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个东西那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天云正琢磨怎么回答她合适,红杏自己站起来说:“是你送来的乐曲让我明白了爱的意义。天云,我收回辞职书。”
谁说知音难求,天云看着这个在瞬间里弄动了贝多芬乐曲内含的人,他确实感叹音乐力量的伟大,一个丧失了信心的人,一个心如死水的人,竟然被音乐开了巧。如果说这个经历了情感波折和生活磨砺的女人过去曾经是自己的老师的话,那么,今天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自己现在完全可以反过来为她做老师了。可是自己绝对没有她的悟性高,更没有她这样的境界。生活在不同年代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贝多芬,他怎么会想到在他去世这么多年后,在一个偏僻的,被大山阻隔了音乐的乡村里,也有他的知音。谁说没有长生不老的人,看看这伟大的音乐家吧!他们就是不老的神话,他们那不老的青春,不老的情感,在一代又一代人传承着,延续着……时代不同,但情感想通。
天云的内心变化没有躲过红杏的眼睛,毕竟她曾经是他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人骨里的东西就是少年时代的习惯。人说三岁看老。也就是说人有没有出息,是个什么料什么品性从小就能看出来。天云的天性是聪颖的,也及负浪漫色彩。就拿他的五年计划来说,这是全县绝无仅有的,他可以不理会上级指示,但他绝对敢开创自己的新路。他常说的一句话是:甭管黑毛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虽然他新官上任后,头件事就是换界选举把大部分元老级的老干部都换下去了。为此,县纪委收到了好多控告信。但都查无实据。天云也没理会这件事,因为改革向来都是有阻力的,向来以新换旧后,都会引起或大或小的风波。如果不这样的话就不正常了。
年轻人的闯劲使天云把这控告信看成是自然现象,根本没往心理去。倒是自己老师打的退堂鼓让他着实着急了一把。因为县领导把这个乡给了他做实验点,他又把自己的开山炮放在了刘家庄。这个养育过自己的小山村里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爱戴的老师,他这一炮放不放得响老师是个关键人物,全乡的人都看着刘家庄的变化。尽管有些年轻的干部上任后,观念开放了些,但行动上还是不敢迈大步,农民那种小农意识是根深蒂固的,家族观念很重的乡下人(即便是年轻人)在传统的管理,都存在着家族意识。一个族姓的人掌管了这个村的权利,整个家族都很重视村里的事。村里有什么新决定,往往这个当家人先要找自己本家的长辈们商议。因为他们是他的后台柱,农村的矛盾往往就出现在这族姓的争斗。
这样的结果制约了天云要求三年脱贫,五年进入小康的步伐。飞不高跌不重的小农意识让这些安稳惯了的人很难有冒险精神。即便是十拿稳的事,他们也要先看看别人怎么干,干的好自己在依样画葫芦,干不好自己也不受什么损失。
天云把最大的期望寄托在红杏身上的,他和这多年没见面的老师还真有感情。莫说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是把这个老师当自己姐姐看待的。因为红杏教他的时候,他真的想喊她姐姐。他看见自己的同学家里不是有姐姐就是有哥哥。有姐姐的同学穿的衣服玩的毽大多都是姐姐给缝的。只有他是独苗一个,孤独的很。那个时候只要红杏走上讲台,调皮的他就老实了,他爱看老师扎的很长的马尾辫,爱看老师那散播着爱意的红彤彤的脸和含满温柔的眼睛,他想如果自己有这么个姐姐的话,那自己在这个班里就是最幸福的了。当她用细声慢语的语气给他们讲课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个秧苗一样在享受着毛毛细雨的甘露。最爱听的还是她教唱的歌,她边打拍边唱的样简直不象老师,就是高年级里的大姐姐。
当红杏站在自己的咨询台前的时候,他一眼认出了她。虽然岁月将她那苹果般结实红润的脸侵蚀的苍老了些,眼角已经有很明显的皱纹,脸色也略显苍白。但是她身上那股大姐姐般的亲切味让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老师。本来他想抽个时间去看看她的,可是事情多的连个囫囵觉也很难睡成。没想到在咨询台前他们相见了。从他知道老师想发展宠物养殖上看出了老师的不同寻常,他太需要这样的人物了。撤了咨询台后,他们在办公室里果然谈得很投机。他感觉自己在这个顽固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一个知音,找到了打开这个乡顽固僵化的保守局面一个突破口。为了能使她发挥更大的作用,他鼓励她参加村主任竞选,并且成功。可当他接到红杏的辞职书后,他沮丧、难过、愤怒!他想也许是刘家庄的人又为难她了?经过调查,村里的大部分人对这个新主任都很满意,她上任后,先给村里的妇女找来了挣钱的门路,而且过年有人去给她意思意思的时候,她加倍送还。这和过去会上吆喝廉政会后用力敛征比较起来谁不知道孬好。天云还知道村里一些养殖户已经上山劝过红杏别让她撂挑。可是没用。天云走访的几户人家都垂头丧气的提不起精神来了,本来想跟着新主任好好大干一场的,现在主任先不干了,他们这些人还怎么干?刘家庄上不上新项目,别的村正瞪大眼睛看情况哩。如果自己这头阵打不好,自己的五年计划说不定要拖到十年。天云这些日在乡里县里听到的风言风语也不少,有人说他少年痴狂,爱做白日梦;看来年轻人想往上爬了,但也没他这个爬法的,不尊重老干部的年轻人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这些议论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但红杏撂挑这个事让他急的嘴唇上都起了泡。他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因为他放弃了留校任教这样的好工作就是想回家乡来大展宏图的,他不相信走在革命前列的老区就不能走在改革开放的前列去。但他直接下到基层时才明白,自己就是有鸿鹄之志,没有最基层的一级领导配合也是枉然。因为自己的想法是奇特的,他不想理会上级的统一规划,也不想做一个听话的老好干部,他向已经当了县长的毕业于一个学校的师兄要一个乡的权利做实践,给他个三五年的时间,他不甘心让贫穷的帽将沂蒙山这革命老区的光辉遮住。县长自然也想让自己的辖区尽快的富裕起来,他和天云约法三章,给他一个乡,用五年的时间,如果他成功了提拔重用,如果失败了或者没什么起色,撤他的职。
县长让他挑选乡镇的时候,天云选择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一是他对这养育过自己的地方还有很浓厚的感情,尽管自己的亲人大都离开了这里,但他热爱这里的土地,喜欢这留有他童年记忆的姥姥家。二是这里有他熟悉的人,少年时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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