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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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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相思之痛最熬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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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梁府,星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小五与六子焦急守在屋外不知所措。只怪二皇子太狠毒,抓住了少爷软肋狠击,像是摧毁了少爷精神支柱。说实话,在尚吉城这么久,少爷虽说也去外面吹牛打屁凑热闹,可感觉笑的并不开心,总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就像过一天是一天的行尸走肉,对未来毫无期待。

    直到宁正小姐出现,少爷的生命一下子精彩起来。谁能料到这个皮囊精致的贵公子会练起刀,还能与尚吉城内的刀法宗师全力一拼不落下风,谁能料到少爷能在鬼部的截杀下硬生生杀死两人逃出生天,谁能料到并无显赫出身的梁家小公子能得到尚吉城城主大人的青睐,甚至有望能继承城主之位!

    有那个女孩在,少爷的生活才精彩,才对未来有所期待。

    小五总觉得,人活在世上,必须得有一个目标,一个希望,总不能真的和牲口牛羊一样一天吃了睡睡了吃尽长肉。就像他和小六子,虽然明面上是少爷的伴从,只要少爷好好的就是他们的愿望,可他们实际上还有更隐晦更想实现的理想——摆脱修罗大国师的控制,能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娶妻生子,颐养天年。

    这样才算活生生的人生啊!若是连希望都没了,人还算活着么?

    宁正小姐再过两个时辰就走了,要回到城院深深的帝都皇宫里,恐怕这辈子也出不来了吧。若是宁正小姐真这么走了,那刚对未来有所憧憬的少爷,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缓过来。其实少爷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也有很温柔很温柔的时候,让人觉得像天神般完美。

    “少爷,您醒来没?饿了么?小的安排厨房给您做点吃的!您看您昨天一回来就关在屋子,这不是个事儿啊,您要不开门,出来透个气?”小五耳朵贴在门上,拼命挤出柔和的语调。

    “少爷啊,您看现在都半晌了,睡久了更容易乏,起来咱吃点喝点,出去遛弯如何?”

    “少爷,听说李轻裘那怂货今儿被他爹派人带走了,这尚吉城里真是普天同庆,少爷要不去凑个热闹恶心李轻裘那厮一把?”

    小五越说越泄气——少爷是铁了心不出来么?

    这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与世隔绝?

    小五一咬牙,一巴掌狠狠拍在房门上,雄浑力道震得门扇哗啦啦直响,好似要整个拆下来。

    “少爷,您若是现在起来,抓紧时间,还能看宁正小姐最后一眼,给她送个小物件什么,留个念想。若是再消沉下去,宁正小姐恐怕会对您更失望,咱是男人,难道连看自己爱的女人离开的勇气都没有?”

    小五几乎在低声咆哮,咬牙切齿的声音第一次带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少爷,就算咱不能和宁正小姐在一起厮守终生,那也不能这样就算了,咱得去见人家最后一面,给她留个念想,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你,就算她一袭大红袍要嫁人了,脑子里想的那个人,也得是少爷您,是梁家的星辰公子,不是什么别的阿猫阿狗三两只的狗屎玩意!”

    “少爷,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你听到了么?”

    “吱呀——”门扇突然就豁然洞开,星辰一袭长发披散,锦绣长袍飞扬,像一道闪电倏然冲出,向前飞奔而去。

    “嘿,少爷可算出来了!少爷吃点东西可好?”小五搓着手嘿嘿笑着。

    星辰头也不回,甩下一句:“我有东西要给宁正,我刚想起来,要给她留个念想!”

    小五哈哈大笑,笑的开怀:“少爷开窍了,开窍了,少爷加油!实在不成,咱哥几个把宁正小姐的马车截了去,掳到山里做压寨夫人,咱就占山为王,做个逍遥法外的山林野匪!过三五年生几个大胖娃娃,再拖家带口去帝都找皇帝认亲戚去,不信皇帝能狠心对自己女婿孙儿下死手?”

    “别乱说话!”六子皱起眉头不满道。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小五咧嘴笑着,开心的像个没烦恼的孩子。

    只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胖子,一个一个捏着指关节,捏的骨节爆响如雷,肥胖眯肿的眼睛毫无笑意。

    星辰一路狂奔,穿过尚吉城纵横交错的街道,身边风景向后飞掠,他好像在乘着风前进,甚至过往的路人都只能瞥到模糊的一抹光彩。

    小五说的对,虽然最终可能真的要失去宁正,只能留下回忆。可这几个月和宁正相处的日子是真实的,她的风铃般的笑声是真实的,她那双碧澈的眼睛是真实的,她飒爽的马尾辫是真实的,她像猫一样蜷缩倦怠的样子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怎么可能让这么多美好的东西消逝?怎么可能任由宁正心灰意冷的离开?怎可能让她穿上嫁衣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结婚?

    不,他决不允许,他不允许这触手可及的幸福从指间溜走!宁正说过,只要他下定决心,她就愿意等,等她坐拥天下那一天。与李轻裘相提并论么?笑话,他怎么可能与那种人混为一谈?他要坐拥天下,他要成为这个天下的帝王,不为别人,只为宁正的幸福!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力量,渴望权利,渴望能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渴望将所有人的命脉攥在手心!

    “啊——”他终于压抑不住了,将胸膛中的愤懑不甘委屈难受咆哮了出来,像挣脱牢笼的怒狮,凶狠的,敌视的,如同看到血淋淋的猎物被抢走般愤怒不甘。

    这个贵公子的神情第一次如此慌乱,那个面容清秀俊逸的年轻公子仿佛另一个人格觉醒。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裂,一些封存已久的回忆涌了出来。模模糊糊的,一幅幅充斥着血肉的鲜活画面出现在眼前。

    他仿佛看到一堵巨大的冰墙上,一个穿着纯白狐裘小袄和石榴红色马步裙的女孩被几支箭矢钉在上面,像扎破了一个血囊,暗红温热的鲜血飙射在冰墙上,飞快凝结成透明闪亮的冰晶,连同女孩的面容,连同女孩的声音,她的温柔,被这亘古不化的坚冰冻结成永恒,埋葬在极北之北终年不化的雪山之上。

    他仿佛看到一个消瘦的女孩站在帐篷前,拼死拦住一群持着刀的蛮族武士,她声色利荏的呵斥那些怪笑的武士,挺起胸膛,试图维护主人的荣耀。接着武士手起刀落,女孩的脑袋高高抛起,脖子的断口鲜血飞迸,天上下着雪,这道鲜血染红了雪,温热的鲜血落在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女孩的脑袋滚落,眼睛睁着,泪流满面,嘴唇咬紧,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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