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婠儿”,魔门一直尊卑辈分分明固然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压根不认同婠婠做魔门至尊,所以找出各种问题来为难她。不过他们都是强压住心的惧意才说完这些话的,因为他们清楚地觉到每个人开口时,婠婠的眼神都在紧盯他们,现实却是婠婠从未抬过眼皮,这份通玄的精神修为,已远众人。
婠婠依旧没有抬起眼帘,更没有回答几人的问题,淡淡道:“论辈分,在座诸位都是婠婠的长辈,但圣门一统后,婠婠将是新一代的‘圣后’,请诸位记好,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安隆出一阵震耳长笑,有点像猪的哀嚎,令人难受至极点,仿似给他的笑声直钻进骨髓里去作浪兴波,随后冷哼道:“石大哥还未点头,婠儿凭什么自封‘圣后’?”
婠婠对他的挑衅也不气恼,抬眼望上他,微笑道:“婠婠敬重各位,才坐在这里好声好语的商量,若非大家都是同门人,诸位手又掌握着各种势力和收入来源,婠婠早凭武力解决问题。”接着不理众人愤怒的眼神,举起纤美修长,晶莹剔透的玉手,美眸杀机暴现,冷声道:“石邪王就在成都内,若他敢来为何还不现身?你安隆如能接得了我一掌,婠婠今后奉你为主!”
安隆贵为邪道八大高手之一,何曾受过这样的鄙视,闻言却是一张又肥又圆的老脸憋了个通红,咬牙切齿半晌却没敢再开口。非是他胆小,只因作为魔门人,对魔门第一奇功道心种魔**的推崇和恐惧已越常人。且他清楚地察觉到自己已被一股无形有质的阴柔气场紧紧锁死,不但浑身动弹不得,更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论辈分,辟尘比婠婠大上两辈,只听他木无表情地道:“种魔**的锁魂异术确实诡异莫测,不过你若想当‘圣后’,还有一关要过,我们今日就是替邪王下‘战书’来的。七月十四,凤凰山,一战定至尊!”
婠婠无声无息间收回气场,安隆心松了口气。幸好刚刚没有冲动,否则必死在婠婠手上,像他们这级别的高手,探察敌人时都是凭对手生命释放出的生气,比如人体内部血液流动、脉搏心跳,都会出微细的声音来追踪敌人的位置。但婠婠的锁魂法门显然高明了不止一筹,安隆等人刚在城南见过石之轩,石之轩当时也自言自语说过“她来了!”,当时他们尚对石之轩的高深修为五体投地,岂料婠婠根本不比石之轩逊色,二人的元神早就锁了起来。这种外人看来荒诞无稽的异术简直骇人听闻。
婠婠心道难怪这些家伙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有石之轩在背后给他们撑腰,于是点头道:“请诸位转告邪王,婠婠届时必到!”
本来她与石之轩一战就是再所难免,既然对方约战,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约战目的已达,安隆等人没再罗嗦,直接起身离去。
魔门最崇尚弱肉强食,从安隆等人的眼神,婠婠看得出他们对石之轩的狂热崇拜和推崇,否则绝不敢反对她。思及石之轩春节期间又阴了一把刘昱,吸到不少内功一事,她暗暗警告自己万不可轻敌。
※※※※※
黄昏时分。
元越泽与师妃暄闭目对坐在圆桌前。
前日晚干掉黑水骑兵后,昨日几人再次突袭出击,击溃阿保甲驻扎在湄沱湖边的五千鹞军,阿保甲与铁弗由一样,怎也想不到在粟末军会主动出击,结果被粟末三千步兵围攻,除少数人逃掉外,大部分人都被杀死。回城后经过客素别等人的有心渲染传播,元越泽三人在龙泉声势大震。虽然伏难陀的信徒们依旧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来看他,总算不敢公开放肆。至于忠心拜紫亭的手下们,则对他们三人崇拜不已。
昨晚酉时末,金狼军的先头部队,约四万人马就已到达龙泉外一里处,随后分两波驻扎在城西和城南两个方向。接着不断有一队又一队的骑兵来到城外半里许处制造出震天的声响,借以恐吓龙泉军民,却一直没动过正面进攻。
跋锋寒认出这是颉利名震草原的战略,每迫近战场,就把战士分作数组,轮番作战。保持在全盛全攻的状态下,令敌对者没片刻休息的时间。此种战术在平野之地功效卓着,配合他派出四处扰敌的小队,所到之处,像蝗虫般把一切吞噬蚕食。
若在两日前,龙泉士气低落,敌人只要从四方八面动猛攻,龙泉恐怕连半天都捱不住。现在却是不同了,军民有一大部分都是战意激昂,革爰更是命手下在城墙上叫骂,气势丝毫不弱于金狼军。
二人同时睁开眼睛,对上元越泽毫不顾忌的眼神,师妃暄略显窘迫,俏脸微红地道:“公真打算率领龙泉这支弱旅对抗过十万的凶残金狼军吗?”
元越泽微微一愕,道:“‘率领’这个词用得不准确,妃暄该知我的水平,当个率众冲锋陷阵的大将倒还行,运筹帷幄的统帅却没我的份,因为我只会纸上谈兵。眼前形势已是一触即,为公为私,我都不可袖手不理。”
师妃暄默默点头,似是有所感地道:“人们为何不能和平相处?”
她说出这样在许多人眼看来幼稚单纯的话并非反常,而是恢复了最真实的样。元越泽给了她一种知己的感觉,二人的进行过元神交流,那是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的美妙经验。
元越泽微笑道:“答案妃暄心早知,何必再问?”
师妃暄叹道:“自远古以来,在人们懂得以自我思考为心,有所渴求后,欲-望便一难止,草原是一个伦理法规意识薄弱的地区,相对来说,人们的思想偏向原始,却也更为野蛮放肆。”
元越泽同意道:“无论化如何昌盛达,人类要想生存,便逃不出自然界最原始的定律‘弱肉强食’,现在就是个崇尚暴力的时代,只有强者才能获得无上的权威,才配主宰大地上所有生灵的活动。”
师妃暄微微颔,道:“公就是要将充满暴力和憎恨的人间乐土净化而来的。”
元越泽失声笑道:“我可没有那么伟大!只是不想良心受到谴责,打算尽自己的一分力罢了。俗世生活,争名夺利,我没有半分兴趣。噢!妃暄认为我在说谎。”
这种宁谧的气氛下,二人精神又全放在对方身上,通过神奇玄奥的精神感应,自然可以大约把握得到对方的心理活动,师妃暄闻言俏脸再红,微微摇头,却没有答他。
元越泽道:“妃暄定是想到了我家诸位贤妻,所以生出我言不由衷的念头。又或者…”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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