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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冷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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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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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了片刻,气氛凝结,连五皇子也停止了动箸,抿着嘴巴紧张地东张西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洛笙面上不显,心里恨透了嚣张的安麟,他自幼失了父君,被养在谦贵君处,为人不算高调,却也深得皇宠,让人不得小觑,唯一不如意的事就是配给了卞白衣,可是除过年少轻狂,干过几件出格事外,卞白衣越来越趋向于稳定,这是个好现象,虽然软弱,但不至于窝囊,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一切虽与自己期望相差甚远,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安麟说了什么?

    安麟说:“郡主真是体贴,三哥自小体弱,这下有福气了,”又说“听闻郡主洁身自好,至今未有子嗣,真是可惜啊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洛笙捏着银箸恨不得是安麟的脖子一样折断。

    是了,三皇子洛笙是早产儿,体弱不假,但这一句未有子嗣便可惜,明摆着说洛笙无法生育,卞家要绝后的可惜,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室脸面,不可能会让皇子委屈让妻主纳侍,若是换了旁人,拼上一拼也要退掉婚事,然而看到洛笙苍白的脸上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卞白衣从容地站了起来,淡淡一笑:“殿下说的是,三殿下体弱自然需要呵护,在下自当尽力而为,多谢四殿下好意。”

    洛笙一惊,慌忙抬起头,撞上卞白衣柔柔的笑容,心头一热,抿了抿唇撇过脸去。

    碰了个软钉子,安麟端着酒杯,眼珠子转了转,站起身,向卞白衣一举,风情万种地笑道:“既如此,恭喜承顺郡主。”

    于是一众恭喜声,卞白衣一一应下,洛笙垂头,眼角看到卞白衣粉颊微醺,艳若桃李,察觉到不少宫人痴痴的目光,刚泛起红霞的脸庞又迅速白了下去。

    “三哥哥,你怎么了?”吃饱喝足不知道众人在笑什么的小五看到洛笙异状,担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话音未落,周身一暖,肩上多了一件水蓝银缠丝蜀锦披风,卞白衣说:“天凉,还是暖和些好。”原本一旁拿着披风的纯藿小侍低头撅了撅嘴,明明是他看主子身体不好才准备的披风啊。

    大皇女笑说:“白衣真是体贴,这下母皇总归安心了。”

    卞白衣道:“白衣愧不敢当。”

    宴后,众人移至明月小筑观赏歌舞,小筑乃是湖心亭一方九阶八角亭,庭中设置软榻香炉,金丝楠木几案,周围垂放珠帘,其中一面正对另外一座亭榭,也就是今晚的舞台,周围荷香阵阵,乐音渺渺,初夏荷苞散发清香,珠帘晃动,一湖幽水恰似幽静的处子般静静荡漾,对面舞者婀娜,活色生香。

    大皇女环顾四周,唤来小侍吩咐一番,抬头对众人道:“今夜月色正美,只是歌舞难免单调了些,不如玩些有趣的。”

    五皇子眨眨眼睛:“要猜字谜吗?”

    “怎么,猜字谜你也害怕?”卞白衣发现康亲王很喜欢逗五皇子:“我可是知道昨日太傅生气谁的诗作交了白卷哟!恩,让我想想,到底是谁呢?”

    五皇子着急地去扯二皇子袖子:“二哥你不要说不要说——猜字谜我才不怕,我最拿手了!”

    大家忍笑不止。

    气温骤降,突然而来一阵凉风,刮得珠帘晃动,湖光粼粼,一尾红鲤跃出湖面,转而落入水中,消失不见。

    安麟起身,便有宫侍上前,为他披上黑羽金丝牡丹披风,一派端庄大气,宫侍细心为他结扣,一丝不苟,然而转眼,看到洛笙身上品色皆不如他的水色披风下被卞白衣系得歪歪扭扭的绳结,浓密睫毛下星辰般的眼睛中光芒忽明忽暗。

    或许穿得保暖,其他几位倒并没有添加衣物,俱在等待大皇女下文。

    安麟定了定神,抚着黑羽缎披风坐下,歪着身子问:“皇姐,是何有趣的?”

    大皇女向来温润,今日穿着鹅黄缂丝高腰长裙,束一条银白坠月腰带,环扣皆无,一身清爽,平白添了几分干净利落。

    笑了笑,大皇女将目光落在卞白衣身上,看到卞白衣眼中一丝诧异,才温和地向大家解释道:“大家有所不知,母皇特许今日小聚,却是为了正言——”

    正言是卞白衣小字,大皇女叫得亲热,正是不把她当外人了,顿了顿,见卞白衣受宠若惊地睁大了眼,略有些嗔怪道:“正言,今日是你生辰,你可怪我将你请进宫,不能自在欢快?”

    今天是她的生辰吗?卞白衣已有些不记得了,自从母亲过世,家道中落,往日亲密朋友不复相见,纷纷躲之不及,她便从纸醉金迷中清醒了,以往不必提醒,每年大肆操办,酒席间推杯换盏,快活得好似一世无忧,然而梦醒,一切建立在母亲功业上的繁华富贵,转瞬消失,一星半点留恋也没留下,那些亲密无间的朋友,散得好似手中干沙,不肖风吹,张开手,就没了。

    难得还有人记得,卞白衣正了色,勾起嘴角道:“殿下抬爱,何怨之有,白衣还要多谢殿下才是。”

    洛笙抿紧了唇,心烦意乱,好似有几百只老鼠挠心抓肝地烦,他居然忘了她的生辰,而且什么都没有准备,她会不会怪他?会不会觉得他不在意她?卞白衣生辰,向来是广邀好友,铺张奢华,洛笙以前参加过,只不过那时只是为了走个场面,并不在意,而后卞破楼逝世,也就再无卞白衣请帖,正乐得不去,却又因女皇一道圣旨,将两人绑在了一起,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根本不将她放在心上,才会如此。

    二皇子夫妻相视一眼,上前热络地恭喜,这个说白衣你怎么不早说,那个说承顺郡主万事安康,下次请来府上坐坐,以作赔礼,卞白衣微微一笑,淡淡应下。

    而这边洛笙正在纠结懊恼,那边安麟痴痴笑起来,瞟了眼面色不佳的洛笙,微挑眼角道:“我道是母皇是何用意,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看来三哥是忘了呢!呵呵。”

    冷不防被点名指姓,洛笙先是一愣,继而心头火起,抬头想要辩驳,却碰上卞白衣如水的目光,反驳说不出口,心里说不上是恼火还是羞愧,咬紧了唇撇过头,恨恨不语。

    安麟得意一笑,正要走上前,将自己特意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时,卞白衣清风般微微一笑,略带腼腆羞涩,含着欣喜,低头摩擦着腰间一个香囊,轻声道:“殿下此言差矣,早前三殿下已恭贺过在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抬头,目光深情地看一眼洛笙:“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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