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呼一声，慌乱地缩了回来。

    眼见她这般狼狈，元越泽摇头失笑：“秀芳可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动手为你献上一顿大餐。”

    尚秀芳瞬间恢复平静，欣然道：“天下盛传公的手艺比武功还要厉害，今日秀芳就不客气了。”

    随后着外面的婢女带领元越泽下去准备菜肴酒品。

    两刻钟后，一桌丰盛的筵席摆好，二人对坐在桌前。

    待元越泽逐一详细解说后，尚秀芳深吸一口气，秀眸微闭，轻摆螓叹道：“秀芳在公家小住几日，贞贞姐的手艺已可称天下第一了，没想到公的手艺亦丝毫不差，真的让人难以想像男竟然也有这般厨艺。”

    元越泽为她满上一小杯酒后笑道：“古时就有彭祖，易牙，皆是烹饪大师，也是男人，我又有什么稀奇的。”

    对饮一杯后，尚秀芳国色天香的娇靥上飞过两抹红晕，开始逐一品尝起来。片刻后问元越泽道：“刚刚公好像就要消失了一般，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呢？”

    元越泽想到她是指自己心境突破一瞬间的事情，当下为她细细解说。

    尚秀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道：“美仙阿姨前几日亦助秀芳洗髓伐毛，传了一套口诀与剑法呢。”

    元越泽一愕，明白了为何刚刚进屋时会察觉到尚秀芳有些变化了，那是祛除体内表层杂质，经脉拓展后的自然变化。不过更让元越泽吃惊的是，单美仙竟然会动用奇力助尚秀芳洗髓伐毛。

    元越泽笑道：“秀芳如果舞刀弄剑，那还不知是何等风情呢。”

    尚秀芳因饮酒而现出红晕，娇艳欲滴的玉容上现出腼腆之色，低声道：“秀芳本不喜好这些，但美仙阿姨所言有理，这乱世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不是靠别人，而是靠自己，所以秀芳也打算学习一些武艺。”

    元越泽点头道：“说得也对，秀芳该是只属于音乐。”

    尚秀芳眼讶色一闪即逝，再享用佳肴几口，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自懂事以来，秀芳立下决心把自己献予歌乐，因为对我来说，那是人世间所能寻到最有灵性的东西，其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不怕公笑话，秀芳一直以为自己的乐艺是天下第一的，可真正再见到美仙阿姨后，秀芳才知自己竟是井底之蛙，美仙阿姨的筝艺才是毫无疑问的天下第一。”

    元越泽道：“井底之蛙一说未免夸张，你们的人生经历不同，曲艺自然会将自己的感悟描绘在其，所以有差别也难免。”

    尚秀芳淡淡一笑道：“公又如何评论乐艺修养呢？”

    元越泽道：“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种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种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种境界。乐艺亦如武道，讲究的总是那一句‘万法归宗’。”

    尚秀芳天资聪颖，思索半晌后，欣喜道：“这话说得可真透彻哩，公才学真是非同小可。”

    元越泽一愣，随即笑道：“这又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王国维的人所概括的。”

    尚秀芳眼闪过一丝狡黠，叹道：“公以为夫妻间互相保留些秘密，保持些神秘感不是更好吗？”

    元越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没反应过来，片刻后道：“世间每个家庭都各有各的‘道’吧，神秘感对于某些男女来说可能是必要的，但元某心的理想夫妻关系，却是互相间绝对信任，一向坦诚的。不过秀芳为何突然有此奇怪的问题？”

    尚秀芳娇笑道：“公勿怪，因美仙阿姨送了许多乐谱给秀芳，秀芳好奇之下，一再盘问，美仙阿姨就把公的身世说给了秀芳听。”

    元越泽愕然，呆呆地望了尚秀芳许久后道：“最初进来时，听到秀芳那曲《葬花吟》，我就知是美仙送你的曲谱，没想到她竟然会把我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你。”

    尚秀芳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随后语带娇嗔道：“如不是亲眼见到事实，实难叫秀芳相信哩，因为公的来历听起来简直比梦还要不真实，秀芳足足数日没睡过一个好觉。”

    看她的表情，似是对自己的好奇心很是后悔，这种事对她神经上的冲击太大了。

    元越泽哈哈一笑后举杯道：“那我就自罚一杯以谢罪了。”

    尚秀芳深望元越泽一眼后，露出一个无比娇俏天真的笑容，轻声道：“公其实与这时代的男人完全不同，你知最大的一点是什么吗？”

    元越泽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尚秀芳如葱玉指掩上樱唇，轻笑一声后，语调转为苍凉，似是颇有感触地叹道：“是公对待女的态度吧。秀芳见过太多的世人，十个已为人妇的女人有十个放弃了自己本来的追求，甚至彻底放弃自我。但公家众位夫人，看在秀芳眼里，每一个都有着完全的自由。”

    元越泽道：“这完全是我的个人主张与习惯而已，出嫁从夫，相夫教那一套，我是完全不屑的。”

    尚秀芳眼闪过欣赏的异彩，轻轻赞了一声后举杯示意。

    再干一杯后，元越泽好奇道：“秀芳读了千年后的书籍，有何感想？”

    尚秀芳歪着脑袋道：“秀芳昨日读到一书写有长长的火车，度极快，当时便在想，它趴着都跑地那么快，如果站起来，那该跑得多快？”

    “噗！”

    元越泽一口酒呛了出来，干咳几口后，见尚秀芳强忍笑意，便大笑道：“那你可知后世还有一种机器，就是把牛羊从一个入口送进去，另外一个出口处就会出现制作好的烤肉。”

    尚秀芳一双乌油油明亮如宝石的眸好奇得盯着元越泽，等他继续说下去。

    元越泽被她风采迷得一失神，随后道：“秀芳会否在想，如果烤肉不合口味，再送回出口，那么入口处就会不会跑出活蹦乱跳的牛羊？”

    尚秀芳微一错愕，旋即明白过来，如刀削般的双肩轻抖，咯咯掩口娇笑不停。

    半晌后，尚秀芳平静下来，赧然道：“秀芳失态了。”

    见元越泽摇了摇头，尚秀芳又道：“感谢公今日的美味菜肴，明日秀芳会离开洛阳，闻听公半年后会到长安做客，秦王亦邀请了秀芳，希望可在那里再见公。”

    元越泽点了点头，见酒菜已光，时间亦不早，起身告辞：“秀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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