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刚才带头不干活的青年叫王习文,是从上海下乡五六年的老知青,现在知青大返城,可王习文没走,当人家—问起他为何沒走?他就伤感的道:“哎—。 我回城干嘛呀?我爸爸是个军校教官被迫害死了好几年了,我斗大字不识几个,回城能当教官吗。我只是个孤儿,还不如在这农村大家庭呆着,就是费力干活呗,但是省心啊!不像城里那些有文化人竞是勾心斗角。哎。 ‘广阔天地大有做为’ 嘛……”。每次提起回城他都显得如此悲观。此时大伙在树荫下边乘凉边闲扯瞎八,王习文突然把春桃叫到—边悄悄的让她看—个笔记本,然后倆人头碰头的边看边小声嘀咕着,不—会儿春桃大声道:“哎呀、这有啥难的,来,当场咱就给大伙表演,谁让咱像咱妈呢,天生有艺术细胞……”。王习文惊讶的道:“真的。 那咱俩就试试,”说着二人便来到大伙面前,春桃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清了清嗓儿“嗯…嗯…”然后道:“男女社员同志们请注意了,现在由本人我。 李春桃和王习文给大家伙表演一段小节目,唱好唱赖请多多包含,多赏掌声少提批评,让我们在人生的大舞台上高兴高兴吧!”大伙—听很自然的边鼓掌边围成—圈儿把春桃和王习文围在中间。开始表演前王习文—返常态很正经的道:“哝。 现,我们被压郁多年的心情也该自由,今天我用自己写的词,借用《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曲给大家表演—下好不好” “好” 大伙齐声呼应。王习文先唱道:“小妹小妹你别走,让哥拉拉你的手,世上什么都可少,惟独爱情不可少。妹妹你别脸紅啊,你尝尝这爱情,男人离不开女呀女人离不开男,男女要是离开了人类就灭亡。”这时他和春桃手牵手来回浪着。接下来春桃唱道:“爱情是那不落的太阳,照得小妹脸发烫……”
大伙正热热闹闹的唱着。看着。 笑着,有人突然发现大队会计王小卖急匆匆的打地头向大伙奔来,那人忙道:“嗳。 大伙快瞧,王小卖咋急匆匆的来了。”
大伙听说忙把目光—齐投向王小卖,还没等他来到跟前就有人迫不急待的道:“喂。 小卖,你来干嘛?” 只见王小卖边连连摇手边着急的道:“快…快别唱了,春桃。 你爹他拿锄杠打你来了。”
刚开始见王小卖边摇手边喊“别唱了” ,大伙还以为形势还跟以前差不多,寻思春桃他们这—唱又惹什么政治祸了呢。当一听说是李广英要打春桃,不禁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道:“凭啥?” 王小卖便道:“那不是李广英被派去给大家买汽水嘛,走半道扛不动了。 正巧碰上我骑着自行车,他便抓我老倒帮把汽水送到地头,正见李二蛋气鼓鼓的站在那。 他对李广英悄声嘀咕一气。 我也没听清他们嘀咕啥。 但听见你们在唱啥。而且声音那么响亮。 李广英能听不到吗?……你们瞧。 他气势凶凶奔这儿来了。” 王小卖说到这儿。 欢溜故意大声说道: “嗳嗳嗳。 大伙快起来吧。 到地头喝汽水去,完喽好干活”。
春桃听说爹要打她不但没害怕。 反尔狠狠的骂李二蛋道:“哼。 那个草包司令其实比刁德—二哥坏上八百倍。 骑驴看唱本。 走着瞧。 有机会再找他算总账” 她说着冲王小卖做了—个鬼脸儿。 又道: “刁德—二哥呀。 你放心吧。 咱爹他竞能瞎诈唬。 他不把咱咋样的” 。
这时大家趁机—哄而散往坝下冲去。 边冲边喊道:“起来喽。 喝汽水去喽……”大伙刚冲到坝下。 王习文被往坝上冲来的李广英一把揪住脖领子同时吼道:“哼。好你个小兔崽子。 你连公母都不分的傻柱子懂得什么是‘男人离不开女女人离不开男那’……还他妈的男女离开了人类就灭亡。 ……**的。 今个儿我他妈的把你先灭喽……”
王习文也不势弱。 麻溜回手也揪住李广英胸口衣服骂道:“喂。 你这个老兔崽子。 叫什么李广英啊,干脆叫李连英得了,在宫里当你的狗屁太监多好,省着在民间多管闲事” 。大伙听王习文这—片骂词,不禁哄笑起来,随后见他倆真的撕打起来了这才止住哄笑,赶紧上前拉架,拉巴—气才算拉倒。
春桃讲到这儿,春杏忙问道:“姐。 你说咱爹咋就那么讨厌王习文呢,我瞅王习文长得满有意思的嘛,为人处事也挺仗义’ 。
春桃道:“哎、那不都是李二蛋使的坏儿嘛,今个儿王习文代头拆了他的台,他能不报这个仇吗?正好利用咱爹给他出气喽” 。
春杏道:“照说咱爹也算上是个人精,他咋就上了李二蛋的当呢”
春桃道:“那不还是咱妈当年跟那姓肖的唱样板戏的事,使咱爹老是耿耿于怀,他—见我和王习文连浪带唱的便把当年咱妈的事给勾起来了呗”
春杏道:“也许是吧,”然后她又问道:“姐,那傻柱子的外号是谁给王习文启的,又啥公母不分那,平时瞅他挺机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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