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语坐在边上,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的那两本相册,便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这就是她昨晚看过的那本,她小时候的照片都是孤零零的合照,她指着照片道:“我小时候好胖。”
“小孩子小时候是胖嘟嘟的。”
“妈妈,当时给我拍这些照片的人是谁?”
“当然是你爸了,不然还能有谁,傻孩子净问些傻问题。”
机会来了。她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时机:“既然拍照的是爸爸,那你在哪里?”
她的母亲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笑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些照片是你爸公司组织集团旅游时候拍的,那个时候我还要加班呢,根本请不出假。”
赵思语放下这本相册,又想去翻另一本,手指才刚刚接触到相册封面,就被她的母亲按住了:“怎么了?”
“这个相册,不能看。”
赵思语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看?”
“里面都是些老照片,有点问题,你最好别看,知道吗?”
赵思语就没有再坚持,她现在不让她看这本相册,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去偷看,时间早晚而已:“我想起来一件事,我已经超过大学里的报道时间,老爸说我的学籍已经被取消了,这可怎么办?我好不容易考进去,结果连毕业证都没拿到手。”
“这个问题我和你爸也已经帮你想好了,我们楼下有位老先生是个老师,原来是在大学里教书的,退休后就给外面的夜校代课。文凭还是要的,读个非全日制的也可以。”
这个安排,赵思语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她调皮地开玩笑:“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再回高中复读高三呢。”
“傻孩子。”她的母亲被她逗笑了,放下筷子,“好了,我也吃饱了,你管自己去休息一会儿吧,不用一直陪着我。”
赵思语收拾掉碗筷就退出主卧,她洗了碗,再把这些餐具都叠得整整齐齐,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经过主卧的时候还往里面瞄了一眼,隐约看到母亲拿起刚才不让她看的那本相册,翻看起来。
她回到房里,轻轻关上门,又打开电脑查找最近b市发生的浮尸案件——之前她的父亲赵建国跟夏臻说的很明白,是因为这句浮尸的出现,让他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惨遭不幸,就更加没有去主动寻找过她。
第一页的搜索结果,果然都是浮尸案,说是高教园区的河里浮上来一具女尸,因为长期泡在水中,早已面目全非,后有家属来认领了。这个新闻写得中规中矩,也没什么煽情的段子。
她把网页拉到最后,看了看觉得没问题,又重新拉到标题的位置,忽然看见了这则新闻的报道时间竟然是在两年前的夏季。
赵思语开始有些不安,但是她还会装作若无其事。这件事发展得太蹊跷,她也苦无对策。但是她又不想事事都致电夏臻进行汇报,好像她很低能似的。
她预算了下时间,觉得母亲大约是午睡了,又蹑手蹑脚走到主卧门口,缓缓、缓缓地拧开门把手,果然听见里面的沉重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她往前走了几步,确认了一下母亲是真的睡着了,就去床头柜上找那本神秘的相册。
谁知上面摆着的相册,就只剩下她之前打开来看的那本。另外一本就不见了。她又小心地在房间里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赵思语心道,这本相册肯定是有问题,不然为何刚才偏偏不让她看,还藏了起来。她又拿起那本看过的相册,随意地翻了翻,忽然打了个冷战:她的母亲刚才说,这几张照片之所以都没有出现父母的身影,是因为那次是她父亲的公司旅行。赵建国并没有带上自己的妻子去。
可是那一页的照片里,她穿的衣服都是不一样的,甚至里面还同时出现了夏装和冬装两种极端情况。
赵思语越想越茫然,她的确是对这里的小区还有她的父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除去感觉那部分,她却觉得有很多事隐藏在下面,她不知道,而他们都知道。
——
到了傍晚,赵思语借口吃完饭要下去溜达一圈,就跟小区中退休的老头老太厮混在一起。她本来就是有亲和力的人,很快就打入了新的朋友圈,开始打听最近这片小区有没有新搬来的邻居。
她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无一例外的没有新住户。
她还是不信邪,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他们家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十分肯定的具体答案,但几个老人都说是蛮久远的事了,具体时间已经记不清了。那就是说,故意为了配合她的记忆和梦境而搬到这个小区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否则的话,她有理由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燕尧搞得鬼,但是这又没有理由,燕尧也没有必要要害她。
赵思语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不靠谱的事实给弄崩溃了。她在楼下一直逛到天色暗下来才回到楼上,这个时候,放在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她拿出来看,原来是收到了夏臻的短信,他的信息只有一句话:今天探查的情况如何?
他了解她的程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厚。
赵思语回复:“一切都很正常,一切又都不太正常,不过没有发现重大漏洞。不过我妈说,明天是周末,她和爸爸都要带我去买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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