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或者说,比自家府邸那些姨奶奶穿着的衣服要更加锦衣贵气!
那些姨奶奶,平日里没什么事,就是喜欢互相比拼哪位的衣服更好看,首饰更精美,但是段昀都看她们不起,各个肤浅,以为穿上了凤冠黄袍一般的,若是拿了这件衣服去给她们见识,恐怕她们便顷刻觉得自己的衣服丑无可见了!
段昀想起姑娘的样貌,青山为眉,秋水为目,美颜之中却不乏英气凛凛,一看便与他见识过的女子不同,不是小家碧玉、装模作样、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的人!
一袭乌丝如同瀑布,如凝脂一般的肤和如玉珠一般的柔夷,一看便知也是因家世繁盛而应运而生,看来真果真应了公子的话,她是皇室中人。也只有皇室的公主,才有这般风华,是甚大家富户的贵小姐都断然比不上的!
此时俏君推门出来,正晾晒衣服的段昀便眼前一亮,果真美人需配华服,这般相得益彰,真是身量苗条、眼波流转,纵然桃李芬菲梨花俏,怎比得她雨润红姿娇!
段昀颠颠上前:“姑娘您醒来了?”
俏君点点头,模仿着古代人的用句:“有劳你们费心了。”段昀挠挠后脑勺:“我倒没什么费心的,姑娘该谢的是我家公子,为了照顾姑娘,我家公子可是费了不少心,连公子的老父赠他的灵丹,都给姑娘服用了,我家公子素来宅心仁厚,论到救人,公子比哪位都要上心。”
段昀噼里啪啦夸了公子一大通,悄然观察姑娘的反应,他都这样夸自家公子了,这姑娘应该明白自己什么意思吧?
俏君自是很感谢尉迟公子的伸手救助,原来那日昏昏沉沉之中看到的如清澈碧水一般的双眸是他的,也难怪,那么好看的眼睛,只有他那般好看的人才配得上。
不过当她问起是谁帮她换衣的时候,段昀开始支吾起来,小男孩顾左言而右他,抱着柴火匆匆来了一句:“我去烧饭了。”就逃也似地离开,这行为,分明是此地无银!
俏君环顾四周,这种竹林,除了这栋竹林小筑,四周都无人居住,看这迹象,也少有人来,这尉迟公子,定然也不会守株等待一名女子来帮她更衣,看这段昀支支吾吾难以出口的样子,那十有**是尉迟无幽帮她换的衣服了!
俏君的心里纷繁复杂,一方面她自是很感激素未平生的尉迟公子救了她,另一方面,她也为一个陌生男人替自己换衣而感到尴尬,虽然她是新世纪的女性,思想观并未说是保守,不过毕竟这两性之嫌,也是需要避讳的!
而这些小问题,都不及目前最重大的一个难点——
她要怎么回去啊,如果她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也许可能还有道可循,可是她连自己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被带到这个明朝的竹林小筑,还不知道要呆在这里呆多久,香港那边的表姨和爸爸还有小杰是不是要急疯了,还有古飞,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在为那颗子弹的事情而内疚,现在自己在香港那边的状态是死的还是活的?
一想到这些问题俏君就想撕扯头发,这些问题让她头很大,毕竟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明朝,这种国际大玩笑不是谁都能理智对待的,她已经花了很大的努力去说服自己了,可是还是没有太大的作用,香港那边她放不下的东西太多,没有解决完的事情也太多,她想回去,她必须要回去!
“姑娘,你怎么了。”尉迟无幽清早便出门收取叶上露珠,这晨时的叶露是茶的绝妙佐伴,比山泉水冲泡有更为入骨的香,他采完露珠回来,就发现俏君倚在门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出言关心。
“我要走,我要走,我要回去。”方才的思绪还停留在脑子里没有调适过来,尉迟无幽的问语,就恰当地给她的情绪找到了一个破口而出的宣泄点,情不自禁地将内心想法吐露而出,她太需要一个能理解她说什么的人了,但是貌似这种人难以找到,眼前的尉迟无幽,虽然外表飘逸出尘,但是看他的反应,就明白他理解不了!
“我明。”尉迟无幽头稍稍一点:“只要姑娘你记得家府在何处,府中有何人,我自会护送姑娘安全到府。”
“我没有府邸,我要回香港,我要回我的时代。”她连她现在的角色到底是谁她都不知道,哪里知道她应该在这个古代住在哪里?
尉迟无幽感觉有点棘手:“姑娘,恕在下才疏学浅,香港……是什么地方?”
算了,他真的是不懂,一个几百年前的古代人,又怎么会明白她所说的到底隶属什么地方!
俏君泄了气,无力地摆摆手:“sorry……呃,很抱歉,我是无心的。”
尉迟无幽不在意地微微一笑:“我自是知道姑娘是无心的,想来姑娘昏迷几日,醒来面对的是我等素昧平生之人,落得谁,都会有忐忑之心,提防之意。”
她不是忐忑,对着他她也不需要提防,她只是觉得太莫名其妙了,阅读书籍的时候,她还觉得书中那穿越的桥段只能一笑置之为作者臆想不可当真,谁知眨眼转瞬之间,这出人意表的事情就落到她的头上,早知如此她应该好好阅读那本穿越的小说,也好吸取一下女主角穿越到古代的生活手段!
“恕在下冒昧,可否请问姑娘姓名,一直都以姑娘称谓,唯恐冒失。”
“不会,我叫……”顿了一顿,忽然意识到,她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连自己现在该有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叫我俏君就可以了。”
“俏君?”大概是古人用俏字作名较少,尉迟无幽稍稍反应片刻:“那我以后便以君姑娘相称。”
“不知你的名字……”俏君让自己尽快适应古人的用语,事已至此,她不想认命也必须要认,也许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帮助她回去!
“尉迟无幽,幽静的幽。”他的声音,不高亢,也不低沉,如流泉,温润而干净,似乎光听他朗朗的声音就是一种立于海边任由海浪吹拂全身的享受。
“尉迟无幽?好特别的名字。”引得尉迟无幽和煦一笑:“家父特立独行,想出的名字也独具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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