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断有打扫战场的粟末族士兵往来,望向元越泽与跋锋寒的目光都是崇拜和感激。
元越泽二人连忙客气,宗湘花又瞟了一眼元越泽,叹道:“颉利今趟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元越泽与跋锋寒对视一眼,心知自己已通过实力和表现获得了这冷傲女的尊重。接着又暗自苦笑:今晚他们大神威,将黑水近万精骑全灭。可金狼军不但比黑水骑兵威猛,数量更是其十倍以上,对上如此数量庞大的凶残部队,任谁也不敢夸口说可以取胜。宗湘花的表现代表了一直忠心拜紫亭那部分粟末人的想法,伏难陀的信徒们恐怕不会轻易接受元越泽三人。
宗湘花的清越声音再次在二人耳边响起,道:“我们前方探回报,说颉利率金狼军一路东行,沿途杀人放火,烧掉很多集市的营帐,奸-杀不少*妇孺,其残暴天理难容。”
二人闻言眼闪过骇人心神的精光,同时望向东北方,谷地最深处火光烛天,熊熊烈焰把大量浓烟翻滚不休地送上高空,遮住那片天空刚刚清晰少许的星月之光。
沉默半晌,元越泽才冷哼道父:“就让颉利好好见识一下老这步军总统领的厉害!”
宗湘花愕然道:“公何时成了步军总统领?”
元越泽瞟了一眼她吃惊时的可爱模样,得意地道:“在下不才,今晚刚自封步军总统领,跋兄就是马军总统领,小俊是他副手!”
跋锋寒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耸肩摊手,表示自己对他的“封赐”完全没兴趣。
宗湘花瞬即明白过来,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看得只见过她冰冷模样的元越泽二人当场呆住。
宗湘花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恢复从前的模样,淡淡道:“两位请到龙泉歇息吧,最迟后日黄昏,颉利的大军就会到达龙泉城下。”
元越泽二人眼不约而同闪过浓烈杀机,点头后随恭敬上来带路的兵头走出山谷。
※※※※※
四月初一。
成都,琴台路。
一袭素淡白衣,裙下赤足的婠婠的优雅身影出现在路段的一座屋脊上。
她的绝世玉容上一片淡然,如深黑夜空挂着两颗璀璨明星般的美眸宁静怡人,深情地俯瞰着这条西汉大辞赋家司马相如与才貌双绝的才女卓君曾生活过的街道,但见商铺处处,楼阁层层,屋顶叠坡、素淡着色,使人深切感受到温暖的生活氛围。轻风徐徐,裙带扬拂,她长可及臀的乌黑秀衬着白衣雪肤,强烈的对比使人目眩。
看着看着,婠婠嘴角逸出一丝平和的笑意。
今天无论对成都抑或魔门来说,都是非常特别的一天。
魔门大会就在今日召开,分裂数百年后,魔门终于走到了统一的一刻,眼下惟一摆在婠婠面前的障碍就是“邪王”石之轩。
片刻后,婠婠消失在原地,以肉眼难辨的度,奔向琴台路的终点。这一刻她傲立檐顶,下一刻却已负手闲踱步街心,但转瞬后他早转出长街,穿巷远去,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她有奔行的动作,只使人感到玄异莫名。
婠婠的身影再次清晰时,她已落到城西一座古朴幽静的大宅院内。
推开-房门,婠婠缓步而入。
大厅内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婠婠没露出半分惊讶的神色,仪态大方地走到上正央处的虎皮厚背椅处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距离大会时间半刻钟不到,门外响起一阵对于常人来说根本听不到,对于婠婠来说却有如雷响的脚步声,接着数条人影出现在房间内。
来者分别是老君观的辟尘、灭情道的尹祖和许留宗、天莲宗的安隆和辅公祏、道祖真传的左游仙。几人竟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纷纷坐到作为两旁的席位上,外表虽无任何波动,双目却凶光隐闪,齐齐聚焦正央的婠婠。
婠婠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动都不动,更没有开口,神情庄严肃穆。看似随意的坐姿,淡雅如烟,轻灵若梦,有种难以捉摸,随时可能会逝去,惹人心不期然生出美好事物不复的伤痛凄苦感,别具一股慑人之极的玄异魅力。
良久,婠婠缓缓睁开美眸,一对湛蓝有若无边星海的瞳孔神采飞扬,光芒电闪,平添了几分妖冶邪异的气息。
锐利似剑的眼神缓缓扫过众人,婠婠嘴角逸出一抹无人能懂的笑意。
众人心不约而同地思忖莫非她也练成了种魔**?接下来却遍体生寒:他们各个都是绝代高手,皆清楚地看到婠婠扫视时,目光在每一人身上都停了许久,但对时间的感官却告诉众人:婠婠只是淡淡一瞥后,眨眼间就收回眼神。这两种彻底在时间里对立的快慢极端,正是种魔**的精髓。更要命的是被婠婠看过后,几人都生出无力抵抗的可怕感应,交换了一个了解的眼神,几人勉强压下心头惊骇。
婠婠轻启樱唇,以清甜柔美,赛过天籁的声音道:“自我圣门之祖‘天魔’苍璩搜遍天下寻求奇典异籍,归纳为《天魔策》十卷,开创出两派道,经历过汉末黄巾军和五斗米道展,再到晋末‘圣君’慕清流未能实现‘圣门天下’的愿望后,转为四分五裂,今日婠婠以阴癸派、圣极宗、魔相宗三派之主的名义宣布:圣门两道派重归一统,众位可有意见?”
座上几人都是魔门各分支能做主之人,闻言同时闷哼,似是不大同意婠婠的话。
尹祖面无表情地道:“今日大会,代表花间派和补天道的石大哥并未出席,婠儿怎可这样大意?”
春节后,李渊就开始对尹祖投闲置散,若非李渊耳根软,早一举干掉他了,哪知尹祖丝毫不知悔改,反是怀疑是元越泽等人告秘给李渊,导致自己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今日除了见证魔门大会,更为撒气而来。
左游仙在一旁阴恻恻地干笑道:“据说言帅早消失不见了,原来将衣钵传给了婠儿,他是否去过些隐居山的平淡生活了?”
辅公祏以阴柔低沉的声音继续道:“既然今日是我圣门一统的日,为何不见婠儿拿出圣舍利?杨公宝库不是早入元兄之手了吗?”
此人作为杜伏威的拜把兄弟,安隆的师弟,江淮军的第二号人物,在被寇仲打得落花流水后只有将杀师大仇抛到脑后,暂时选择依附安隆,以图日后报仇雪恨。
婠婠目光微垂,挨个听着来自这些不服自己之人的责难,他们口口声声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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