的探向女子的后脑勺。
轻轻的啃咬,温热的呼吸交融,就连心跳也变得焦急起来。
这就是千面想告诉她的,爱她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奇妙的感觉,忍不住兴奋,就连血液都在沸腾。
魂鸢似乎是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逐渐,她被他的吻带入了另一个地方。那里云雾缭绕,就连她的脑袋都有些晕晕的。
眼见魂鸢的俏脸涨得通红,呼吸也将近绝了。千面这才松开了她,撤开了脑袋,放过了那两瓣柔软红润的唇。
呼吸急促,心跳久久不平,就是这样刺激的感觉。让人贪恋,不忍放手的美好,这就是他对魂鸢的爱。是无形的蛊,只要亲近她,就会心痒难耐。
“千面,我们是相爱的吗?”这个问题,温月问过,只不过问的是她母皇与她爹。
“嗯,是的。”但愿是的。他浅浅的笑,修长的手指,划过女子的脸,眼眸中的深情尽显。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想法,也做了一个决定。此次争夺江山皇位之战,他必定要赢。
“阿鸢,如果我离开你,你会忘记我吗?”小心翼翼的男音,问得有些胆怯。
“恩?”她不解。
千面却没再解释,只轻轻拉着她的手,沿着长街继续走下去。夜色里两道身影不离不弃,直到黑暗散尽,黎明驾临。
早晨的第一抹阳光穿破苍穹,柔软的光辉洒下,金光盛然,红衣被镀上一层金光。从黑夜走到天明,千面觉得,他仿佛与魂鸢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
阳光照在东殿,那上空已经没有血色的光球,也没有那个男人了。结界早已破开,此时逍银他们就站在东殿的庭院里,几个人站在一起,目光皆是看着院子正中那抱在一起的三个人。
那个男人,在破晓之际,从狰狞面孔变回了常人。而魂鸢施下的术法,就此解开,总算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清浅的双目已经含了泪水,一脸同情的看着院子里抱在一起的三道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就这么死了么?”
“是呢!”月下回话,眉头拧着,半仰望着天际,似是看见那三道身影与他们告别。
温月的身上依旧穿着那件艳红的喜服,眼角带泪,唇角却带着笑容。她的浑身沾满了血,就连坐的那片地上四散着鲜血。温笑纭的玫红色衣裙,已有大半被血染,一些是温月的血,一些则是她自己的血。一把匕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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