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里出了口气道:“不敢,不知道这个时候过来,花七小姐方不方便?别等会又被人抓了回去,搅了我们的喜宴。”
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刁婆。看在贺兰晴新婚的面子上,花著雨忍了忍,道:“老夫人不用担心,我是得到允准了出门的。就算我再不懂事,也不会故意来搅了郡主的喜事。”
她才说完,就听到门口有人惊呼道:“月如小姐,慢点走,别摔着了。”
花著雨随声朝院门口看去,只看到一个葱绿色少女的背影,由于她走得急,差点撞到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婆子身上,所以才引来惊呼声。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那葱绿色背影有种眼熟的感觉。
便问谢老夫人道:“刚才那个月如小姐是谁?”
老夫人根本懒得答她,更不屑与她多说话,不冷不热道:“前面还有很多客等着去招呼,花七小姐就请便吧。”
随即就带人往院门口走去。
花著雨也不跟她计较,径直走到新房,一眼就看到郝嬷嬷那又红又肿的脸,还有琥珀悲愤的泪眼,惊问道:“出了什么事?好好的新房里,怎么会一个个成了这般模样?”
琥珀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跪倒在她面前,失声痛哭道:“刚才谢大人的表妹过来说要给郡主敬茶,郡主自然不会接,结果她却把一杯滚开的热水全数倒到郡主腿上,郡主不想在今天的吉日惹事,外面又还有那么多宾客,免得姑爷的脸上不好看,便没说什么,只准备让我们给她擦些烫伤药。谁知道那月如小姐得寸进尺,故意不让我们关门,一个人跪在新房门口,把个老夫人给叫了来,郡主忍着痛,还被老夫人数落了一顿。郝嬷嬷才辩解了两句,还叫人打成这样,七小姐,你来帮郡主辨辨理,世间哪里还有如此没有道理的事?”
花著雨听得火冒三丈高,那个老刁婆之前不是在皇帝面前保证不会再刁难贺兰晴了吗?怎么新婚夜就闹出这样的事?
她三两步走出新房,沉声朝已到院门口的人道:“谢老夫人,请留步。”
谢老夫人听这语气就皱眉,回转了身,那炳春婆子不耐道:“花七小姐,难道你家父母没教你如何跟长辈说话?你这般语气,当在使唤下人吗?”
贺兰晴在屋内轻唤,“花著雨,算了,别和她计较,等下她更会来事了,别理她。”
琥珀一看到郝嬷嬷那张脸就极端的气愤,想想在岭南的时候,兰陵王府的人不仅把郡主捧在手心里,生恐她磕了碰了,饥了冻了,这么多年来,王爷从不曾在郡主面前说一句重话。更舍不得弹她一根手指头。只除了郡主一定要追到京城来嫁给谢俊之的时候王爷吼了几句外。不过后来竟也由着郡主千里奔波,带着嫁妆撇下老父来了京城。
所有人都以为郡主会很幸福,因为在谢俊之认识郡主的时候,谢俊之对郡主真的很好。那次是王爷带着郡主的一次出游,谢俊之是在进京赶考的路上与郡主相遇,因为几个孩子调皮捅了马蜂窝,正在边上采花的郡主竟被扑天盖地的马蜂追赶,路过的谢俊之不顾自己被蜇伤的危险,脱了外衣用自己的身体一起罩住郡主,最后马蜂被赶走的时候,谢俊之已经被蜇得晕死过去。而那次之后,他和郡主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其实谢俊之的人品王爷也是非常喜欢的,只是王爷只此一女,嫁得远了,日后他便会孤老晚年。自是舍不得,但是郡主一定要一意孤行,几乎是没有谢俊之就活不下去的地步,谁又能拦得住她?
但是没想到,温柔倜傥的谢俊之家里却有这么一个母亲,从一开始见面就不喜欢郡主,闹到现在几乎是日日不顺眼,真不知道郡主为何要遭受这般罪?若是王爷知道了,又该有多心疼?
可是郡主顾忌着谢俊之的感受,一味的忍让,今日既然花七小姐来了,自当让她来帮郡主出口恶气。
想到这里,琥珀的脚步不自觉就跟着花著雨走了出去。
“我没有当在使唤下人,只是想问问老夫人,您老人家今年贵庚?”花著雨慢慢走下石阶,眼神幽静,里面闪着可以瞬间喷发的火光。当日她当着花不缺和老夫人的面都敢向顾氏拔剑,今日若不把这个老妖婆整整,她还以为这天下就她一个人最大!
谢老夫人见她神色不善,而且还问出那等古怪的问题,就以为是刚才她进去后贺兰晴给挑了她什么坏话。可是她却是不怕的,想当日贺兰晴来的时候带了几十个仆从,个个威武高大,都叫她想法子给赶回岭南去了,她岂会畏惧她这个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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