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刻意在这时候,让洪家父子两个回京的”
“没错。”俞仲尧承认。
她不明所以,“怎么说”
俞仲尧笑了笑,“与贺涛定亲的人,是洪兆南。当初我明知他们两家有结亲的打算,仍是不留余地的铲除洪家旁支幕僚,曾引得贺大人对我颇有微词,他膝下儿女更是对我成见颇深。”
姜洛扬心念一转,“贺汮一家当初离开京城,这件事是原因之一吧”
俞仲尧挑眉,“知道的还不少。”
“唉,我也是没办法啊。”姜洛扬微笑,“在老谋深算的人身边久了,怎么能一点儿心智都不长”
俞仲尧失笑,食指与中指钳住她的小鼻子。
姜洛扬笑着推开他的手,“而且,这也是你跟萧衍商议之后才决定的事情吧”
“没错。总要让贺家清楚,当初使得贺家落难的帮凶之一,是洪家。假如当初并没参与,如今也不会极力反对。”
“那,贺涛应该是最难过的。”
“谁还没个遇人不淑的时候。”俞仲尧没闲情周到的照顾到每个人的心境,“何况,她应该早已知道与自己定亲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兴许比谁都盼着真正了却这一段前缘。”
“那就好,别闹得让萧衍夫妻两个不睦就行。”
姜洛扬放下这件事,只关注章远东大夫人和章兰婷那边的消息。
几日后连翘来禀,“章远东留下一封书信,奴婢还不知道是给谁的。大夫人落发为尼,遁入空门。章兰婷与武安侯世子和离,武安侯府待她还算周到,给了她一所还算不错的宅院作为栖身之处。但是奇怪的是,章兰婷并没住进去,反倒租赁了一个小院儿。”
“还是要留意些,看她日后作何打算。”反常即为妖,章兰婷与大夫人其实本不需如此,径自回齐家原籍即可,岔子应该就出在章兰婷身上。大夫人若不是到了万念俱灰的地步,也不需走到如今这地步。
连翘称是而去,过两日又来回话:“武安侯世子养在府里的一个男子去找过章兰婷两次。奴婢觉得可疑,让人查了查这人的来历,才知出身于官宦之家,是武安侯世子强人所难并且,那人与镇国将军世子相识,后者离京前,两人时常来往。”
“”真是没有宋志江做不出的事情。不甘不愿受辱屈就的一个人,眼下旧时好友回到了京城,他又找过章兰婷两次是不是意味着,章兰婷在宋府的时候,便与那男子相识甚至商量好了什么事若是商量好了,是不是与洪兆南有关
假如这推测成真,两个人是要合谋报复宋志江,还是章兰婷连她也一并算计进去了
不然没理由的。那男子既然行动不受限制,眼下想要脱离困境,直接去找洪兆南寻求帮助就行了,何必还与章兰婷走动呢
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想洪兆南回京之前,便已安排好了一些事。
姜洛扬心里有些不踏实,当日跟俞仲尧提了提。
俞仲尧只是道:“让他们由着性子折腾去,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翻了天。”
这到底是已心知肚明,还是什么都不惧才这样说的亦或是,这本就是他布下的一网打尽的棋局
他俞仲尧,之所以让人闻风丧胆,便是对很多人赶尽杀绝,公私皆如此。
因着这些想法,姜洛扬没再说什么,只是让连翘留心一下章府那些有头有脸的下人的下场。
连翘很快来回话:“不论是荣养的老人儿,还是留在府里有头脸的,都已不知所踪。小厮小丫鬟之类的,已经被白管事发落到了庄子上。”
这样一来,姜洛扬能确定俞仲尧的打算了。
章兰婷若是安守本分离开京城,或者日后只是针对武安侯府,都还好,要是因着时移世易起了算计报复的心思,谁也救不了她。
谁又会救章兰婷
路是自己选的。
与其打算劝章兰婷回头,不如静下心来想想对策。
甚至于,要先发制人。
她不能一辈子都要俞仲尧为自己清除障碍了却纷扰。
谁娶妻都不是为着一生为妻子费尽心思,谁嫁人都不是为着一生要夫君为自己一再劳心劳力。
过日子是要携手甘苦与共,而非一个人承担应对一切。
翌日一早,她回了姜府,与母亲细说由来,讨要了几个得力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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