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片空地上,静静的对峙着两方人马。
一方是库莫尔和百余名正黄旗亲兵营的亲兵,一色骑马,把军刀拖在手上,另一方是负手而立的萧焕。
蛊行营的人到了之后,纷纷跪在萧焕身后,我也放开石岩,悄悄混入那帮身着玄色劲装的御前侍卫跪着。
石岩走到萧焕身前,单膝跪了跪:“万岁爷,人到齐了。”
萧焕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怎么病突然又好了,小白?不,应该说汉人皇帝才对。”库莫尔冷笑了一声:“叫你的走狗来干什么?帮你收拾我?”
“不管病好没好,收拾一两个反贼还是可以的。”萧焕轻笑着,从他的声音听来,由于失血过多,的确有些气不足,但是就像郦铭觞所说的那样,一点也没有油尽灯枯气力衰竭的意思,反倒可以从他沉稳的语态听出他体内的内力依旧充沛饱满。
“看来你还是没有输得心服口服,库莫尔大汗。”萧焕笑着,问了一句:“敢问大汗,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就是皇帝的?”
“心服口服?”库莫尔冷笑着:“对你这种狡诈的汉人,你怎么叫我心服口服?”
“不错,我是用了一些计谋,但是大汗你就没用吗?”萧焕然说着:“依我看,从我化装成赵富贵,潜伏进大营的时候,归无常就认出了我,他马上就转告了你。也就是说,从那之后,默许敏佳把我收在大帐里,当着我的面告诉敏佳的偷袭计划,都是你的计策和试探。
“后来,你从归无常处得知我遇寒就会有性命之虞,就假意对我的色相着迷,害我病重,但你的目的不仅仅是取我性命这么简单,你料定了皇后会去探望我,也认为我会让她替我通风报信,所以你就演了场戏,故意放她回山海关。
“你以为山海关的将士得知我情况危急之后,一定会派兵援救,这时你提前几天辛苦布置下的伏兵就派上了用场,经此一役,你不但能够夺下山海关,还能杀了我,真可谓一石二鸟,自此后分崩离析的帝国,已经是你的囊之物。怎么样,大汗,我说的分毫不差吧?”缓缓说完,萧焕含笑的问。
“这么说来,我步步的行动都早在你的意料之?”库莫尔长笑一声:“汉人皇帝,我来替你说说别的怎么样?
“先说幸羽,幸羽两年前就已经和我有来往,那时只怕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但是你假装毫不知情,反倒把幸羽调到前线来做监军,同时你一定给戚承亮了什么密函纸条,让他提防幸羽,所以我们一场谋划已久的军变才会莫名其妙的被事先发现。
“再说归先生,归先生说你遇寒就会吐血身亡,这则消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你故意让归先生知道……”
“这个我倒真没想那么多,”萧焕接口:“我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的,结果以讹传讹,就传成了这样。”
“好,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你有意散播,”库莫尔继续说:“我猜那晚我在敏佳帐篷里试探过你之后,你就明白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但是你丝毫不说,甚至委屈自己做娈童给我戏弄,装出一幅弱不禁风忍辱负重的样,而后苍苍去探望你,你将计就计,告诉她你病重危险,希望她能回山海关帮你搬救兵。而我这边为了要引诱守城将士出城,肯定要故意放走她,所以她这一路走的可以说是毫无危险。你事先一定交待过,苍苍现身山海关的时候,就是他们派士兵出城的时候。这样一来,事情终于照着你的预想,一点不差的变成了现在的样,对不对,汉人皇帝?”
我低头静听着他们的对话,萧焕总是这样,他总是能让别人在他面前像个傻,即便你绞尽脑汁费尽心机,他永远都能比你多看一步,如此一来,你的憧憬追求像是傻事,你的眷恋辗转也像是傻事,就好像一记耳光带着脆响扇在脸上,于是那个温情脉脉的梦就醒了,你发现你不过是个可怜的傻,连你的悲喜欢愁,都被那个人牢牢的捏在手心里。我曾经发誓再也不要尝到这种滋味,但是萧焕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再次令我觉得自己是个傻。我嘴里有些微微发苦,真是讨厌的感觉。
那边萧焕笑着接口:“大致如此。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提前几天把兵力布署成这个样,不是我授意戚承亮,而是他自己根据情形判断出来的。真正的帝王之道,既不在兵法也不在韬略,而在于驭人。我看得准戚承亮的谋略脾性,所以连性命攸关这样的大事,都放手交给他去办。而我在两年前,你尚未登上大汗位刚刚开始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你一生的重要事件和你为人处事的方式,你自小受兄长欺凌,因此相信拳头和暴力,你狡诈多智,不管是对付你的兄长还是对付外族的敌人,都喜欢以奇计借助外力胜敌。正因为对你为人的了解,我才能猜得准你的每一步动作。而你,想要称霸原的承金大汗,你根本不屑于了解我这个弱无能的汉人皇帝,除了知道我体弱多病,多年不当政之外,你还知道什么?”他说着,声音忽然冷了下去:“今天就让我来教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王者之道。还有,在乱军取你的首级,我一个人就已足够,叫这些人来,是因为我想生擒你,库莫尔,轻侮萧氏天的苦果,我会让你用余生来慢慢品尝!”
“哈哈哈,”库莫尔反倒大笑了出来:“汉人皇帝,我承认我已经兵败如山倒,这次大概不能再进逼原。但是,我还没有全输,拜你后宫幸羽那位嫉妒成性的女儿的无理要求所赐,我知道了你的一个弱点。你太在乎你的女人,你肯为她只身犯险,事前我真是没有想到。”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头上来了,我连忙把头压低,跪的更加恭顺,耳边听到萧焕冷笑了一声:“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是啊,她在城内,我在城外,我当然不能怎样。你早就对城里的人说过了吧?只要苍苍回城,就把她看好,不能让她再出城,看来你的确知道她不是一个听话的女孩。不过,既然知道她不听话,你又怎么敢肯定那些人看得住她?”库莫尔说着,忽然冲这边叫了一句:“苍苍,不要藏了,我看到你了。”
我这才想到,刚才从山上下来时,萧焕背对着我们,所以没有发现我也混在其,但是库莫尔面对着我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我只好站起来拍拍膝盖走到他们两人间,伸手打了个招呼:“大汗,万岁。”说完才发现这句招呼打得兼具了汉人女真的两种称呼,真是有点奇怪。
萧焕有些惊异的扫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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