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折扇收入袖中,沐辰也站起身“我去一趟天玄府。”他多年身居朝堂,自然知道一个人若要隐藏内心如何不留痕迹。昨日那蓝衣青年刻意注视,他醒觉了身外问题。更何况今晚要见的那人,又怎能让他钻了空子。
极北雪山,山如其名,皑皑白雪终年不化,四季冰寒彻骨,唯有漫山海的梅花开与落才分的出春冬与秋夏。此时梅花初露苞芽,白雪映衬点点红色,仿若一曲水墨画,浑然天成。
雪山之巅,高于平地千里有余,更是彻骨冰寒,本应是没有任何生机的地方,在山腰断了的梅花,山颠竟然盛开着似火红梅,肆雪凌风梅如火,渲染上一层暖色。起伏的如火似血间,几处楼阁若隐若现,竟像一个隐没世间的天上山庄。庄园没有围墙,仿佛这整片梅便将世间万物隔绝,没有莺歌燕舞、如仙婢女,只有竹楼石道,阁楼回廊。若说唯一的华美之处,似乎便是那回廊曲水中一池红莲。
池间有一亭楼,上一层为阁,雅室有窗;下层为亭,八角红木桩;大理石椅桌凳皆铺着白绒兽毯,亭间一角,一人独坐亭中,指扶琴弦,款款而弹。
细看去那人一袭白衣,右肩上银镂相扣一条白练,随意相扣飞舞在身后,不知是衣衬着人,还是人衬着衣,只觉的这白衣穿在他身上如此恰然,不被诠释只余清淡,纤尘不染。三千乌发成为唯一点缀,随意用支黑色玄玉毛笔发簪束发入冠几分,额前发丝只余几缕,依稀可见长眉入鬓悠如远山。一双轻挑的桃花眼,却尽是肆意冷清,微珉薄唇,淡薄依旧,那人只是静坐,却勿自天地为之失色。铮然琴声一如他,水墨渲染,永世孤寂,天人如是。
慕容寒衣每次看到那人都是这般,红梅树下,红莲之间,那抹永寂的白,画本绝世,那人在画中,更似仙境,不可方物。
琴声停下,一如往昔清薄的声音“寒衣”
闻言慕容寒衣对着那人恭身一礼“公子”
“如何了?”那人并没有看他,视线停留在琴弦上,无人知他心中所想。
慕容寒衣性本猖狂不羁,在他面前也是如此潇洒肆意。他一身黑色锦衣华服,长到大腿的黑发随意入冠,鬓边两缕长发随风飞舞,尽是张扬。细看他腰间一抹血红,竟是一把铬镶着金刚石的倒刺长鞭,随意绕腰两圈,将鞭头倒挂弯勾别于鞭把铬镂空的血色妖月中。他往桌边凳上一坐一倚,配着他的容颜气质如此动作倒真是一番赏心悦目。
“沐原预计今晚子时火烧苏右相老宅,毁了先帝留下的‘免死圣昭’,明日申时便会对苏右相动手。另外预亲王两子此时便在玄邯镇,大概今晚会进入苏右相老宅寻找‘先帝圣昭’。”
看着琴弦的黑瞳清薄没有任何东西“预亲王与我有恩,当日我未能保他府,便佑他双子些许事吧”
慕容寒衣眉目轻扬,琴声再次铮然响起,依旧一曲落殇。“是。”
夜色已深,家家户户的灯火通明,玄邯镇带着威严的玄邯府中,院中无数护卫徘徊巡逻,房间处更是严加把守。
魏柯是玄邯镇传奇美男子,许多未嫁女子日日徘徊在玄邯府周围,只望见他一面,更有富贵人家前来提亲无不被其拒之门外,他只言‘自看过公主一曲落殇之舞,再看天下女子皆为凡女。’连连叹息,图惹得原来被拒之门外的恼怒之人自愧离去。
此时那风/流之人身着官服,手扶着额头,一身疲惫。一路上巡逻、守门护卫对之恭身行礼“大人。”魏柯一路摆着手,看也不看开门踏入房内。他拍了拍额头,只叹息。
忽然一道声音在房中响起,低沉却慑入人心“魏大人深夜为何如此叹息。”
魏柯猛的一震,长袖一甩,几道寒光便朝着声音处刺去。没有声响…魏柯小心的感知着四周,抬眼看去,屏风后走出一个身影,径直的走向桌边,手中泛着的寒光正是那几枚银针。
魏柯不动声色紧紧看着那人,那身影指尖光芒一闪,房间灯火亮起,魏柯这才看清那人一身戎衣,随意余在额边眼角一缕长发,那人站在那里,即使气息尽敛,魏柯也不敢有丝毫放松。那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魏柯竟有怯弱之意。
终于那人往桌边椅上一坐道“魏大人,你可还记得我”
魏柯挑眉“沐辰”
备注:1(铁黎木,世界上最坚硬的木,百年老木呈黑色硬度比精度钢铁更甚,坚不可摧,绝世稀宝,与世界上最坚硬的合金钛合金有的一拼)
2(铬,cr。素有“硬骨头”美称的铬,是自然界最硬的金属,呈银白色,不细看与纸色无异,坚硬度能让高度发射的子弹改变轨迹,在古时是少之又少,金钱也无法买到的兵器器材)
3(楼兰漠玉,最坚硬的玉石,楼兰稀有的皇室玉饰,侵着楼兰最厉害的剧毒,却对楼兰的皇室血脉无碍)
4(戊时,此时日将落未落,天色将给未黑,一片昏暗朦胧。晚上19点至21点)
5(亥时,此时天以大黑,天地一片黑暗,人们都以深睡。晚上21点至23点)
6(申时,15时至17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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