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李唐之邀~~第六十章 破而后立第(13/36)页
落雁那日,她见洛阳已安定,就回曼清院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又道:“那就以后再去看她吧,今日要犒劳你们的。”
单美仙没好气地道:“秀芳明日要离开洛阳了,夫君如不去的话,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人?”
元越泽撇了撇嘴,无力的垂下双肩,嘟囔道:“去就去,天生劳累命,跑来跑去的。”
随后,在单美仙咯咯娇笑声,元越泽走出家门。
※※※※※
此时太阳快要沉没在西山之下,有些店铺已亮起灯火。
元越泽穿过行人熙攘,热闹非常的街道,来到曼清院门前。
守门两个五大三粗的汉一见元越泽,立即奉承几句,直接请入楼内。
元越泽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此时这里的主人却非上官龙,而是荣凤祥了。上官龙在身份揭穿后,早被祝玉妍派到别的地方。荣凤祥做为一个极出色的商贾,当初在王世充的支持下,自然接手了这座曼清院。沈落雁上位后,亦没对他为难。
曼清院作为洛阳最豪华的青楼,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方势力的霸主,富贵弟,或是享誉江湖的高手豪客。听着楼上楼下管乐丝竹之声不断传来,有的清幽,有的活泼,元越泽一边与周围认识的人打招呼,一边应付着廊道上盛装往来于各个厢房之间花枝招展的美妓俏婢频频送来的媚眼。
在踏上主堂正门的台阶前,一个美婢匆匆地从里面迎了出来,见到元越泽的身影后眼睛一亮,深施一礼后娇滴滴地道:“小姐已恭候公多时,请公随小婢来。”
跟着那个俏丽的小婢来到后院,直走想尚秀芳居住的小院,周围又是一番别样风景,清雅幽静。院里栽了不少绿竹,沿着小石路弯曲行走,绕过竹林,外院的声音被很好的屏蔽,竟然丝毫不能听见外院的杂乱音乐声,和外面想比,这里更像隐于闹事的一方清静出尘之所。
元越泽跟随那俏婢跨上阶梯,隐隐闻听得到楼内传来断断续续的琴音及哀怨缠绵,动人至极的婉转歌声。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知是花魂与鸟魂……”
元越泽呆立当场,这不是《葬花吟》吗?怎么尚秀芳也会唱?
旋即明白过来,定是单美仙送她的曲谱。
就在他愣神的档儿,那俏婢已经通知尚秀芳元越泽的到来了。琴音与歌声亦戛然而止。
那婢女为元越泽推门,守在门外,元越泽独自走入房。
这是一间宽敞的闺房,房并无豪华奢侈的装饰品,入目可见的只是摆放四周的各种乐器,每件乐器都干干净净不带丝毫灰尘,而且油光磨亮,显然经常被主人使用,而不是搁置一旁。
尚秀芳端坐在茶几旁,动作看起来很是随意与慵懒,却将她那曼妙身姿与诱-人风情尽显无遗。不施脂粉,朴素自然,但仍是美得教人屏息的轮廓,乌黑柔软的秀宛如清涧幽泉,倾泻而流的秀瀑,自由写意地垂散于香肩粉背。一双乌溜溜,顾盼生辉的翦水双瞳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元越泽。
元越泽来到茶几前,察觉到尚秀芳似是略有些变化,具体变化在哪,又说不出来,便开口道:“数日来过于繁忙,今日才来见秀芳,请勿见怪。”
尚秀芳轻柔地道:“秀芳哪敢怪罪公哩,公忙的都是大事。”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不在话下,最引人处是在语调透出一种似是看破世情般的洒脱和慵懒的味儿。透过她说话的顿挫和节奏,更令元越泽联想和回味着她刚刚感人的歌声,忧怨摇曳着落漠与低回的感伤,间又似蕴含着一丝对事物的期待和欢愉,形成非常独特的神韵。
这简单一句话厉害无比,间带着丝丝嘲讽与不满,完全与话语的意思相反,尤其是语气重重落在‘大事’二字上,顿时使元越泽心生出一股厌恶感。
此人说话作事就是太绝,当下亦冷然道:“请你不要误会,元某来这里只因美仙说过欠你一顿饭而已,有不满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对我冷嘲热讽?”
尚秀芳的确对元越泽的迟来有些不满,但话语除了暗讽外,更多的只是说笑而已,哪会想到他如此不留情面。世上哪个青年男会对尚秀芳如此说话?尚秀芳从前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但事实却活生生地摆在眼前。
屋内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尚秀芳有些委屈:不就随意说笑一句嘛,至于这样吗?男人不该让让女人吗?尤其是自己这种集世间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
元越泽闭目深呼了一口气,暗忖自己情绪还是太难控制了,万事随心是个好现象,但正如单美仙告诫他那般,过犹不及,元越泽就是过于随心,才会有今天这种场面。
他刚刚的表现,完全是个不懂事的孩童在撒野。一瞬间,入世这几年的许多场景飘过脑海,元越泽第一次自我反省:过去自己的确随性得过分了,虽一直以‘无视礼法,随心所欲’而自吹自擂,但如今再一细想,却觉得那只是幼稚。尤其是人世间许多礼法的确繁冗,但许多基本礼节却是必须的,那是人与人之间互相尊重的表现。
他终于明白为何单美仙,萧琲那样饱览世情的人最多也只是告诫他一句过犹不及了,因为单美仙二女深深了解元越泽的性,亦比谁都清楚:真正能改变他的,只有他自己。
心境上猛然间做出突破,元越泽察觉到心灵上无比的舒泰。
尚秀芳瞪大美目,呆呆地望着身前的元越泽,此时的元越泽双眼紧闭,但其身形看在尚秀芳眼,却逐渐的模糊起来,仿佛就要消失了一样,只教尚秀芳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下意识地举起的宽松的衣袖,将冰肌玉骨,滑如凝脂,白似霜雪般的玉手从探出,摸上元越泽的胳膊。
被尚秀芳的触摸碰醒,元越泽回过神来,望向尚秀芳,歉然一笑道:“刚刚元某失礼了,真对不住,请秀芳随意责罚。”
万幸的是,元越泽从不顾及什么面,知错立即就改,倒让尚秀芳有些错愕。
尚秀芳俏脸上飞过两片嫣红,赧然道:“是秀芳不好,忘了公喜欢直来直去,不过秀芳刚刚也只是在说笑,没有其他意思。”
尴尬的气氛在二人各退一步消失,尚秀芳这才现自己的玉手还抓在元越泽胳膊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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