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滴了下来。教主叹息着起身,轻拍她的肩膀:“好孩,去吧。”
去往京师的路上,李半乐很认真的想过,如果早就知道江要死了,她会不会赶在来得及的时候去见他一面。她想了好多次,还是觉得不会,她已经看了太多江做过的事,那样的不择手段,真的很残酷贪婪。她害怕当她见到了江,故人相逢的喜悦之后,江会用江湖人精明的眼神打量她:“半乐,不要走了,留下来帮我。”她太害怕那样的情况出现,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应对。太害怕的,还是不要去面对吧。
李半乐折回院,把衣物竹竿收好,红日挂上少室山山头,天际烧起了通红的云朵。
她将新晒的衣物贴到脸上,干绷绷,带着阳光的余温。
竹竿立在门后,衣物整齐的堆到柜,李半乐费力的把那只红木箱搬到屋。这木箱可是他们最奢侈的家具,贵重的东西都放里面,江在箱上加了把锁,为了防止李半乐偷偷从箱里摸铜钱换糖吃,整天紧紧攥在手里。
李半乐把木箱移到外屋正搁好,捧过骨灰坛,小心的放上,也把那件叠的十分平整的白色长袍端正的放在旁边,然后寻了小凳坐在一边。
从门内望去,门外的世界刚好染上了层暮色,小溪有淙淙的流水声,荆花微苦的气味弥散开来,背着小山一般高荆条的大伯然从门外路过,背上的荆条压得他直不起腰,低垂的枝拖起一路尘埃。
一切都像很久以前,那个年轻人和小女孩从门内无数次看到的那样。
李半乐微眯起眼睛,侧头看向身旁,想到四年过去了,江的鬓边说不准也添上了几丝白发:“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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