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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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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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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幸好他住在一楼。他抬起头缓缓睁开双眸,蓝天白云,如海滩海水画轴一样地展开,又是美好的一天。其实,紫苏的文学天赋真的还是有点的,不过就好像是葡萄花,很小,颜色淡黄微绿,不钻进葡萄架是看不出来的,而且它开花期很短,但又好像不是。

    刘紫苏是从乡下转过来的高中生,听说他之前转过好几个学校,家人也效仿“孟母三迁”,也是,“耽误了庄稼是一季,耽误了孩子是一代”。《荀子.劝学》说:“蓬生麻中,不扶而直。”同样的蔬菜浸泡在不同的水中,煮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这就像一棵树生长在荒郊野外则枯矮畸形,在茂密森里则参天耸立,然庄子说,“游不系舟”,是谓放松,但总“游不系舟”,就是谓放荡了。也由此可见,他不擅长打阵地战,而擅长打游击战,打一枪换个地方,看这势头,现在又要“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了”。

    有时,说一个人什么都会,也可以说成是什么都不会。不仅是在文学上颇有造诣,在外人眼中,刘紫苏十八般武艺,无有不拈,无有不会,这样的通才,应该去当侦探,或者是学写一部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然“浑身是刀,没一把是快的”,其实是“吃不上牛肉,光吹死牛皮”。他最先接触的是文学,起初像是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似的,整天着了魔丢了魂似地吟风弄月,不过后来发现,文学只能是对一个东西进行批评和赞美,却不能进行创造和研发,说白了,精神食粮能填饱肚子么?才顿时想起“百无一用是书生”。因此,他移情别恋转而对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种浓厚的兴趣主要来自于实验室,可是自从在一次测小灯泡功率的实验时,烧坏了一只电压表,因此差点赔上了一台变压器的钱,从此“船头怕鬼,船尾怕贼”,他也就再也不敢进实验室了,久而久之,便失去了兴趣。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生理需要,兹决定去研究生理学,不过后来读了哈维的《心血运动论》才恍然大悟,此生理学非彼生理学,也就像一个正在升空的气球,突然干瘪以9.8m/s的重力加速度直线下降,或是正在疾速行驶的车胎突然暴死一样。再后来,他喜欢上了哲学,因为他一直认为懂哲学的比不懂哲学的人更能克服生理上的某些问题(把有问题说成是没问题)。刚开始读马克思主义哲学味同嚼蜡,只是因为读到康德、叔本华时,他才没有半路抽了腿。不过因为一次买菜时和卖家发生了口角,讲哲学人家听不懂,就把屁股挪过来,改学经济学,可经济学中并没有讨价还价之类的秘籍宝典。想来想去,掂量掂量,在学校里还是文学比较实用,因为发现在谈起请说爱时可以借助于诗,尽管如今所谓的诗,不像碟子不像碗,对他而言更是喝凉水一样简单,其实喝凉水也不简单,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用“假结实”牙膏刷过的牙齿,把一句话切成好几段,然后一段段吐出来,就像是在吃甘蔗。宋.陆游《朝饥示子聿》说:“外物不移方是学,俗人犹爱未为诗。”此所谓不能,《小窗幽记.峭卷》“士人有百折不回之真心,才有万变不穷之妙用”,不过自从读了美学大师朱光潜先生《谈美》的前文,说艺术本来是弥补自然缺陷的,就高兴地忘乎所以再也不照镜子了,更加对艺术顶礼膜拜,修炼到闻着屁也是香的境界。可再读到了列夫.托尔斯泰的一句话,“美的事物都含宗教和道德的教训”,可他是从不信仰宗教的,道德这块简历也只能让他在找工作时多碰几回钉子而已。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谈美》的下文让他当头淋冷水:“通常所谓的自然美就是指事物的常态,自然丑就是指事物的变态”,他大骂自己学艺术才是变态。此所谓,荀子的“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一出焉,一入焉,涂巷之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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