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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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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越南小兵,我伤的真冤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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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快啊!一晃,那场战争三十多年过去了!既然人家劝咱少提这茬事儿,那咱就简要一点儿吧。

    我们作为主力兵团的前锋,穿插到了“551”高地,在这里拦截敌人的支援纵队。可是,严阵以待了一天一夜,迟迟不见敌人的踪影,估计我们的首长又失算了。开战以来,我们那“古董”级别的首长屡屡失误,浩浩荡荡的远征军,经常让小股敌人逗着玩,就像是拳头打跳蚤,东一锤西一棒,精疲力尽。

    碰不上敌人,也只好就地转入了防御。那几天,热带丛林地带山风吹拂,云雾漂浮,忽阴忽暗的天地恰如远征战士的心境。在这种朦朦胧胧的环境里,最担忧的就是敌人的偷袭,所以我们加大了防范措施,明岗暗哨一层又一层。外号叫“小豆子”的窦云杰出了最前沿的潜伏哨,我是他的带班,跟他趴在一块奇形怪状的巨石之后。

    阵地前面有一片水田,几头没人管束的水牛像无头的苍蝇,撅着屁股乱闯乱窜,它们的蹄子踩烂了散落在稻田里的秧苗,此情此景,勾勒出了一副凄凉的战争画卷。我跟“小豆子”连接的是一根长长的“飞机草”,他一拉动,就是有情况。我正在忙里偷闲啃着压缩饼干,忽然“飞机草”牵动了我一下,我赶紧打开冲锋枪保险,警觉地观察着周围,这时我发现,从远处的树林里闪出了一个影子。

    虽然昨天打过一仗,但那是连进攻,上百号人在一起嗷嗷嘶喊,不怎么害怕,现在却不同了,是小组作战,而且我还要充当指挥员的角色,心里难免发慌。“小豆子”不停地拉动暗号,意思很明显,问我怎么办,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老子知道怎么办呀!我的枪口紧紧对着时隐时现的影子,一声也不吭。“小豆子”急了,“嗖”地扔过来一块石头。

    就在我六神无主时,钟班长带着陈子阳悄悄摸了过来。

    山间的浓雾,看起来气势汹汹,不可一世,一阵轻风吹来,却又抱头鼠窜,五马分尸。神奇的天时,忽然送来了一片晴朗,那个恐怖的影子顿时活灵活现了。呵呵,他竟是一个少年,穿着黑衣,留着长发,挽着裤腿,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儿,沿着稻田的土埂悠闲地朝我们的阵地行走来,那架势、那神态就像是寻找水牛的。

    “不对!”陈子阳观察着那个少年,提出了疑问。

    “嗯!像是一个小侦察员!”钟班长也看出了名堂。

    “什么像是?就是小侦察员!”我直接给出结论。

    “怎么办?”陈子阳问钟班长。

    “毙了他!”说着,我举起了冲锋枪。

    “这……这样……不就暴露阵地了吗?”“小豆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去你妈的!”我骂了他一句。“这狗屁阵地,敌人早就知道了。不然,他们的援兵为什么绕开了?”

    钟班长却一把按住了我的冲锋枪。

    我迷惑不解:“怎么了?”

    钟班长皱着眉,半天才说:“他还是个孩子啊!”

    “可他是敌人!”我驳斥道。

    钟班长望着敌人的小侦察员,问大家:“想想,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觉得应当表现了,面对着这个活生生的孩子,我一扣扳机,“啪啪”打出了两个单发,子弹击中了小侦察员跟前的一块地桩石,飞溅起了一片粉尘。没想到,这个小侦察员是个老油条,他稍作停顿,继续又往前走来,嘴里好像还哼着什么小曲。

    “哒哒哒哒,哒哒哒……”

    嗬,这不是《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曲调吗?他们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对毛老人家还是十分崇拜的。

    手持半自动的“小豆子”看到小侦察员没拿我们当回事儿,“啪啪”又拦截了两枪,这样,对方才停下来,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过了身。就在这时,陈子阳的枪声也响了,是他拿手的点射,“啪啪啪,啪啪”,子弹紧贴着小侦察员的脚后跟,小家伙受不了惊吓,拔腿就往树林里跑。我们几个人会心地笑了。

    就在我们得意时,忽然“轰”地一声,耳朵里就像钻进了一个尖叫的怪物,整个脑袋被刺激得膨胀起来。一抖愣,眼前是一片昏黄的烟尘,像是飞来了炮弹,再细听,“小豆子”竟然“哎幺幺”地痛喊开了,看他捂着后腰,知道是受伤了,钟班长赶紧上前抱住了他,让炮弹炸愣了的陈子阳眨眨眼睛,又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发现身上没有挂彩,这才来关怀我:“老苏,你……你的左脚!”

    让他一提醒,我才感到左脚痛疼,低头一看,左边脚背上像是开了泉眼,咕咕地往外冒血。妈呀,我也负伤了!一颗炮弹怎么会炸到我的脚呢?!

    钟班长一边用嘴撕咬急救包,一边喝令陈子阳:“快,急救包,照顾老苏!”

    陈子阳拿出了自己的急救包,撕开了,却不知道怎么用,他问钟班长:“班长,这……这怎么用呀?”

    向来温和的钟班长攥着急救包也在呆愣,他气急败坏地瞪了陈子阳一眼:“你问我,我去问谁呀!”

    我看到自己和“小豆子”流血不止,一股无名火涌上了心头,破口大骂道:“打仗,打仗,打得什么仗!连个战场急救都不训练,太拿咱们不当人了!”

    幸好,看到我们的潜伏哨遭受了袭击,连长带着卫生员赶来了……

    我和“小豆子”两副担架,被抬到了前线急救所。在这里,除了临时急救,还要领取伤票。伤票是退出战场的凭证,分为红黄绿三种,红为重伤,黄为中伤,绿为轻伤,退出顺序是先重后轻。“小豆子”领到了一张黄伤票,我领到了一张绿伤票,可他也没沾多少光,到了傍晚,才跟我一批撤出战场。

    我们这批伤兵三十几个,都坐着担架,抬担架的是云南省的民兵,原来是两个人一副担架,可在山地上两个人根本就抬不动一个伤员,又加到了四个人,后来又加到了六个人,这样,担架队的规模也就越来越大了,三十几个伤员,接近二百人抬着,还有一个武装护送排,我们浩浩荡荡踏上了归国的路。

    负责护送的排长在师部警卫连当过班长,跟我面熟。途中他跟随在我的担架旁,跟我不停地聊天。一阵山风吹来,我塞在子弹袋里的伤票刮飞了,排长借着朦胧的月色,下到山沟里去寻找,好一阵子他才爬了上来。当他将伤票交给我时,含蓄地说道:“你真有福!”

    我心领神会,遥望着浮云掩着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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