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大约就能看梅花了。”
郑绥忙点头,“那是再好不过,我也正想和阿兄说此事,咱们那园子里,四季的花树,都有那么几株,唯独缺少梅花。”
大约是气氛渐渐融洽了起来,郑纭又坐了一会儿,兄妹俩又闲话好一阵子,郑纭才起身离去。
送了郑纭出门,屋子里几位婢女收起方榻,郑绥回转屋,由着采茯服侍着坐到床榻上,尔后,又让刘媪把药端来。
郑绥喝完药,漱了口,直到洗完手后,采茯一边替郑绥擦手,一边道:“婢子瞧着,小娘子今儿的精神比昨日还好,方才还又和四郎说了这么久的话,听说四郎来时,婢子还担心着,只怕说不了几句话,就得冷场,不想竟然还说了这么长时间。”
“你也担心?”郑绥侧头看了采茯一眼,又自喃道:“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担心,我和大兄在一起时,就曾大眼瞪过小眼,最后是大兄跟念讲经义课的先生似的,逐条说去,我只有点头的份。”说来,每每遇到大兄时,她就浑身不自在,恨不得避着走才好。
“可今儿小娘子和四郎就很好。”
郑绥点头,“是很好,。”说着起身,“我去小隔间练字,有辛夷和百草在旁就可以了。”
有些事情,想通了,也就是那么一回。
虽然五兄郑纬,在她心中,谁也无法取代,但到底,四郎亦是他兄长,还有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绝对不短,既注定要相处在一屋檐底下,何不大家都好好相处,四郎想必也是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
郑绥走进小隔间时,原本她昨日回来时,是想画一株老梅图,只是后来想想,更想画建康全城图,又觉得昨日那幕笼罩在雪景下的全城图,太过落寞,仿佛繁华过后,曲终人散后落寞。
故而,便更不想画了。
只是没料到,她到底与这样的景致有几分缘故,若许年后,终竟还是画了一幅这样的雪景图。
而第一眼看到的建康全城时的模样,与最后一次见到建康全城时的模样,竟然是惊人的相似,让郑绥不得不相信,仿佛一切都是注定了一般。
只是那时,却已是五十年间,一翻转。
其中岁月有谁知。
——*——*——
郑纭从内院回锦华轩的路上,心情很好,也很愉悦轻松。
仿佛长久以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一般。
如能这相处,于大家来说,皆是一件好事,十娘敬他这个兄长,他护十娘这个妹妹。
只是郑纭不知,回到锦华轩,还有一个好消息在等着他。
且说,他一回锦华轩,就瞧见温翁在外间来回打转,似在候他回来,“阿翁是什么来的?”
“送完桓叔齐出去后,我过来,瞧见四郎已经去了内院,便先离开,去了趟客院。”遂把到客院的事,一并和温翁说了。
“真的?”郑纭这个真的,包含了两层一意思,一层是桓裕根本没有把当初为郑绥拒婚的那个借口当一回事,另一层意思,便是袁循已经让温翁给送出郑府。
温翁点了点头,又道:“往后,袁六郎再来,四郎只当普通朋友招待即可,至于九娘的婚事,怕是六郎暂时也不敢真和四郎提,毕竟,现如今,他还做不得主。”
郑纭忙答应,“这个是自然,只要他不再惦记着九娘即可。”微一顿,“至于十娘的事,这样做真的妥。”
“当然,当事人,都没人吱声,旁人哪还会过问。”
“我听阿翁的就是的。”
温翁心头一动,抬头望着眼前的郑纭,心里说没有欣慰,那是骗人的,只是这份欣慰,到底没有化冲动,而是让他及时地按住了这份冲动。
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
想一想,再过些日子吧,或许,若是郑纭还是这么一如既往,那么,昨夜,桓裕和他提过五郎的那些事,他就和盘说出,只是目前,让他保留一下这份私心。
毕竟,自汉以后,以儒家礼法治天下,讲究父子有亲,长幼有序,但嫡庶相争,兄弟相残的惨剧从来不少上演。
利益相争,又有多少对与错呢?
——*——*——
正月十五上元节,东市和大市,以及宫城前的御道,灯火璀璨,极尽热闹,郑纭带着郑绥郑芊和郑蔓乘着牛车,过去游逛了一圈,很早就回来了。
一切都很平顺。
之后,是二月初十,九娘十六岁生辰,再接着,便是二月十八,王家的花神节。
郑家的三位女郎,外加四郎郑纭,都接到了帖子,然后,就是这场郑纭盼望已久的花神节,郑纭却宁愿没有接到帖子,更宁愿没有带郑绥三人去参加。
话说,花神节那一日,因郑绥三人都是未出阁的小娘子,郑纭便想找一位长辈陪着她们三人去花神会,郑纭原是要十八从婶崔氏,只是崔氏自来京后,很少出门应筹,担心不熟悉建康的规矩,恰巧这个时候,缙郎媳妇诸葛氏却出来自告奋勇,说她在家做小娘子时,有幸去参加过一次王家的花神会,对花神会很是熟悉。
听了他的话,郑纭犹豫了一下,不过,暂时也的确没有合适的人选,想着她是番好意,亦不好驳了,便拜托了诸葛氏带着三位小娘子去参加花神会。
女郎和小郎的聚会,是分开了,在不同的园子。
次日过去,郑纭先遂诸葛氏和郑绥他们去了女郎那边的园子,又着实拜托了诸葛氏几句,尔后,再带着缙郎二十一从叔等会了小郎所在的园子。
南地妇人,剽悍之风,虽不及北地,但出门戴参加宴会带帷帽的还是很少。
郑绥进园后,也瞧了出来,故此,诸葛氏让九娘郑芊摘下帷帽时,郑绥并未反对,况且,她一向知道九娘的郑芊习性,早已习惯了低首含胸,要她抬起头来,直视人可不简单,家里几个熟悉的人也就罢了,若是碰上不熟悉的人,除了惊慌失措,郑芊可不敢抬起头来视人,更何况,额头前,长长的流海,已遮盖住了大前面容。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九娘郑芊的容貌。
也正因为此,诸葛氏一见郑芊摘了帷帽的模样,更不由自主地大皱眉,要把郑芊前面的流海梳起来,后面的头发挽起来,露出长长的劲脖。
花神会,虽是女子比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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