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玩着手中银针“魏大人,我倒不是前来叙旧的,来这里也只为一事,倒是与魏大人性命有关,想必魏大人也有兴致一谈。”
魏柯看着他,这人还真知他丝毫不喜欢拐弯抹角“与我性命攸关之事几时需要御龙将军提醒了?”虽是这么说着,却是坐在了沐辰一侧,他们也仅见过两次面,甚至交谈的话都不多,自然谈不上为敌为友,但魏柯喜欢沐辰,或者说喜欢沐辰的性格。
沐辰勾唇“魏大人,苏右相将先帝圣昭藏在了哪里。”
魏柯看着他,见他将手中银针放在桌面上扬眉与他对视漆黑眸瞳暗如深渊,看不出丝毫端倪“这就是你的目的,不过你就这般肯定我会知道,摄政王此时正急寻先帝圣昭,既然我知道何必不告诉摄政王,还能博得声明官吏。”
“魏大人年幼家中贫苦,年少求学失利幸得苏右相遇见帮你进入私塾,你考取功名后坚持来到此处,只因此处是苏右相当年住处,虽不曾想苏右相以搬京回朝,魏大人与苏右相仍是一直结交甚密,你待苏右相更为恩人”
魏柯凝目,这些事早已时过境迁,无人得知,耳边声音平缓依旧,勿自泥不带水,凌厉直击要害。
“沐原若得到先帝圣昭,得知此事之人定是一个不留,魏大人定然知道所以没有相告,只是今晚子时沐原火烧了苏右相老宅,到时苏右相‘恐怕苟且之事败露,命人烧了老宅,证据皆毁’就不知与苏右相结交甚密的魏大人会如何了。”
魏柯不屑冷笑“你倒是查我查的清楚。”
“我也曾与魏大人有过交情,况且魏大人认为这些沐原会不知道吗?”
魏柯见他凤目微凝,那瞬间的气息竟是天地为之臣服。那人唇角勾起,倨傲邪肆,意味不明“自然,你不说我自有办法找到先帝圣昭。”
魏柯紧珉薄唇,忽然笑起,果真不会让他失望,看着他唇角的意味,沐辰成功勾起了他沉浸的**,希望这是一场不错的游戏“那你又为何来找我,我倒不信你是为救我。”
沐辰看着他,眼瞳微沉“我要你演一场戏。”
他们口中打着哑谜,似乎这样更有意思。他们只见过两面,但是对彼此的了解却是超过了所有敌人亦或身边人,或许也只有此时他们不知道或者不想知道对方心中想的什么,如此接下来的游戏才更刺激更好玩。
“戏?”
“对,戏。”
“什么戏?怎么演?”
“一场演给天下人看的戏。”
“我为何要相信你”
“你会相信我”
“啊!”一声惊呼划过寂静的深夜。静谧的深府随着‘抓刺客’‘包围围墙出口’的嘈杂声中夜愈显得寂静。
亥时,家家烛火相继熄灭,一只黑鸦无声划过月中,夜越显得死寂。
沐玟立于树间枝桠,右手轻抬于身前,手上一只黑鸦轻啄着他的指尖,他看着不远处一处荒衍的老宅,白衣与长发飞飞扬扬,银面下薄唇挑着漫不经心的弧度,似笑非笑倒是显出了有些趣味。回头看向身后悄然靠近的身影,开口道“果真如铜墙铁壁,想进去都难啊。”
来人立于他身边,挑眉看他一眼便俯首看向老宅“这世间能有什么地方挡得住化羽无声的羽少。”
沐玟正欲与他讲讲此处凶险,闻言不由止住,满口无奈“这羽少之名不过他人给予罢了”
沐辰扬眉“羽少暗器,如羽落无声,又如羽寻踪,天下无双。”
沐玟看他戏虐之色只得连连摆手“停!别再夸我了,我会忍不住飞扬的,待会手下失了准头可要愧对你这一番赞扬了。”
沐辰勾唇,复又看向老宅“先帝圣昭藏在东边马嗣中,第三排北数第四个马槽下方第五块砖里面。”
沐玟见他神色不错,看来是找回了状态。应他话中看向东边,果然有一个破旧不堪的马嗣,难怪沐原找不到,谁会想到先帝圣昭会藏在如此破旧毫不安全的地方。“我去探了一下,院门,围墙有重重禁卫军把守,想要无声无息的进入很难,后山有一处山崖断壁无法守卫,但是那块地方院内守卫甚是森严,恐怕蚊子飞过去都难。若进入东边马嗣,必须经过老宅大堂,书房和东院,东院本就是废弃的一处小院,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守卫相比之下倒不算森严,但书房和大堂屋顶之上都埋伏着人,有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
沐辰看着灯火通明的大院中来来回回秩序不断的士兵“几时换班”
“外围半个时辰前刚换过班,据我估计下次换班已入子时,院中再过三刻会有一次换班,规模很小,完全不会扰乱守卫,房顶的人是绝对隐蔽的,可能整夜间不会换人。”
沐辰点头,微微思索“从后山断崖进去”
后山,果真是千尺断崖,一眼竟看不到崖底,崖间一人身若轻羽,一身白衣四周光华陆离,身影迅速向前滑去,锦靴轻踩着的竟是他手中射中的暗器,一点寒刃,两枚似羽毛的弯月在暗器柄间飞速旋转,那四周旋转的竟也是他暗器,可寻其道道残影,带着白羽似得飘零,当真让人骇然,不可思议。
细向后看去崖间竟还有一人,恰似映在月中,一身戎衣在风中飞扬,黑发飞舞,额边发丝被风吹起露出眼角凤翎血痕,凤目微凝,像是划破黑暗从明月冲天而起的火凤,带着光亮将要照亮天地。黑暗中一丝银芒若隐若现,那人左手腕间迸发中数条围绕着他飞舞的银光铬丝,碎碎闪闪正是摇摆的铬刃,他手中悠然拿于手中的不正是那把折扇。那人锦靴轻踏过飞舞到他脚下的铬丝,脚上缠绕着银白色的内力,无声无息已向前略出几丈之远。
崖边无围墙,后园的桃树因已入寒秋桃叶纷纷坠落,一眼看去院中守卫森严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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