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问起此事,坦白答道:“若单以武功修为论,大汗与小弟该是在同一线上。”元越泽摇了摇头。可达志好象明白他的心理一样,立即道:“当日在湄沱平原上,元兄已近虚脱,大汗却是状态万全,所以你被他一刀迫退,实不值得奇怪。”元越泽又摇了摇头,肃容道:“可兄说得的确在理,可通过亲身体会,我觉颉利的本事并不简单,他的实力绝对高出你不止一筹!”可达志浑身剧震,失声道:“不会的!难道是大汗暗命暾欲谷杀我?”他思维敏捷,瞬间把握到元越泽的意思:假若颉利真如元越泽所讲那样,当日一定看得出可达志放过任俊的高明手段,心当然不会高兴,这种情绪在大败后将演变得更为激烈。由此推测,对付刘武周恐怕也只是杀他可达志计划的一部分而已。元越泽简单将刘昱的事说给他听,才道:“我猜保护颉利的圆融不是席风本人就是刘昱的另外一只潜伏在突厥多年的爪牙。”可达志额角流出一大滴冷汗,面色转白,肩膀轻轻摇晃几下,才闭上眼睛。元越泽又道:“可兄想必也现我并非胡诌,可否把你知道的事情说来听听?”可达志将烤熟的野猪肉切下一大片,递给元越泽,叹道:“大约三年前,颉利曾在一次庭宴上与突厥重臣们说过一件事,就是他年青时曾遇到一位精通玄学,修为已臻化境的绝世高人,为他算出哪一年能登上汗位,又算出他在其后年内必可君临土。在场突厥贵族王公们大都不以为意,今日听元兄一番话,小弟立即联想起此事。”只听他直呼颉利姓名,当知他已开始相信元越泽的话。元越泽点头道:“可兄是否在怀疑那所谓的绝世高人就是刘昱?颉利没有说他去了哪里吗?”可达志回忆道:“颉利说他想请那人为国师,岂知那人只是闲云野鹤,对名利无丝毫兴趣,自称要去西方大陆传播教义,救助世人,会在颉利君临土后前来祝贺。”元越泽咬了一口香气四溢的野猪肉,道:“他为什么能算得颉利可在登位年后军临土?”可达志爽快答道:“据颉利说,因为那人算出那一年草原将会遭遇百年难遇的‘大白灾’,若不能在那之前将入侵原的计划完成,突厥只有灭族的下场。元兄当知七百多年前,强大一时的匈奴帝国就曾受大白灾的袭击,整个草原积雪一丈多高,羊马大都冻死,部众饥困,国力瞬间转弱。”元越泽心知这只是刘昱的计谋而已,先为颉利算出占领土的命运,继而再说出大白灾,无非就是迫他快南侵:二十年前,刘昱当然算不出来元越泽会出现,他的目的可能是为自己留下后手,毕竟向雨田始终都是他称霸原的最大障碍;也有可能是使颉利忙于备战,无力短时期内南侵,这样刘昱控制原的计划也变得容易许多,只要他统一土,再北上对付颉利,或者以那“高人”的身份出现,胡诌一番,除去颉利也非是什么难事。可达志双目杀机骤盛,沉声道:“我没有趁人之危杀死任兄,确是敬佩他的血性,违抗了王命,颉利完全可以杀掉我,那样我死也无憾。可暾欲谷为将大权一揽,排挤陷害我,所以颉利一定受他的蛊惑。”接着颓然道:“我的族人们恐怕也早遇害了,唉!是我连累了他们!”元越泽这才明白他刚才为何那样坦诚,只因颉利的手段太残忍了。于是有感而地叹道:“所谓的‘纷争’就是这么来的,人与人间的差异,形成思想和利益分歧,不同的宗教信仰,地域、种族、国家的纷争,造成了永无休止和各种形式的冲突,这些引起斗争的诸般因素,永远不会混灭,只能各凭力量尽量协调和平衡。所以我最希望能尽快脱离这令人烦扰的一切,隐居在隔绝俗尘的人间净土,享受清风明月的宁静生活。”可达志愕然道:“元兄不想品尝君临天下的美妙滋味吗?”元越泽摇头失笑,道:“可兄对长安近期生的事有了解吗?比如李建成长江大败后可有遭到李渊的斥责?”可达志摇头表示不了解,元越泽才又问道:“可兄是否因为李建成与暾欲谷勾结而未去找他求助?”可达志点了点头,接着苦笑道:“我手下的三百战士,尽属我本族的人,从前奉颉利之命来土,助李渊攻打长安,历经多次战役从五百人减至三百余人,大部份均在长安娶妻生。李建成还需要他们冲锋陷阵,自然不会拿杀他们,可我若到长安,情况就难说了。我怎能做此不义之事?”元越泽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赞叹道:“可兄果真是好汉,小弟稍后不但可助你恢复实力,更能再取进步,报仇一事,再非妄言!”可达志深知元越泽的本事,激动道谢。元越泽心忖颉利龙泉一战败得灰头土脸,恨意肯定更浓,躲起来肯定又是策划其他阴谋去了,接着问起可达志是否了解数月来土的形式。可达志面色怪异地道:“元兄不是在洛阳吗?怎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元越泽简单为他解释了一番,可达志才露出明白的神色,解释说他半月前才甩掉暾欲谷派来追杀的人,住在这座深山里。又为他解释了至尊决战之日各地的战况。随后又讲述起他入静斋后的事来。线方面,洛阳大获全胜,李唐包围蚕食的策略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入秋前,李唐军曾率先抢占洛阳周边各大城外的制高点,又设立有强大防御力的木寨,以陷马坑环绕,只余出入通道,四周遍挖深壕,宽度由数丈至数十丈不等,大幅限制洛阳军反击或突围的机会。岂知被祝玉妍又和傅家三姐妹骚扰得人心惶惶,四女就算无能力在万军杀掉大将,逃走还是不难。这种怪异的战术直接影响到李唐士气,造成洛阳军降临在阵前叫阵,也没人敢出去应敌。最终受冬季冰雪封路和严寒影响,李唐数股军队全体选择闭关守城,两方暂时取得一种微妙的势力平衡。但谁都知道,明年春暖花开之事,震天的战鼓将再次擂响,所以若想取胜,这几个月内不能有丝毫松懈地继续备战。北线方面,消息比较震撼,当日窦建德大败而回河北,又受手下早被李唐收买了的刘黑闼拜把兄弟诸葛德威不断向李唐泄露军事情报影响,诱使窦建德北上进攻罗艺。一败涂地的窦建德休息个把月已无大碍,见少帅军和独孤峰皆无力北伐,为振奋军心,窦建德亲率大军北上。结果被与诸葛德威串通一气,早有埋伏的李元吉和罗艺联军轻松伏击于高阳以被的西淀,窦建德及手下大都受创被擒,刘黑闼率军突围而出,至今生死不明。李元吉为显威风,遂斩杀窦建德,将其级送返长安。李唐和早暗投降了的罗艺大军乘势南下,防守大夏其他重城的孟海公和徐圆朗等人见军心涣散,分别弃城逃走,不知去向,大夏遂亡。南线方面,宋阀水师在控制住泸川郡后,后续部队陆续沿水路入川,接着并分三路,一路五千镇守泸川;一路五万俚兵北上,虽有李唐派来的过万大军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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