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关门后离开,阁院寂静无声,一片宁洽。俨然成为了一个**于现实,却有无比真实的时空。
尚秀芳柔声道:“到秀芳身旁坐下好吗?”
元越泽微微一笑,到她身侧处,并肩坐下。
“叮叮咚咚!”
仙音连串响起。
尚秀芳没有说话,而是玉指轻摆,随意弹出段段音符,虽是即兴之作,但无不旋律优美。突然这才女把本是断断续续的音符,像句串连成章的化作美丽的乐谱,充满伤感枯涩但又令人耽溺陶醉的曲调,似在温柔地挖掘着每个人心内至深处的感情。
嗅着她熟悉迷人的身体上所散这的芬香,看着她雪白如葱的指尖在七条琴弦上按、捺、勾、拨,元越泽一时心神皆醉,凑过去几乎靠在她的香肩上,大力地吸了一口,叹道:“秀芳还是那么香,恩!”
尚秀芳不施粉黛的玉容微微染红,美目转过来盯着他,似嗔若怨地道:“骗人!”
元越泽瞧着她优美起伏的轮廓线条,晶莹如玉、白里透红的娇嫩脸肌,闪闪生辉、深邃不可测的秀眸,略显失神地道:“怎么会骗人呢,我这人一向诚实。”
尚秀芳露出少女般娇俏的天真神色,道:“若非秀芳强请公,是否公在回洛阳前不打算来这里看望一下秀芳?”
元越泽知道她在抱怨他这几日未来看望她,又怪他晚宴时从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于是尴尬地挠了挠头,随手伸入怀,取出一张叠放整齐的纸条,正是上午在明堂窝时那不像正经人家的婢女送她的,打开后,平放桌上,上书一行清秀的蝇头小字:长相思、长相忆;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负恩多。
接着吟道:“短相思、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尚秀芳秀眉轻蹙,梦呓般地喃喃道:“何如当初莫相识,这就是公不来见我的原因吗?”
元越泽大笑道:“太伤感啦,我只是为秀芳所写的诗对上下句而已。秀芳冰雪聪明,今天连送这张纸条给我时都用的上林苑的婢女,该已知你我关系越暧昧,对你的危害越大,晚宴时你已领教过了毕玄弟弟的把戏,怎么今晚突然就这么公然让我过来?”
尚秀芳一双美眸大胆地望上元越泽,缓缓道:“若是秀芳与公关系确定了的话,不就没危害了吗?”
元越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尚秀芳‘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宛若可融化冰天雪地一般温暖,嗔道:“美仙阿姨说得不错,呆!”
元越泽干笑一声,挺起胸膛道:“莫非秀芳也爱上我这邪道大流氓了?”
尚秀芳粉面倏地红透,连晶莹的小耳与修-长的玉颈都是布满红霞,美艳得不可方物,道:“公这么有魅力,秀芳爱上你又有什么稀奇的?‘邪道大流氓’这个称呼不但不可怕,反倒有些可爱,是谁替你取的?”
元越泽老脸一红,道:“是清儿那丫头片给我取的,还说我是流氓祖师爷。”接着与尚秀芳严肃的目光对视,身形一顿,立即明白过来:尚秀芳对他芳心暗许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尚秀芳的性格是追求自由,并非她不喜欢家庭生活,而是她不喜欢被人束缚,更不喜欢‘相夫教’,恰恰这两方面也是元越泽最为厌恶的,当日在洛阳尚秀芳对元越泽不干涉妻自由与追求的作法曾大力褒扬,很可能那时候起,她就已经对元越泽有了情愫。
若能不失去自由与追求,尚秀芳当然更喜欢与一个心爱的男人一同生活。但这种情况只可遇不可求,这年代还是男权至上,怀有大男主义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遇到元越泽这等随意的人的机会还是太渺茫,一旦错过,很可能后悔终生。
元越泽的这种性,与尚秀芳、石青璇的追求极其相似,他要真想夺这二女芳心,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在她羞涩的神态,元越泽拉过她如温香软玉般滑嫩的小手,叹道:“若是这样,为何不早说,你知道我反应有些迟钝的,而且眼下事多,分不出心来想其他的事情。”
尚秀芳赧然道:“秀芳本还没想好,今晚本想捉弄你一下,哪知道……”接着又调皮地道:“公勿要以为秀芳贪图什么长生不死噢,而且秀芳也没完全爱上你,打算到外域去游历一番,回来再……再……”
“不行!”元越泽抬手打断她道:“今晚宴会上遇到的事,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要是擒住你来要挟我,你说我该怎么办?老实说,我真怕自己狠下心来牺牲你。”
尚秀芳微微一愕,随即轻笑道:“若突厥人拿住我,问公换洛阳,公会如何做。”
元越泽面色平静地道:“那你就怪自己选了个负心的郎君吧!若能死一人而救千万人,无论那人是谁,我都不会犹豫,即便是被后世骂做无情,我也不在乎,否则我的良心定会不安。那种上位者因私人感情而无视其他生命,还穷装样的虚伪人,都是可恨的,我若有机会见到,必是见一个杀一个。”
尚秀芳没有任何意外地道:“这才是名动天下,无情又有情的‘邪皇’,秀芳怎会怪你,而且刚刚也是说说罢了,因为那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不等元越泽反驳,尚秀芳将那柔软火热的身体靠上元越泽的胳膊,垂如蚊呐般低声道:“秀芳若在游历前把自己……交给你,不就不惧怕任何困难了吗?”
元越泽失笑道:“这事若传出去,明天起我恐怕要接受数不清的上门挑战。”
尚秀芳慵懒地靠在他怀里,樱唇轻启,道:“美仙阿姨当日就说人家必会向你投降,坚持了这么久,秀芳终于认输了。”随即以一双如美酒般醇香朦胧的双眸抬头望着元越泽道:“若你拿那些后世的乐谱来诱秀芳,恐怕人家早就被你的‘才华’吸引而投降了呢。”
元越泽哭笑不得,道:“不是我的作品我岂会拿来当成自己的东西?你太小看我了。”
“砰!”
“呀!”
尚秀芳目带赞许地点了点头,正欲再开口,就听猛然被撞开的门口处传来一声惊呼。
俏生生的小鹤儿和婀娜多姿的纪倩出现在门口,二女皆玉指掩口,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厅央依偎着的二人。
尚秀芳一个激灵,立即面红耳赤地挣扎坐起。
元越泽倒是无所谓地请二女进来坐下。
小鹤儿好奇地盯着尚秀芳,将她看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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