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川曾经跟罗君颂说过,她将在光明堂受审,结果阴差阳错一直没有到这里来,今天却莫名其妙地被罚在这里思过。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光明堂是刑堂的前殿,供奉着一尊道人的雕像。罗君颂打量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这是哪个历史名人,反正她也不是玄光教的弟子,也就不必弄清楚这是谁了。雕像前点着一盏长明灯,在这里除了思过之外还要不停地往灯座里添加灯油,不能让灯熄灭。平时都有专门的人负责这项差事,有人受罚的时候就由受罚者来做这件事。
掌灯使者跟罗君颂说明了要注意的事项后先行离开了。罗君颂四下里看了看,没有找到椅子凳子之类的东西,只有两块蒲团在地上。蒲团上有两个凹陷的痕迹,大概是膝盖跪出来的。唉,看来一个晚上她就得在蒲团上休息了。
还不到亥时,罗君颂的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她有些懊悔,应该先吃点东西再过来的。本来中午就错过了吃饭,晚上就更不用说了,这可怎么熬到明天早上呢?她捂着肚子在大殿里来回转悠,不时看向那尊雕像。雕像雕刻得十分逼真,人物的表情安详而略带微笑,一双眼睛弯弯的像两道新月。罗君颂朝他做了个鬼脸,自言自语道:“还是你好,不用吃饭,不知道饥饿,唉……”
整个世界变得静悄悄的,所有的人似乎已经歇下了。罗君颂又饿又困,可是这里既没有吃的,又没有床可睡觉,石灰岩地面透着阵阵寒气,有种令人难以忍耐的凄清寂静。罗君颂见长明灯的火光渐渐变暗,连忙往灯座里添满油,把灯芯拨高了些。寒气渐渐变重,罗君颂对着雕像喃喃道:“你真好,不怕冷,也不用睡觉。唉……”
外面传来敲更的声音,已经交子时了。罗君颂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不住地长吁短叹。这时,门被轻轻地打开一条缝,一个油纸包被塞了进来。罗君颂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开油纸包,里面竟有两个微温的花卷。她顿时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抓起花卷就往嘴巴里面塞。哦,老天,她吃得太猛,噎得差点儿不能喘气了。要是有杯热茶喝就好了,她正这样想,一个牛皮水袋又塞了进来。罗君颂差点儿要拊掌欢呼,赶紧打开大门。外面一个影子都没有,跑得可够快呀!到底是谁这么好心来“慰问”她呢?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两个花卷下了肚,好像不怎么管用,还越吃越饿。一袋子水灌进了肚子后稍许好过了一点,可惜水有点儿凉,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温暖。唉,要是有个热水袋该多好!
安静的时候总能让人浮想联翩。罗君颂靠着墙角坐着,回想着这一段日子。紫砚崖上的生活并不像她先前想象的那样糟糕,她甚至有些喜欢这里了。这里像个独立的社会,又像个大型的家族,这里有“表哥”陆隐川,有师父谷安鸿,还有一些还不能算是朋友的朋友。在这里应该比外面要好很多吧。可是她身上的蛊毒怎么办?还有,冷秋是不能到这里来的,如果她一直留在这里,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冷秋了,冷秋和罗君颂之间的秘密也就永远都解不开了。她想,不能留在这里,至少在某些事情解决之前不能留下。那么,她要怎么办才能离开紫砚崖呢?时间已经不多了,眼下已经是二月中旬,离冷秋跟她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多月,她得尽快想办法了。
谷安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好起来打坐。这个时候罗君颂在干什么呢?他很好奇,却碍于颜面不愿意去亲眼看看。他吩咐一名值夜的弟子道:“去光明堂看看罗君颂还在不在,有没有认真思过?回来跟我禀报。”
那弟子去了好久都不见回来。谷安鸿开始焦躁不安了。紫砚崖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安全了,前些日子竟然出现有人假冒刑堂弟子的事情。虽说赵永平等人私下会见罗君颂本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接走罗君颂的人却来路不明,整个紫砚崖竟然没有人知道那个假冒沈幸后又突然消失了的人是谁,就是赵永平等人也不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把罗君颂一个人丢在光明堂会不会太危险?
报更的声音从远处隐隐传来。已经三更天了么?谷安鸿披上斗篷,急匆匆地往光明堂去。
远远看去,长明灯的火光像北斗星一样微小而明亮。光明堂的大门洞开着,大殿里的神像隐约可见。谷安鸿四下里寻找着罗君颂的身影,却在神座脚下发现了她蜷缩着的小小身影。她的身旁有一张桐油纸和一个牛皮水袋,看来已经有“好心人”来拜访过了。来人会是谁呢?陆隐川?谷安鸿摇摇头。如果是陆隐川,他绝不会送如此寒酸的东西过来。这个紫砚崖上还有谁如此关心她呢?谷安鸿心里微微有些不痛快,他一脚踢开这些东西,蹲下身子打量罗君颂。这丫头睡得还真沉,一双小手笼在袖子里,半边脸埋在膝盖中,娟秀的头发自然地垂落在肩头,发髻上插着的一支银簪子已经滑落大半,摇摇欲坠。
谷安鸿轻轻叹了口气,帮她把簪子扶正,然后解下斗篷小心翼翼包住她。走出光明堂,谷安鸿随手关上大门,蓦地发现一个人影晃了一下。他的身子如猎豹般地掠了过去,很快拦住了那人影。
“谷护法。”人影微微惊愕道。
“秦恭?你在这里干什么?”谷安鸿蓦地想到罗君颂身旁的东西。
“今天该我值夜,刚才看见光明堂里有人,所以过来看看。”秦恭平静道。
谷安鸿狐疑道:“我刚刚去过那里。你还看见有别的人来过吗?”
“有一个值夜的弟子被人发现昏迷在光明堂附近,我还没来得及调查他的身份。”
谷安鸿心里一惊,沉声道:“我派了一名弟子过来,但是没有见他回去,只怕就是他。要小心警卫,多派人手巡逻。”
“是。”
谷安鸿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来,道:“罗君颂晚上吃了东西没有?”
“应该还没有。她在晚饭之前就进了光明堂,按教规,进了光明堂之后是不能进食或饮水的。”
谷安鸿觉得他不像在撒谎,那么罗君颂身边装食物和水的东西应该不是秦恭的。事情变得更加可疑了,究竟是谁往光明堂送了东西?是那个把前来查看的弟子弄昏的人吗?如果是同一个人到还好办,至少他是个比较关心罗君颂死活的人。不过,这个人可能是上次冒充沈幸的人吗?假如真的是那一个人,他和罗君颂的关系就很耐心寻味了。这个人一定是个轻功高手,同时也是一个隐身高手,竟然能够隐藏在紫砚崖上而不露出丝毫行迹。这个人倘若要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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