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为威胁,让你献城投降。那种情况下,你弃城而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皇帝也未就此事而责怪你么。”
李勉则是摇头叹息。
颜诗章略作了一番思索,然后突然一醒神。说道:“大人,老夫倒是可以给你指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灵不灵光。”
萧云鹤马上接道:“请先生赐教!”
颜诗章说道:“在国都这个地方,想要经商,如果没有官府或是贵人支持。是难以做大的。吴仲孺号称国都首富,对商界的事情,必然知道许多内幕,大人何不去问问他?”
“吴仲孺?”萧云鹤疑惑道,“他身为端王傅。虽是闲官,但也是三品大员,莫非也是商人?”
“呵呵。吴仲孺何等人,自然不会自甘堕落、明目张胆的去经商。”颜诗章笑道,“商人在我大齐是没有地位的,就算家资巨万奢福无比,也一样遭到歧视被人瞧不起。吴仲孺有了一个三品官衔做幌子,再加上妻舅家世的显赫门庭,外人自然就不会瞧不起他了。只不过,暗底里。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只不过,他也不是一般地商人。我大齐实行盐铁专卖,由朝廷统一调配。吴仲孺,则是关内盐号总商头,朝廷钦点的官盐商户。大齐的官盐从全国各个盐井里运到关内。再由关内盐号调拨到其他各地。虽然利润低微,但是用量何其巨大。收入何等稳定。可以这样说,几乎我大齐的每一个人,每天都在给他吴仲孺献上收成。大人你说说,他吴仲孺还能不成为国都首富吗?”
“原来是这样……”萧云鹤恍然大悟,“原来他吴仲孺,是典型的官商、朝廷钦点的盐号总头!”
“对呀!”颜诗章笑呵呵的说道,“所以,吴仲孺经商,根本不必费多大脑筋,只要坐等着收钱就行了。而且他地商号遍布全天下,各个节度使、蕃王甚至是反臣,都要买他几分面子,不然就有可能没了盐吃。与此同时,他又授意并支持几个远访亲戚,开起了国都最有名的商行钱庄永业柜坊。据老夫所闻,永业柜坊里接纳的大齐各地商户存入的流通资金,其数量之巨……足以让国库汗颜无比!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吴仲孺,那简直就是在贬低他了。”
萧云鹤心中暗自惊叹:好一个吴仲孺,家底居然雄厚到了这等地步!经商是容易谋利,但通常也被人瞧不起,没有身份。但经商经到他这份上,不仅富可敌国,更加名声显赫,当属独一无二了。郭子仪的女婿,果然有一手啊!
说到这里,颜诗章却是呵呵地笑起来:“说来,老夫还没有恭贺大人呢!昨日夜间,吴仲孺夜访老夫,说起了大人与他女儿的婚事,要请老夫来做媒。大人,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老夫就等着喝你那杯喜酒,你可以抓紧时间哪!老夫快八十的人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一觉就睡死了,你可要早早定好了日子,别吝啬这杯喜酒啊!”
李勉也笑了起来:“是啊大人,我们这两个老鬼,加起来都一百五十岁了,难得再喝一回喜酒。大人的大喜事,可得抓紧给办了。”
萧云鹤也笑了起来:“这件事情,还要等皇帝地旨意呢。劳烦老太师做媒,学生真是惶恐!许多的琐事,还要麻烦先生了。”
“无妨、无妨!这等好事,老夫倒是乐意天天都有得忙。”颜诗章笑呵呵的说道,“不过大人,婚事固然喜庆,但老夫更高兴地是,大人与吴家联姻,却是好处无限萧云鹤略自笑了一笑,也不答话。颜诗章与李勉则是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颜诗章继续说道:“大人要追查粮食案,老夫奉劝你一条:谨小慎微,不可深究。以老夫的直觉来看,这件事情如果当真有人从中作梗,那便绝不简单。只要能解决眼前的粮荒,大人倒是没必要太过深究,唯恐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汉王府如今正在成长壮大之中。但同时也还很脆弱,大人还是要小心才是……”
“嗯,学生记住了……”萧云鹤朝颜诗章拱手拜了一拜,心中思索道:看来,老而持重的颜诗章,与我心中的预感倒是不谋而合。粮价飞涨,这件事情必然不会简单;幕后如果有主使。必定会有大来头。稍有不慎引火上身,也不是没有可能地。眼下汉王府虽然名声雀起威风无限,但毕竟根基尚浅羽翼未丰,如果有人联合起来刻意下阴招,也是很容易被整垮地。
国都这个地方。皇亲国戚、达官显官、仕人豪门多如牛毛,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得罪一个,就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汉王府得罪太多人,就极有可能被人排挤,从此再无立锥之地。
对于这一点。位居皇权二十余年、深知其中厉害的萧云鹤,心里是认识得相当清楚的。任何时候、任何人包括皇帝,都不能离了仕族豪门地支持。否则就会变成孤家寡人势单力薄。这是皇权政治里默认的铁地规律!
至于如何追查粮税一案,萧云鹤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地思路:先去找吴仲孺问问线索,视情况而定,最后追查到一个什么程度。
稍后不久,萧云鹤送走了颜诗章与李勉二老,稍略交待了一下府里的事情,就带着高固和郭钢这两个随从,坐上马车不露形迹的去找吴仲孺了。
不巧的是。吴仲孺恰巧出门到西市盐号办事去了,便由管家和夫人接待了他们。吴夫人,也就是郭子仪的女儿郭氏,是典型地名门闺秀,出身高贵而有涵养。从她的表现来看。这个未来岳母,对汉王也是相当的满意。不久以后。吴仲孺才被家人从西市上请了回来。
到这时候为止,萧云鹤算是见过吴家二老了。从吴夫人的表现来看,他这个准女婿,算是成功的过了关。吴仲孺也从自己夫人地暗示里得到了这个信息,心中越发的高兴。
二人寒暄了几句,萧云鹤直入正题的说道:“吴大人,本王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事情请教。”
“哦?”吴仲孺醒了一下神,“大人请讲。”
“近日国都城内物价飞涨,吴大人想必是十分清楚地了?”萧云鹤问道。
“这是自然。”吴仲孺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笑脸模样,“大人应该也是知道的,卑职虽然官居三品,却也是朝廷钦点的盐商。对商场上的事情,自然是知晓一些。”
萧云鹤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才有些事情想请教吴大人:皇帝怀疑国都粮价飞涨,其中另有隐情,于是命我追查个中原因。不知道吴大人,可有这方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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