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痛惜成这样,心头的积愤才得以稍泄,嘻嘻一笑道:“哎呀,真是对不住。小弟一时失手。却毁了师兄的玉简。没有了这块玉简,不知杨兄可还算是青城的门徒?”
杨天赐苦心积攒下的家底,在片刻工夫内被掏得一干二净,已经气得快要疯了。心知再怎么委屈讨好,张天山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索性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悲愤地叫道:“姓张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杨天赐今日既然落在了你手里,你要杀就杀吧!但你不要忘了。广成子祖师立有遗训,凡青城门下弟子,不得将神通法术施于凡俗之身。你自恃一身神通修为,却来欺辱我一介凡俗,算什么本事?难道不怕惹来其他修士的耻笑吗!”
张天山哈哈一笑,森然地道:“笑话,你知道我已经叛出青城仙派,广成子祖师的遗训对我还有何约束?杨天赐,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我本想将你拆骨抽筋、剥腹挖心,但念在你我毕竟同门一场的份上,今日暂且饶过你的性命。不过,你却需依我三件事。”
杨天赐开始听得肝胆俱裂,后来听他言下竟然大有转机,急忙换了一副讨好的神情,迭声地道:“你说你说,只要为兄能办到的,无不从命。”
张天山眉头一皱,厉喝道:“第一件,你我的同门情份,自此刻起一刀两段,兄弟二字休再提起,否则休怪张某辣手无情。”
杨天赐再不敢多说废话,可怜兮兮地望着张天山,等他继续说下去。
张天山放缓了语气,道:“第二件,你必须立即下令开关,放我们出关去。”
杨天赐急忙迭声答应,奉承地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知道这是师――心怀仁慈。否则以你的神通若要硬闯出关去,我麾下纵有千军万马又岂能阻挡?”
“哼,你知道就好!”张天山冷笑了一声,迟疑了片刻后又道,“第三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那位孔宣将军与我们同行。”
杨天赐一时不解其意,却也不敢多问,只得满口应承,看张天山的背影在门口消失后,他已然瘫软在了坐椅上,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沉思了半晌,忽然脸上又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玉门关外,西风萧萧。碧草连天,天高地迥。
为了向张天山示好,杨天赐除了奉上一大盘金叶子作盘缠,还赠送了三匹好马给张天山、张莲儿和孔宣三人,张天山的胯下是一匹青花马,张莲儿骑的是一匹胭脂马,而孔宣骑的则是一匹高头黑马,三匹马都相当神骏,其中数孔宣的黑马最为雄壮不凡。原来,这黑马竟是孔宣在军中的坐骑,与孔宣几乎心意相通,因能载着他和那根笨重的生铜棍仍能奔行如风,故而得了个“黑旋风”的美名,是孔宣爱逾性命的伙伴。
张天山和张莲儿仍旧是一身的猎户装束,望去倒与关外的胡族牧民无多大的区别。孔宣扛着他那根六棱生铜棍,却是颇为惹眼,那根生铜棍粗若杯口,长达丈二,重量不下百来斤,且两端都带有六棱状的棍锋,一望便知是件厉害的武器。孔宣提着这件大杀器骑在高头战马上。想不惹人注目都难。
张莲儿原本只与张天山结伴同行,虽彼此只是兄妹相称。沿途却甚是浪漫喜乐。现在二人之间凭空多出了一个孔宣,令她陡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快。忍耐了半天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咦,孔将军,你怎么也跟我们出关来了?”
孔宣嘿嘿一笑,反问道:“怎么,莲儿姑娘不屑与我这粗人同行?”
张莲儿双手连摇,急忙辩解道:“怎么会?孔将军大仁大义,是小女子生平所仅见――”
孔宣不等她说完,故作沉吟道:“哦,那姑娘想是嫌我搅扰了你与张兄弟的亲近了。”
张莲儿冷不防被说破了心事。脸上不由得飞霞扑面,低声啐道:“尽瞎扯,堂堂的大将军,却拿我一个小女子来寻开心。我和小山哥可是兄妹……”说到最后螓首低垂,声音已如蚊蚋般低不可闻。
孔宣得意地大笑,向张天山道:“张兄弟,孔某好生羡慕你啊,能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陪伴着你甘苦与共不离不弃,不像孔某至今仍孑然一身。孤独飘零。”
张天山也不屑于分辩和张莲儿的关系,只是微微一笑道:“孔将军若不嫌弃,小弟可否称你一声‘孔大哥’?”
孔宣大笑道:“孔某如今无权无职,还算什么将军。张兄弟之言正合我意。”
张天山故作不解地问道:“孔大哥。莲儿刚才所问其实也是小弟心中的不解,你怎么也跟我们一起出关来了?”
孔宣正色道:“实不相瞒,今天早上小王爷突然见召。以黑旋风作为引诱,让孔某随你们往关外一行。沿途保护你们的安全。其实,孔某早有往胡人腹地一探的打算。只是以前军职在身不得其便,现在无职一身轻,又与你们‘兄妹’如此投缘,想起关外盗匪横行,步步凶险,就算小王爷不如此托付,孔某也早已决定保护你们同行了。哈哈,想不到如此一来,终于又能和我的黑旋风在一起啦。”说着轻抚了几下黑旋风的鬃毛,言词之中透出对这匹座骑的喜爱和不舍。自古名将爱宝马,看来孔宣也是莫能例外。
张天山暗赞杨天赐机变过人,几句话居然滴水不漏,一点也没有泄露自己的底细。当下也不多分说,岔开话题道:“可是大哥毕竟与胡族作战多年,眼下失势孤骑蹈入敌腹,难道不怕惹来胡人的报复?”
孔宣大咧咧地摆手道:“怕什么?孔某只要有这根六棱生铜棍在手,纵然胡人有千军万马也视同无物。再说我现在布衣简装,谁能轻易认出我来?”
张莲儿指了指他肩上的生铜棍,故意揶揄地笑道:“这还用认?别人只要瞧一眼你这根棍子,就能猜到你是谁了。恐怕这玉门关内外,除了你孔大将军,没人能使得动这根生铜棍了吧?哼,你带着这根棍子一路招摇,不引来胡人的围追堵截才怪呢!还说什么保护我们,到时候不给我们惹来麻烦就算是好的啦。”
孔宣被她这一顿调侃,仔细一想竟是大有道理,但这根生铜棍是他浸淫多年的兵器,若要他就此抛弃却是万万不舍,一时低头陷入了为难。
张天山不悦地横了一眼张莲儿,转脸说道:“孔大哥不需如此,小弟这里倒是有一件宝物,可解大哥的为难。”他笑吟吟地取出得自杨天赐的那个须弥袋,道,“此物名唤须弥袋,可收纳诸多物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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