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声覆盖了整片王城,昔日狐族的大臣全都聚集在金銮殿外。一大清早,便在那里碎碎叨叨,混在雨声中,令人烦躁。
“嘎吱——”冗长的开门声拖着尾声响起,殿外的众妖禁了声,目光齐聚过去,只见那紧闭的殿门被两位身着锦蓝袍子,头戴宝蓝方帽的御侍拉开。
众大臣的目光看去,只见大殿之内全换成了玉质地板,一个个蒲团整齐排列,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个。
所谓的文武百官,便是这个意思吧!
目光在拉远一些,顺着玉阶爬到那把大气磅礴、精雕细刻的白玉龙椅上。只见那龙椅上斜靠着一名身穿明艳红衣的女子,虽是远远观她,那浑身冷意却是袭上背脊。
这就是那个捉了狐王,谋朝篡位的女子!打眼瞧去,不过是一介半妖,而且年纪尚轻,就算说她乳臭未干也不为过。这样的女子,能拿下逍银?这样的女子,能进得王之迷林,拿回断魂绫?这样的女子,能劳动尊郢长老出林?
想必,在场众妖,是没几个相信的。
“都杵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进来面见王上!”潇黎的嗓音爽朗,拉回了众位大臣的神思。
一时间,众大臣犹犹豫豫,最终还是一身暗红官服,头戴乌黑官帽的柯岳率先进殿。
“既是尊郢长老承认的新王,吾等甘愿为臣。”他的话算是警醒了众人,大家这才一一步进大殿,各自归位。
玉椅上的女子半眯凤目,打量着率先进门的柯岳,遂而看了玉阶下的伊燎一眼。不用问也知道,这人定是伊燎招揽的新臣。
潇黎几人特例站在一旁,他们并非是魂鸢的臣子,而是她的下属,自然与这殿内的大臣不一样。
待到众大臣寻到了自己的位置,魂鸢才慢慢坐正身体,一双半眯的眸子也缓缓睁开,神情严肃起来。
冷目扫视全场,尔后才幽幽道:“既然进了这大殿,站在本王跟前,那便意味着你们都认清了事实,愿意做本王的臣子。”她顿了顿,尔后接着道,“既然做了本王的臣子,便要守本王的规矩!”
清冷而有力的女音在大殿内回荡,余音绕梁,底下众妖互看低语。
柯岳的目光平展,直直看着那玉阶上的女子,等候她的下文。
“看见你们眼前的蒲团了吗?”魂鸢再次开口,众大臣的目光全都挪到了自己脚边的蒲团上。
魂鸢勾唇,微微扬首,“自今日起,上朝之时,不允许任何一人在本王跟前直立。”
柯岳眸光一闪,不禁蹙眉:“王上此话之意…”
那人敛起唇角,眼底划过一丝傲然,薄唇轻启,却是冷声道:“本王的意思,今后诸位爱卿都跪着上朝吧!”她语气随意,却不容置疑。惊得众妖呆愣当场!
就在大家窃窃私语,愤愤不平之际,殿外步进数道身影。
“身为狐族的王,竟然这般对待臣子,往后只怕更加暴戾横行!这样的狐王,如何能为狐族子民安心!”一道低沉却浑厚的男音传来,引得殿内众人纷纷回头。
只见一行十几人,从敞开的殿门外进来,携着一身风尘,气冲冲的来。
那为首的中年男子,伊燎认识。正是前些日子被他收进吞云袋的狐族左大臣左鄂,而他身后跟的是他独子左溢,以及十几名家臣。
幺乘眼里闪过一丝愕然,转而看向身旁的月下:“这些人…”理应在吞云袋中度过余生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月下沉眸,将目光移向一脸镇定的伊燎。吞云袋乃是伊燎大人的法宝,而今这些人为何出现在这里,恐怕只有伊燎大人才知道。
伊燎虽然面色不改,心却也是晃荡了一下。他的目光渐渐深沉,却是不动声色。
左鄂率着这些人进殿,一脸高傲姿态,俨然没把玉椅上的魂鸢放在眼里。
“你们这些没骨气的,就这样臣服于这小丫头了!”左鄂的嗓门略大,眉眼上挑,已经步到了玉阶之下。
四目相对,魂鸢不动声色的斜靠椅背,饶有意味的打量着台下那十几人,并不言语。似乎是想看看,这些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左鄂却把她的不言不语当做胆怯,胆子又肥了些,“一个黄毛丫头,就妄想坐上王位。逍银也是个不成器的,竟然败给你这种货色!”
魂鸢的眸光深沉了些,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唇角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她就像看戏一般,看着台下的十几人。就差备上一壶好茶,悠哉悠哉。
“大家看见没,这丫头根本没有传闻中那么神气!你们还甘愿伏在她身前,对她俯首称臣吗?”
对于左鄂的一席话,许多臣子动了歪心。他们没参加擂台赛,更不知道外面对魂鸢的传言。目光短浅者已经加入了左鄂的队伍,打算与魂鸢刀剑相向。
很好,这种与人为敌的感觉。
魂鸢直起身子,缓缓从玉椅上起身。一袭雍容红衣,妖娆妩媚,魅惑人心。指尖把玩一缕银发,她敛起笑意缓步下了玉阶。
“听你的意思,你比本王更适合坐这把椅子不成?”她慵懒回身,看了一眼方才坐过的玉椅,转而似笑非笑的瞧着眼前的左鄂。
不知是否她的气场过于强大,又或许是因那双冷目,魂鸢靠近时,左鄂不觉后退半步。
“我乃堂堂狐族左大臣,自然比你这黄毛丫头合适!”那人强装镇定,想着自己乃是狐族皇室血脉,坐上王位也在情理之中。
魂鸢听了只是垂眸,“本王从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她的语气略轻,仿佛青烟一般,袅袅飘去。
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她已接着道:“难得捡一条命,本王若是你定然逃之夭夭,回去养精蓄锐。而你、”话音微顿,美目轻蔑看去,“竟然自己回来送死!”
“你!”左鄂气急,扬手一掌便劈向眼前的女子。
烨华微惊,步子轻挪一步,却是生生顿住。
只见那女子微微挑眉,在左鄂出手之际,竟然潇洒的转身背朝着他。掌风暗藏术法,诡异的绿光袭向魂鸢后背。那女子却是头也不回,步子迈得极缓,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左鄂暗笑,他这可不是普通术法,掌心涂了毒,若是施法将毒打进魂鸢体内,那么……
就在他为自己即将得逞的诡计暗喜之时,遥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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