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龙华210年。农历四月四号亥时末。春。
地点: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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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一切云鹿都不予理会,拉着羽然跑的飞快。羽然一直深养闺中,向来都是慢条斯理的,自是没有奔跑过的,可如今不同往日,她咬牙跟着云鹿一声不吭地拼命奔跑。
她们跑的不管不顾,毫不知身后的院子里,慕艺笙正要跟别人打得不可开交。
那不请自来的少侠并没有直接与慕艺笙展开攻势,慕艺笙显然也不想和不明不白的人展开搏斗。所以,他只得问一句来者何人。
“莫非师兄已经不记得我了?也是,我只是一个区区小卒,怎好意思劳烦师兄记得。”
当慕艺笙听到这声音和称呼时,身子就僵住了,他愣在原地,不可相信地眯起眼角颤声问:“卿儿?”
少侠一步窜过来,逼近慕艺笙,在他耳畔吐气:“是我,师兄。我的慕容诉湘师兄,您如今为何改了名字?可是不喜慕容这姓了?还是不喜诉湘二字了?”
骆雨见他逼近慕艺笙,急忙叫了一声:“少侠!”
诉卿一直使用弓箭,最忌靠近敌人。骆雨担心,刚想冲过来帮忙,却被呵斥一声,不允靠近。
慕艺笙浑身僵硬如冰,他表情更为古怪,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想怒又不敢怒一般。半晌才道:“诉卿……你还活着?那,那兮儿呢?她可还活着吗?”
名为诉卿的少侠冷笑一声,低下头来,低吟一句:“慕艺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拿出你的气势啊……”说着,他猛地抬起头,怒道:“你拿出你灭我师门的气势来啊!”话未说完,便猛地弹跳开来,拉开与慕艺笙的距离。手飞快地从背后的箭筒里拿出来三支箭,身子仍在半空中,他动作迅速看都不看直接连发三发。
慕艺笙险险躲开两支,最后一支箭勉强避开,只划破了他的衣袖。
“少侠!”骆雨跑到刚落在地上的诉卿面前,打量了他一番问:“少侠,您没事吧?”
诉卿满眼恨意,浑身杀气,根本不去理会骆雨,盯着慕艺笙挑衅:“慕艺笙!你发什么呆?!为何还不拔剑!来啊,来与我一绝死战啊!”
慕艺笙目光哀然地望了一会儿诉卿,顿了须臾,忽然握紧手中的剑逼身而上。
诉卿暗自一笑,轻松地用弓打开慕艺笙的剑,笑道:“师兄,分别许久,您的武功并无甚精益么。”
慕艺笙亦是一乐:“师弟莫不是忘了,师兄我一直是打不过你的。只不过做了这么久的暗杀,我的轻功倒是增益不少,你们弓箭最怕的不过是近身攻势。”
诉卿仰天笑了两声,从身后拿出两支箭,一支叼在嘴里,一支放在弓弦上,咬字略微含糊地说:“你倒是试试我怕不怕近身攻击。”
他的动作实在古怪,慕艺笙自是惊了惊,心下飞快地计较胜率,最后选择自行向后一跳,故意拉开和诉卿的距离。
与弓箭手相搏斗时,自行拉开距离无疑是危险的,尤其和慕容诉卿这样厉害的弓箭手相攻时,拉开距离几近相当于自杀。
诉卿皱起眉头,不知道慕艺笙要做什么,反倒一时没有乘胜追击。
慕艺笙从袖口里拿出一颗灰色的丸子,奋力扔在地上,登时烟雾弥漫。
诉卿和骆雨怕是毒气,纷纷抬起胳膊挡在面前。
慕艺笙倒是潇洒,只留下一句话:“师弟,为兄我此时没有时间与你一较高下,我还要去追捕那两位女子,恕不奉陪。”
诉卿听完他的话气的一甩袖袍,怒视朗朗夜空,却根本没有慕艺笙的身影。
骆雨上前,问:“少侠,如今要怎么办?”
“追!”诉卿原地一跳,转身就跳到了房顶上,像是夜下野猫一样,在房顶上窜来窜去。
再说羽然和云鹿,两个人毫无目标地胡乱跑着,愈跑羽然的体力愈跟不上云鹿的速度。即便她心知此时不该柔弱,可奈何不了身体就是不受控制,果然没有再跑几步,便踉跄地摔在地上。
“小姐!”云鹿急忙停下,转身回去扶起羽然,歉然的说:“抱歉,是云鹿糊涂了,忘了小姐从未这样奔走过。”
羽然气喘吁吁,说不出话,只是摇摇头。云鹿连忙替她顺顺气息,过了一会儿,羽然才缓了过来,略微虚弱地说:“云鹿,我们这么跑并不是个办法,慕艺笙定会追到我们的。”
“那……小姐的意思是?”
羽然眼神一变,狠声道:“换条路,我们回去,回到那个院子里!”
云鹿一惊,诧异不已:“小姐?!”
“听我的!”羽然抓紧云鹿的手臂,重复道:“听我的。”
云鹿也狠了心,点头答应,扶起羽然,两个人决定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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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慕艺笙已经不知踪迹了。”
诉卿站在房上环视一圈:“可恶,他的轻功倒还真的精益不少!”
骆雨叹了口气,问:“那么,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个地方,睡觉!”诉卿甩甩袖子,说完转身跳下房梁,不料正巧有人先他一秒,在他身下跑了过去。诉卿落得轻,并未惊了那人,可却吓了自己一跳,险些就要踩到那人。空气中还飘着那个人的香气,诉卿不由得望过去,却只看到白裙的裙摆闪过。
“少侠,您在看什么?”
诉卿不语,想起这香味是刚才在院中的那位女子身上的。他靠近过她,在她耳畔说让她先跑,那一秒鼻翼间就是这种即清淡又香软的味道。
“骆雨,今晚在院子里时,那两个女子是谁?”
骆雨一愣,他跟在少侠身边时日也不算短了,从不见他主动问过哪一位女子。虽心里疑惑,可还是回道:“是麓亲王府的千金小姐,杭羽然。慕艺笙几个时辰之前杀了她们一家,只留了她一条性命。”
诉卿心下震惊,问:“只她一人?她的兄弟姐妹,都死了?”
“是。麓亲王只有两子一女,据说长子长女皆是嫡出,只有幼子是庶出,可年幼夭折了。”
“那她兄长也死了?”
骆雨摇头,说:“这个并不知,毕竟刚发生这么大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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