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月在大殿中望着那具赫连昌为她而寻得“太古遗音”出神之际,贺女匆忙走进殿中,神色慌张道:“主上,宫内发现魏军的行踪。”
鄯月恨恨道:“把所有的城门关上,重兵巡视,一旦发现魏军,格杀勿论。”
“是。”
鄯月抚着古琴,担忧道:“有没有独龙的消息?”
贺女一脸愧疚之色:“还没有。”
鄯月有些疲倦的闭上双眼,道:“下去吧。”
贺女离开之后,鄯月想起那日赫连昌在殿中对她所说:“倘若今生平凡如斯,就这样,度过闲逸的余生,不知有多好。”赫连昌错在生于帝王家,他原没有为帝之野心,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事到如今,都是她错了。
月色深重,上空赤月如血,越来越来像一个狰狞的脸庞,要划破长空而出,亡国末日之兆正在慢慢逼近,人力又如何回天,忽然宫殿之中迷雾阵阵,鄯月抚琴对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索当中,丝毫没有察觉一个人影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一个冷漠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好兴致,抚琴对月怎可少了清酒一壶呢?”
鄯月转过身,已经猜到了来人,见他来去如风,想必这周围的守兵都遭了殃,“我这宫中之人都被你料理干净了吧?”
拓跋焘无辜的笑道:“那是自然,不然白白在你处丢了性命,那可是万万不值当。”转念又说:“啊,对了,还有父王派给你的族人吧。”
见鄯月眼色一冷,道:“看来,月氏给你出了不少主意吧。”
拓跋焘不置可否,轻笑道:“白日大战,若不是赫连昌急于救你,这几人也可将你救走,可惜啊,红颜祸国。”
他居然这样观察入微,萨满族人不到迫不得已的紧要关头绝不会出现,他竟然可以发现,令鄯月万万没有想到,魏国皇帝是如此厉害的一个角色,她心下有些唏嘘,镇定道:“他们人呢?”
拓跋焘淡然一笑:“不必慌张,朕只是请他们去我军中喝喝茶而已。”
“月氏肯这样放过?”鄯月心中已气结,想不到她的心计独霸天下,竟然三番五次栽倒在他手中,怎能不气。
拓跋焘悠闲自得道:“你放心,朕绝不伤他们性命,就算朕要赫连昌的性命,也只在弹指之间。”她不得不承认,这样张狂的话从他口中说话,一点也不违和,“你想怎样?”鄯月不甘心的问道。
拓跋焘玩弄着案桌上的兵书,似笑非笑,随意的如同在买一样物品而已:“打开城门。”
“不可能。”
拓跋焘玩味的望着她决绝的脸上,就这样矗立在如血的月光中,一种吞吐山河的气势油然而生,他和赫连昌是不同的,他似乎天生就是王者,带着征服天下的野心描绘着他统一天下的帝国版图,而战场就是他的全部。
忽然间鄯月头痛欲裂,那恍如前世记忆般的影像又浮现在她眼前,拓跋焘高居在高峻深邃而辉煌宏伟的宫殿之上,君临天下的俯瞰着跪在殿下苍白无血的她,只那么一瞬间,鄯月痛的跌倒在地上,影像又忽然消失了,眼前出现了那张完美的轮廓,带着一些焦虑的担忧。
见她缓缓醒过来,担忧的眸光又换上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嘲笑道:“看见朕要激动得晕倒吗?”
鄯月白他一眼,想着刚刚那个梦的寓意,挣扎着站起身,不想拓跋焘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鄯月出于本能的惊呼一声,随即揽上了拓跋焘的脖颈,那种熟悉的味道又传入鄯月的呼吸之中,拓跋焘望着怀中的人,邪魅的笑道:“朕喜欢你的反应。”说着抱着她朝寝殿走去,鄯月一听他这样说,急忙松开了手,却不想一个不稳身子跌落在柔软的床中,顺带着拓跋焘被她拉扯着也压在了她的身上,顿时气氛暧昧诡异,鄯月的脂粉体香蔓延在呼吸之间,看着身下的人儿微红而绝美的容颜,蝴蝶般的浓密睫毛一眨一眨,手中抚着她柔情的青丝,怀中软香如玉的身体,拓跋焘有些心猿意马,两人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拓跋焘失魂迷情间映上了她冰冷柔软的唇畔,好像在品尝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鄯月惊的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推开他,不想,身体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双手早已被他反扣在头顶,拓跋焘的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炙热,鄯月好像不能呼吸一般,嘤咛的娇喘出声,拓跋焘像是打开了长久以来的兽性,似乎要将鄯月的骨血蹂躏在他的身体之中,鄯月情急之下,用力的咬破了拓跋焘的唇角,拓跋焘痛的“哧”一声放开了她,此时,鄯月的脸像红透天边的夕阳,怒不可遏的望着眼前鲜血直流的人,拓跋焘不以为的笑道:“你不准备给朕包扎一下?”
鄯月冷笑出声:“你想的倒美,我恨不得杀了你。”
拓跋焘镇定自若的摇了摇头,漠然的笑意爬上眉梢:“总有一天,朕会让你乖乖的。”
鄯月刚要还口,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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