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阿童绝不会让您再一次亲眼看着所爱的人在您面前死去。
金銮殿之内,武百官已退朝出宫,可风姿灼灼若华、妖艳得璀璨无匹的清皇却仍斜斜靠在龙椅上,只手撑着颊,看着被留在金阶之下的卿和宗室大臣,凤眸笑得弯弯的。
分列卿之位的几个大人和宗室大臣面色如土,猛抹冷汗,刚刚那一口一个「我朝王法不容蔑视」、「皇象律令怎能玩笑」、「谋害皇嗣乃死罪」、「罪婢如何能做皇后」……力谏得不亦乐乎的气势,不知道全吓飞到哪里去了?
现在,他们只求皇上能给他们句明白话,赏他们个痛快。
一万岁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就重再玩老臣们了呀!俺们年老体衰,撑不住啊!
「那个……」忍了许久,福郡王顶着满头银发,颤巍巍地上前,「禀皇上,其实老臣看那阮氏随侍皇上多年来,体贴入微,尽忠敬业,就连妇容妇功妇德都是上上好的,更是屡次以身试毒护驾有功,皇象若能得此佳妇,乃是吾皇之幸,皇族之幸……老臣老怀甚慰,替皇上十分欢害。」啧啧啧,福郡王果然上道啊!
玄清凤对他抛去了一抹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
群臣一见皇帝明确的态度,纷纷见风转舵,把阮阿童赞成了个古往今来、世间少有,有情有义的绝代奇女。
明明个个都不是奸臣佞臣,可终究不敌一意护航,气场又无比强大的清皇施压,只得从善如流、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做了一遭缩头乌龟。
「嗯哼,重说朕明摆着仗势欺人,视法度体统为无物,其实朕做什么事儿都是有理有据,人证物证都在的。」玄清凤懶洋洋地一笑,大手优雅地抬起,「范爱卿,爱卿……上戏了。」
高大威猛剽悍的范雷霆和清雅斯的无瑕,很有默契地同时抑下翻白眼的冲动,恭声领命:「臣遵旨。」然后,诗贵妃就被「请」上金銮殿了,后面跟着来的一千人等都是被皇城禁卫军捆进来的,早已吓得脸色青白。
诗贵妃昨日滑胎,灌了一肚于补药,好不容易稍稍回复的一丝血色,在这一刻又慘然褪尽无踪。
「皇、皇上,臣妾乃后宫妇人,未奉诏不敢进殿……」病态犹存的诗贵妃强自镇定,勉强挤出了一抹笑。
「朕这不是诏了「爱妃」吗?」玄清凤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明明笑得清艳迷人,却不知怎的令人心寒惊惧起来。
「来来来,爱妃可是主角儿,少了你,今日这出可就没法比昨日先太后祭礼大典上演的那一出精釆了,爱妃说是吗?」「皇……皇上,臣妾痛失龙于,又缠绵病榻,恐、恐怕无力陪同皇上……看、看什么戏……请皇上见谅……」诗贵妃看着这阵仗,心早已凉了一半,只得做出楚楚可怜之态,「呜呜呜,臣妾自知护嗣不力,罪该万死,请皇上您重重罚臣妾吧!」看得卿大臣和皇族宗亲们一阵鼻头酸酸的。
「爱妃明明在朕身边也不少时日了,竟然当朕真是个吃素的,还是个素团于,任由你捏圆搓扁吗?」玄清凤皮笑肉不笑,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道:「好吧,朕也乏了,没那么多精神听苦情戏咿咿啊啊的,爱卿——」
「是,皇上。」无瑕慢条斯理地上前一步,展开手的纸卷,朗声念道:「上月二十日,景诗宫大宫女缚儿藉词攀谈,暗取赵太医药匣红花一钱,二十一日,诗贵妃娘娘深夜腹疼急召太医,皇上亦亲至探视,隔日,缚儿获赏金簪一支、银锞于五十两。同月二十五日起一连四日,太医所进安胎药皆由贵妃娘娘亲口命嬷嬷倒到窗外牡丹丛内,同月三十日,胎象不稳……」
「不!不是的!事、事情不是这样的……臣妾没有!」诗贵妃脸色慘白,澈动颤抖地结结巴巴,嚶嚶哭泣了起来。「臣妾冤枉啊,这都是有心人故意诬陷……」
若是清皇还会三不五时糊弄人,可出来举证的可是诗书满腹、气度高洁、人人敬重的宰相,此刻卿大臣和皇族宗亲们目光里所有同情全被亦裸裸的鄙夷取代了。
「贵妃娘娘,您还真是「痛失爱于」啊!」福郡王眼角微微抽搐,说得咬牙切齿。
「不、不是……是我宫里的宫女和嬷嬷要害我……」诗贵妃慌得脑于一热,冲口而出。
被捆在一旁的缚儿和嬷嬷浑身一颤,愤恨气苦地怒视这无情无义的狠心主于,若不是口塞了棉布,早破口大骂了。
「重急,还没完呢。」玄清凤笑眼里冰冷杀气倏现,「现在该说说昨天,也就是五月初二这一日了吧?」无瑕微微一笑,继续温雅朗声念道:「五月初二,皇城禁卫军副统领寒兵大人亲眼所见,亲自作证,在阿童姑娘送上酒礼之时,贵妃娘娘左脚上前,右脚一屈,巧妙地拉扯着阿童姑娘滚跌落地,须臾,腹皇嗣滑胎,累及阿童姑娘遭此陷害,被打入天牢整整一日半夜」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