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他。
“看着。”杨晓东以手撑地,另一只手伸到柳星璃的脑后,两个人的眼睛就那么对望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端详柳星璃的脸,杨晓东有些呆了。柳星璃的眼睛动了一下,眼神中传达出疑问。
这时杨晓东才回神,缩回来的手里,竟多了一朵白色的雏菊,“像不像你啊?”那白色的干净的花瓣的确像柳星璃干干净净的气质。
柳星璃从杨晓东的手中接过雏菊,终于浅浅的笑了一下。
“这就对了嘛。”杨晓东笑道,“躺下,”看着柳星璃再一次疑惑的目光,杨晓东自己躺下,解释道:“躺下来,你会看到很美丽的东西。”
少顷,柳星璃还是躺了下来,在杨晓东的身旁。原来这样睁眼就可以看到整片一尘不染的天空,广阔而通透,和站着看天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她倒从来没有试过,也不曾有人告诉她,这样会看到“很美丽的东西”。“的确很漂亮。”柳星璃浅浅的笑道。
杨晓东侧脸看了她一眼,抬手指着天说道:“你看那边那一片云,像不像一个小孩在赶牛?还有啊。。。。。。”
就是这样,在杨晓东的身上,仿佛总是会有轻松快乐的东西,有不断的惊喜在等着你。多半的时间,是杨晓东在说柳星璃在听,反正就是开心啊,真的很开心。
直到天边只剩一抹缠绵而朦胧的夕阳,两个人才双双回到客栈。
郝如意还在房里和李怀苏说笑,江南便在过道里拦下了杨晓东,摇着折扇煞有介事的凑到他的左肩是嗅了嗅,道:“香的。”然后啪的一声关上折扇,腾出两根手指,好整以暇的从杨晓东肩上拿下一根长长的头发,“柳姑娘的?你小子做了什么坏事?”
杨晓东有些好笑的打掉了江南的手,“睡你的觉吧——”话未竟已自顾自转身回房了。
江南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就敛了笑意。拧断别人的脖子,那说起来是最快最有效的杀人之法,干净利落又不见血,尸体也好处理。这个杨晓东心思细密行事果决,却连身世来历也无,他,究竟是什么人?
夜半,李怀苏的房间里灯还亮着,她睡不着——郝如意今天回来就告诉她他们今天的所见所闻,而这一切都让她不得不想起十七年前,那个害的武林正道损兵折将让柳家家破人亡的魔鬼。
十七年前,魔教势力煊赫一时,教主沈木顷一夕之间声名鹊起,江湖武林风起云涌,正道与魔教几次交恶无果,又发现沈木顷暗中修炼魔功魅影,听闻柳家一脉有克制魅影魔功的唯一秘籍,双方人马展开争夺战,结果在岳州一带面对面撞上,武林正道与魔教两败俱伤,武林正道一直萎靡至今,江南山庄庄主江北羽因岳州一役双腿尽废,柳清商夫妇双双死在了魔教烈焰使的手上,魔教教主沈木顷却因魔功未成遭一众高手围攻跌落山崖,从此不知所踪。那之后,魔教销声匿迹,十七年来江湖上风平浪静,却不想他们还能再死灰复燃。
岳州一战魔教虽败,武林正道也是深受其害,当时的知情人大多已经死在当场,幸存的各派高手前辈闭关的闭关,隐退的隐退,即使如江北羽这般仍在江湖上走动的也很少向人提起旧事,因而这事现如今完全知情的屈指可数。
当时苏不青还不是朝廷的人,与柳清商有很深的交情,当时岳州一役若不是他帮忙,李怀苏也无法顺利保下还不到两岁的柳星璃。可如今他找上门来,却让李怀苏的心感到深深的不安——
魅影魔功,以人为猎,吸人精元,以善自身。不同阶段对猎物的要求不尽相同,而尸体干瘪,胸口有大块凹陷,正式被修习魅影魔功之人吸去精元之象。
难道,那魔头竟还没有死?
正想着,却见窗外有人轻轻走过,身影却是极为熟悉的。李怀苏心头一惊,推门出来,却发现。。。。。。
楼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月白色的青竹长袍,一头青丝散散的垂到腰际,右手握了一支碧色长笛——清商?!
惊愕间,那人已下了楼,穿过大堂,开门走了出去,那高高的背影始终没有停下,更没有回头。李怀苏顾不得犹豫,抬脚追了出去。一路跟着,前面的身影时快时慢,可总是不停,让她怎么也追不上。
客栈里,郝如意睡梦中总听到隔壁苏姨房间里的窗户吱吱呀呀在响,吵烦了只得起身去看,却发现房门是开着的,冷风透过门,穿过窗,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苏姨?苏姨——”没有人应。看着空空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郝如意突然觉得阴森森的,寒风刺骨,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终于,那个人在城外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清商?”李怀苏不知怎的有些莫名的胆怯,可转念又想易容术可以改变容貌,难不成还能连身形都变了?
那人没有回话,却慢慢转过身来。分明是柳清商的清绝容颜,却不知怎的看上去十分猥琐。他嘿嘿一笑,手挥过脸上时突然变作了李怀苏的样子,经理安娜身形也变了。
李怀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这世上偏是有一个人连身形也可以变得,千面鬼影儿。这人二十年前就已经声名狼藉,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最后听闻入了魔教,却似乎并没有什么作为。众人只当他死在了十七年前清剿魔教的时候,却不想如今就这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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