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他竟然一口咬着我肋骨上的皮肉,痛得我浑身电击一般,我连忙曲起右臂,肘击他右肩肩窝。他肩头负痛,嘴上咬肌无法再合拢,这才松开口。我乘势又在他肩上一按,将他按倒在脚下。
这时,那雷小兵已回过神来,双手吃上力,一轱辘从地上站了起来,摸着自己脑袋上的包,奇怪地说,吔,你他娘的怎么突然厉害起来了,背后有高人指点么?来来来,我们再过几招。摆好了架势,又欲挥拳再战。
我情知这样打下去,一旦又有警察赶过来。肯定是我吃亏,便不与他恋战,瞅见身后就是下到二楼的铁梯。便以真作假地向他打出一拳,转身一个纵步跳到铁梯上,噔噔噔,跑下二楼,脚下又是一道铁梯通向一楼,又噔噔噔跑下一楼,从甲板绕到江轮另外一船舷边。却见远远的见面上有数只快艇,打着刺眼的射灯,呜呜地箭射而来。隐约见到艇上的人都穿着制服,头戴大盖帽,手执冲锋枪。心说,这艇上转来转去也就这点地方。无法藏身。须得下船去才好。可是,江面上白雾茫茫,又没有一片容身之地,如果跳到江里,岂不是去喂鱼,猛然想到,前半夜在三楼的售票窗口看见墙头上挂着白红条纹的救生圈,心说那五人受了伤。也挡不住我的拳脚,就是回过神来。也应该朝一楼追来了,我从另一边舷梯上去,必然可以避开他们,便又从江轮的右舷噔噔噔地跑上三楼,却见那售票窗口的门窗紧闭着,也不知那位彩唇姑娘跑到何处去了,也伸手推了一下那道门。
这江轮上的门锁皆是那种老式的明锁,用钉子钉在板子上,不太牢固,所以,我稍一用劲,那门便应手而开。我一脚跨进去,反手合上门,见里面暗暗的,只能看见一些事物的影子,不敢开灯,只好跟着脑子里留存的印象,到窗户对面的墙下,见那救生圈正挂在墙头上,墙下横着一具单人床,床上隐约可见一个人的形貌。我心说,手脚轻点,别将这人吵醒了。伸手去抓救生圈,却因那床板在中间隔着,够不着。
这时,只听见楼外的舷梯上咚咚直响,有几人从二楼向三楼跑来,一人道:“就这么块地方,还能躲到哪里去?”
另一人道:“每个空余的房间都找找。”
却是刚才与我扭打的那几个人,在一楼、二楼寻我不着,又找到三楼来了。只听他们嘴上嘟囔着,一齐上了三楼,到船尾搜去了。
我心说,手脚须要小心些,不能弄醒了床上之人,仔细瞧卧床之人,睡觉的姿势甚是有趣:四仰八叉,摊着一个大字,只用被角盖着胸脯,一只手垂在床外,一条腿屈膝挂在墙头,膝弯处正勾着那救生圈。跑船的人经常一出差就是十天半月,与亲朋好友聚少离多,多有思乡病,最是长夜无眠,辗转反侧,那睡觉的姿势自是花样百出,好看不到哪里去。我原本担心这人被我弄醒,大喊大叫,暴露了我的行踪,但见他将一条腿挂着那救生圈,心里便有些发愁,心说,必须移开他的脚才能拿到救生圈,可是,这样一来,却也可能将他吵醒。但我若是放弃这救生圈,却也行不通,那江中风大浪疾,到处是旋涡暗流,赤手空拳的下去,又在这黑漆漆的夜晚,再好的水性,也怕也被卷到江底去了。为这情势所迫,我必须拿到这个救生圈。也许,在别处也有救生圈、救生衣、救生艇什么的,可是,我眼下根本来不及去寻找。于是,我不再犹豫,举起一只腿,绕开他垂在床沿的手臂,跪到床沿上,伸出双手,预备一手握着救生圈,一手托着他的腿,慢慢将他的腿放平在床上,再取下那救生圈,尽量轻捷,不吵醒他,如果真的吵醒了他,也只好一拳将他打晕,就该他倒霉了。我心里这样想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救生圈,盯着那人与救生圈一般白生生的腿,屏住呼吸,尽量轻捷地去托举那救生圈和穿过救生圈的腿。我用右手举着那人的腿弯,只觉得那人肌肤甚是细嫩光滑,心说,这人难道是个女人么,突地想起那售票的彩唇姑娘凶凶的模样,心里只打鼓,她是范潇潇的女朋友,若是她睡在这床上,我这样扶着她大腿,岂不是违了礼义,常言说,朋友妻不可欺,若是被人知道了,岂不遭人耻笑。想到这里,我手上的动作便不由地加快了一分,伸出左手取下救生圈挂在墙钉上的绳子,慢慢将救生圈向她脚下蜕去,却听见门外左舷的走廊里有一人说:“从船尾都找到这里了,不知那凶犯藏在哪里?难不成跳到江里去了。”
另一人悻悻然道:“妈的,把我的牙都打掉两颗,回去只怕老婆要笑话我了。”
前面那人道:“我的鼻子嘴巴全破了。妈的,再找着他,看我不把也的皮扒了。”
然后是一串钥匙叮叮当当地响。有一扇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听那声音也就在二三道门之外,过不了几分钟,那两人就要搜到这间房中来。
好在床上这人仍是睡得死死的,我取下救生圈,正要将她的腿在床板上放平,却听她嘴里说一句:“嗯嘤。老娘想死你了。”腰身一侧,竟将那条白生生的大腿勾在了我腰上,双臂伸来勾着我脖颈。一把将我搂在了怀中。她被头滑落,胸前鼓囊囊,软乎乎,却不是个女人是什么?
我听她声音。分明便是那彩唇姑娘。心说,这下完了,难道把这个女霸王弄醒了。可是,一想又不对,她怎么对我说这样的话,还如此托大,称自己老娘?也来不及细想,只想立刻拿了救生圈脱身。便手撑床板欲从她怀里挣脱,却又听见她喃喃地说。嘤嗯,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我。竟是莺声燕语,缠绵悱恻,让我浮想联翩,一转头,她那张原本凶巴巴的俏脸便只在鼻尖之下。她那张不饶人的小嘴也与我的下颏也只在一指之间,正轻吐着带着女人味道的胃气,这胃气伙同她脸上的脂粉香一齐涌入我鼻息,一时竟让我心旌乱摇,神思迷离。我心说,原来再凶的女人内里都是无比温柔可人的。但这念头,也只是在一瞬间一闪而过,门外脚步迫近,容不得我有非份之想,我捏着她手臂,欲让她松手,却就听见吱溜一声,门被推开,又见有手电光射进来,在房中扫描。
那彩唇姑娘忽地腰里用劲,将我掀倒在靠墙的床板上,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又将一条腿压在被子上,将自己的后背对着门,如此一来,恰恰当着了我的身影。
手电的光柱扫描到床上,见着一个光背姑娘,偏着白晃晃的大腿,侧卧在床上,怀里搂着一堆零乱的被子,不由地嗤嗤偷笑,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嘻嘻,这女的睡觉连门也不关,还张牙舞爪地裸睡,难道就不怕被人那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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